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我在洛杉矶认识了勋伯格的□□。她住在我两个儿子家附近,她总是热情地邀我去她家做客。我还偶尔会遇见勋伯格的女儿缪瑞尔,她嫁给了威尼斯人路易吉•诺诺。一直以来,我都很珍惜我和勋伯格一家人的深厚友谊。
不可否认指挥家可以从音乐唱片中得到很多灵感,但我确信绝不可能通过唱片来学习指挥这门艺术。因此,如果说我在孟买打下的音乐基础是通过听父亲的唱片,这种说法可能会显得有点夸张。但是,父亲的唱片对我的音乐影响也是不能低估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会受到这些从没在音乐会上见过或是只通过唱片才知道的年轻或是年长同行指挥家们的影响。
就拿托斯卡尼尼和富特文格勒来说吧!通过聆听他们的音乐专辑,我获得到了很多独特的音乐感受。除了以上这两位音乐家,我还听了托马斯•比彻姆(ThomasBeecham)和利奥波德•斯托科夫斯基的很多音乐专辑。斯托科夫斯基还是一位对录制唱片甚感兴趣的指挥家,他的唱片即使用我们孟买老式的留声机播放,音质听起来也非常棒。每次听他指挥肖斯塔科维奇(Shostakovich)的古典音乐或是勋伯格的《古列之歌》,都会对我这个年轻人产生很大的影响。不仅如此,斯托科夫斯基还是一个音乐革命分子。他在费城指挥了阿尔班•贝尔格的经典歌剧《沃采克》(Wozzeck),这场演出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并使费城爱乐乐团成为了美国演奏水平最高的乐团。斯托科夫斯基从1912年到1936年一直担任费城爱乐乐团的指挥。
每当欧洲人傲慢地声称某个乐团太美国化时都能把我逗乐了。我总是告诉他们其实这就是一个由伟大的欧洲指挥家们在美国建立的乐团,马勒和托斯卡尼尼都曾是纽约爱乐乐团的总监。后来,托斯卡尼尼带领着出色的NBC交响乐团,库塞维茨基指挥了波士顿交响乐团,斯托科夫斯基指挥了费城爱乐乐团,弗里茨•莱纳指挥了芝加哥交响乐团,威廉•斯坦伯格指挥了匹兹堡交响乐团。还有奥托•克伦佩勒在洛杉矶也深受人们的喜爱。严格地说,在伦纳德•伯恩斯坦之前还没有哪一个美国指挥家领导过美国的乐团。
现场音乐会给我带来了最大的鼓舞和丰富的灵感,只有在现场才能感受到音乐独特的感染力。我的音乐偶像大多数是我在音乐会上听过他们现场演出的那些老一辈指挥家们。除了著名指挥家赫伯特•冯•卡拉扬之外,卡尔•贝姆也是我的偶像。在维也纳学习音乐时,我几乎去了所有我能参加的克里普斯和克莱伯的现场音乐会。日复一日地欣赏这些美妙绝伦的音乐会不仅给我上了一节节生动的音乐课,也赋予了我很多纯净的音乐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