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暗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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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并不安静的邮局

“行了,我没事,放我下来。”冷羽躺在烟铩的怀中,羞到红成苹果的脸蛋嘟在一起像是在宣泄不满。

烟铩并没有理会她,只是一股脑地朝那间废弃又破烂的邮局冲去。

“啊。”冷羽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邮局旁边的居民楼。

“怎么了?”安静下来的冷羽才是最令烟铩恐惧的存在,因为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精要是闭上了嘴巴,准没有什么好事。

冷羽眯着眼睛确定了没有看错后,才以平静地语气说道:“那边居民楼里走出来了一个姿态极其扭曲的......人形生物?”听她的语气似乎不是特别确定那究竟是啥,但能肯定的是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是真正意义上的丧尸。

烟铩觉得自己的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只逼出了满背的冷汗和全身的鸡皮疙瘩而已。

但是不管是什么,现在第一目标肯定是脱离那只刽子手怪物的视线不让他追击,因为,那个怪物就目前来讲,是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存在。

唰!烟铩以飞一般的速度冲进了废弃邮局,顺手将冷羽往地板上一扔,转身关上了还算完整的铁门,并立刻插上了门栓。

“冷羽,手机。”

冷羽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板上一跃而起,顺势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并拨打了589666报警电话。

“那个,没信号。”

“笨,我叫你用手电筒功能看邮局里面有啥东西没有。”烟铩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重重地摇了摇头。

冷羽脸因为尴尬突然又红了起来,默不作声地打开了手电筒。

邮局里面尤为安静,手电筒所扫过的地方,除了有一些废纸和笔以外就只有一些破碎的玻璃,并没有其他的类生物存在。

“呼,安全。”冷羽抹了抹快要滴进眼睛里的汗水,紧张到变形的心脏终于得到了一点缓和。

烟铩再一次谨慎地确定了周围没有异样后才放心地拿起桌子上的蜡烛,放在了冷羽面前。

“为什么不开灯啊。”冷羽歪着头问道。

“你真傻啊,废弃了五十年怎么可能还会有电啊。”

烟铩一边吐槽着,一边走到了灯泡开关前,“看好了哦,是不可能有电的。”

噔。按钮按下去的一瞬间,电灯亮了。邮局被微弱的灯光勉强照出了全貌。

“你看,说我笨呢。”

“怎么可能......”

咚咚咚!还来不及说话,刚锁上的铁门便发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两人面面相觑并不作声。

门外,是人,还是尸?这个即时的疑问萦绕在两个人的心上。

暂时不动。烟铩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XXX(脏话手动消音),快给老子把门打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骂人声。

啧。这货没挂掉啊。

烟铩摇了摇头,叹了叹气,立马走过去拉开了门栓,打开了铁门。

嘣!门外的两人像是挤地铁的上班族一样,在门开的一瞬间就一起挤了进来,狼狈不堪地摔在了地板上。

烟铩放进两人后,又立刻封闭住了门。

“咋,活着呢。”烟铩看了眼这个金毛犬般躺在地上哈气的熟悉面孔叫嚣道。

“你跟老子闭嘴哦,不然真要弄死你。”寝室室友陈勇乞虽然还在大声地哈着气,但嘴上骂人的功夫还是一点没有省。

烟铩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很高兴看到你的眼镜还没有被外面的丧尸干碎。”

“哈,老子命大。”

“顺便说一句,冷羽也在哦。”

“哈哈,我还真是命大呢!”

果然在女生面前就是要绷住你那逼形象是吧。烟铩的眼角不住地抽搐了两下。

为了维护在女生面前的谦谦君子形象,陈勇乞刻意换掉了刻薄尖锐的词语。

就在烟铩和陈勇乞互怼的时候,冷羽突然说道:“啊,郑轶宇,你也没事啊。”

哦对,忘记进来的是两个人了。

除了陈勇乞以外,还有一个人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郑轶宇,他虽然跟我关系一般,但是和陈勇乞的关系还不错。烟铩心中默道。

“是,谢谢了。”郑轶宇面无表情地道谢,虽然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因为得救而很开心,但是他永远没有表情的脸上确实看不出来有任何的道谢之意。

郑轶宇生得一头天蓝色的短发,五官端正但眉宇之间充满了冷酷,他虽然称不上是校草班草级别,但颜值也是可以拉出来称赞称赞的存在了。可惜的是,据他所说,他在年少时的一些经历让他的脸上很少有表情露出,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没有表情的表情。

“没事就好。”

“这里居然有电吗?”

