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佛罗伦萨五月音乐节管弦乐团举行过很多巡回音乐会,刚开始音乐家们对这样的经历都十分新鲜。我带领着乐团到南美洲、欧洲、土耳其演出,不但如此,我们还两次前往我的家乡印度举办音乐会。当我和乐团在巴黎演奏《图伦加利拉》交响曲时,奥利维埃•梅西安还亲自出席了我们的音乐会。除了《图伦加利拉》外,我和佛罗伦萨五月音乐节管弦乐团还在佛罗伦萨演奏了梅西安1991年为纽约爱乐乐团创作的《冥冥中的启示》(EclairssurL’Au-dela),这是他的最后一部作品。
除了演奏世界顶级大师的音乐作品外,我也会在佛罗伦萨五月音乐节管弦乐团演奏一些现代作曲家的作品。尽管观众一开始十分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但推广新音乐是我作为一个负责人应该尽到的责任。我认为一个指挥家应该让观众对所演奏的音乐有更深层次的认识和了解。为了让听众尽可能地接受这些现代音乐作品,我通常会在音乐会开始前向台下的听众解释或分析我们接下来将要演奏的现代音乐所传达的思想和理念。不管怎样,当观众抱怨音乐会上演奏的现代音乐时,我绝不会突然改变主意重新演奏贝多芬的第六交响曲,我有时候知道这种强制性的做法还是比较有效的。
据调查数据显示,我们的听众多数为大龄或高龄听众而且提前预订音乐会门票的人数也逐渐减少。因为年轻人似乎不太愿意专程在晚上参加一场音乐会,因此我们必须想出办法让年轻人走进歌剧院或参加音乐会。为了把音乐文化传承给我们的子孙后代,无论是音乐导演、乐团总监、歌剧院还是音乐会机构都必须为重新点燃观众对大众音乐会的兴趣而出谋划策。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提倡通过音乐创新来吸引更多的观众走进歌剧院或是参加音乐会来丰富自己的文化生活。不仅如此,为了让宝贵的音乐遗产得到观众的重视和珍惜,我们必须想出新的方法唤醒人们对古典音乐的兴趣。
不得不提的是普契尼的经典歌剧《图兰朵》在北京紫禁城的轰动演出,里面有非常值得叙述的故事。1996年,当我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在中国演出时,我迸发了为中国观众献上《图兰朵》的想法。当时,我和乐团所有的音乐家正在参观紫禁城,我们大家都被眼前这座世界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宫殿建筑群所震撼。奥地利作曲家迈克尔•艾克(MichaelEcker)一直在不停地感慨,如果以这座明清两代的宫殿作为普契尼最后一部歌剧《图兰朵》的演奏背景,这必将会是一场气势恢宏的音乐会。艾克是一位歌剧舞台选景的专家,他提出的这个想法对音乐家来说真的非常诱人但也十分大胆。而且,只有当中国政府同意乐团在紫禁城举办音乐会之后,我们才能作进一步的讨论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