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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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至关重要的岁月(9)

我很难预测自己指挥的音乐会在洛杉矶引起什么样的反响。韦伯恩和我一样都没有在洛杉矶演出的经验,所以从这层意义上来说他对于当地的音乐家们而言也是个新人。可能是因为我相信上帝和自身的勇气,身上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狂妄自大,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我竟然还去说服那些不论是在经验还是在学识上都远远胜过我的音乐家们,让他们相信我能表现得很好。我想如果你愿意仔细倾听乐队的音乐家们说些什么,无论你是经验丰富的还是年轻的指挥家,你都能学到很多东西。我也希望这个建议可以激励其他的指挥家,因为倾听或请教这些经验丰富的音乐家们,或者是注意观察他们的技巧和才能,你一定会受益匪浅。作为一个指挥家,你应该时刻准备着接受乐团其他成员的意见。

幸运的是,在工作中我总能遇到那些愿意与我一起分享他们宝贵音乐经验的音乐家们。通过这样的合作方式,一个人可以收获颇丰。因此,每逢有适当的时机,我都会向这些经验丰富的音乐家取经。

我基本上准备充分地来到了洛杉矶。上一个秋天我还在这儿参加索尔蒂的面试,从没想过我会这么快又回来了。经过和洛杉矶乐团的排练,我意识到我们一定能合作得很愉快。令我感到万分高兴的是,待在洛杉矶的三个星期里我和当地的音乐家们相处得十分融洽,他们欣然接受我提出的一系列建议,既没有产生误会,也没有发生任何冲突。甚至连洛杉矶的听众们也接受我的指挥,并没有因为我一个新人代替弗里茨•莱纳指挥而抱怨连连。

我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谁也不能预测会有什么样奇怪的事情发生。接替弗里茨•莱纳的音乐会之后,马尔凯维奇因为生病取消了一些本已经谈妥的音乐会。而我当时正在洛杉矶,担任洛杉矶交响乐团行政委员会主席的多萝茜•钱德勒(DorothyChandler)认为我应该代替马尔凯维奇指挥接下来的音乐会,这对于我来说当然是个很好的机会。在这之后,我这个曾经在奥地利濒临失业的青年指挥突然之间被众人追捧,而且大家还争相邀请我去演出。另一件很幸运的事就是我对马尔凯维奇原打算在洛杉矶音乐会上演奏的巴尔托克(Bartok)《管弦乐协奏曲》(ConcertoforOrchestra)非常熟悉,因为上次代替他在纽约指挥时我已经练习好多遍了。真是天助我也!总的来说,我在洛杉矶逗留的这三个星期是一段在我音乐道路上非常重要且影响深远的日子。

在这三个星期将近尾声时,洛杉矶爱乐乐团的主席多萝茜•钱德勒问我是否有兴趣成为格奥尔格•索尔蒂的副指挥。那意味着,每个季节我都必须要有八周时间来指挥洛杉矶爱乐乐团的音乐会。这个职位所担负的责任显然比之前索尔蒂提供的助理职位重多了。这个安排是有意减轻每个季度要为洛杉矶爱乐乐团工作十二周的音乐总监索尔蒂的工作负荷量,至少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多萝茜还告诉我乐团和我合作得非常愉快,我能留下大家都很高兴。一个副指挥的工作量是每个季节指挥八场联票音乐会。索尔蒂自己不愿意在洛杉矶连续待十二周以上(他在伦敦的合约也不容许他这样),所以当索尔蒂不在的时候,我来填补他不在的八周时间。这个安排对于我来说绝对合理。因为我只需按照合约规定的那样在蒙特利尔连续工作十六周,然后便可以到洛杉矶任职八周。这听上去是个极有吸引力的提议。不过我还是询问了一下索尔蒂是否同意这样的安排,我必须确定一切都既井然有序又互不冲突。我曾经谢绝了索尔蒂助理的职位,而现在命运之神又把我带回到了索尔蒂身边,只不过途径不同,我要承担的职位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