看着发光的电灯,郑轶宇和陈勇乞异口同声地问道。

烟铩叹了一口气,“我也想问,要不是因为这灯我都不会被嘲讽。”

“啊哈哈哈哈哈。”看着吃瘪的烟铩,冷羽连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线了。

烟铩没有说话,但心中烦躁也是肯定的。

啊,等等。

刚才虽然在手电筒模式下没有看到,但是这下开着灯反而看清楚了。

“喂,你们过来。”烟铩突然又严肃了起来,唤着刚进来的两人。

这个邮局原来并不是只有一层楼。

“这有个楼梯,通向着二楼。”

烟铩的汗水再一次从额头上冒出,紧张和压迫感紧接而来。

刚说完,四人便听见二楼上好像有什么声音传出。

陈勇乞缓缓地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扯出了一根加强过强度的大甩棍,郑轶宇咽了口口水,面无表情下汗水冒得却很是丰富。

烟铩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把蝴蝶刀,轻手轻脚地朝二楼楼梯走去。陈勇乞拿着甩棍紧跟其后,冰月站起身来似乎也想一起去。

“你别过来。”烟铩望着冷羽轻声叫道,示意冷羽在原地老老实实待着。

冷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双手放在胸前,紧张程度似乎并不比在前面的两人低。

饿......二楼传来一阵野兽般的低鸣。

果然是丧尸。烟铩和陈勇乞相视着点了点头。

我的命就交给你了。烟铩相信着站在后面的陈勇乞,自己率先踏上了楼梯,朝二楼走去。

饿......声音越来越近,那只丧尸好像也因为刚才的谈话声发现了四人,也在朝着楼梯这边缓缓走来。

有身体的摩擦声。这丧尸是趴在地上行进的。

烟铩确认了丧尸的状态,便稍微放心了一点。

爬着走的丧尸还不是那么麻烦。他默道。

嘀嗒,嘀嗒!二楼的门缝里突然流出了红色液体,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楼梯上。

是血。看来这家伙就在这门后面了。

烟铩继续朝上一个台阶走去,每走一步需要的都是极大的勇气和完全紧绷的神经,要是真如电影中所演的那样,被丧尸咬了一口就会变异成跟它一样的行尸走肉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只要被这种丧尸咬到一口或抓到一下,自己的人生游戏也就玩完了的意思。

咚。在烟铩刚抬脚踩到了上一个台阶上,一切就都来那么快。

门后的丧尸突然撞碎了快破烂的门板,像是饥饿的猎豹锁定了猎物般,朝烟铩大肆地扑来。这只趴在地上的丧尸,无论是他瞬间冲破门板的力气和爆发力,还是这来不及反应的速度,都令四人大吃一惊。

来不及了。烟铩眉头一皱,眼中瞬间充满了多年不见的杀气。

既然躲不了,就直接捅。

在丧尸快要接触到自己的一瞬间,烟铩舞动手中的蝴蝶刀,准确地在它扑中前的一刹那捅进了这坨行尸走肉的太阳穴里。但丧尸的重量还是将烟铩从楼梯上扑了下去,一人一尸就这样抱在一起摔到了楼梯最下面。

还没死。被扑倒的烟铩感受到了这家伙的肢体还在运动。

饿啊!就这样在接近零距离的情况下,烟铩才看清这个趴地丧尸的真实面貌。

恶心。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无处安放的眼球,快要掉落的下巴,全身不停散发出来的腐臭味,以及口中不停流出来的浑浊液体。

靠!手被压住了。

丧尸的力气远比烟铩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虽然感觉能勉强挣脱它的束缚再一次用蝴蝶刀捅上一次可使它致命的太阳穴,但是时间好像并不允许了。

丧尸的血盆大口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朝烟铩的脸咬过来了。

来不及了。正当烟铩觉得一定会被咬的时候,它的脑袋突然被什么棍棒锤掉了一半。

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陈勇乞。

陈勇乞再一次咬紧牙关,肌肉鼓起,青筋四溢,使出全力挥动手中那根已经染满尸血的大甩棍,像打棒球一般朝丧尸的脑袋上砸去。

“我X你X啊啊啊啊啊!”伴随着他的一声嘴臭大吼,这一棒打出了巨大的威力。

不知是因为丧尸的肌肉和骨头由于腐蚀太久而变脆还是因为陈勇乞的力量实在是大的离谱,这一棍直接将丧尸的整个头颅都打飞,陈旧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从那无头的尸体中喷涌而出。

这一下,终于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了。

烟铩用力将剩下的无头尸体给用力推开,然后坐起了身子一直不停地喘着气。

“呼,多亏了老......了我啊。”陈勇乞意识到冷羽还在场,立马改口道。

烟铩大叹了一口气,刚刚在地狱的门前被拉了回来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

“还行。”烟铩勉强站起身,拍了拍陈勇乞的肩膀,随后将自己身上沾满丧尸体液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一旁。

一旁目睹全程的冷羽眼中早就包满了泪珠,想也没想地冲上去抱住了烟铩。

烟铩的老脸突然一红,正想也伸出手去抱住冷羽,享受这生死重逢的感动一刻。

“谢谢你了,勇乞,要不是你这傻哥哥可能就没了。”冷羽刺耳的话语却狠狠得打了烟铩一耳光。

“哈哈,小事小事。”

烟铩的脸突然一黑,从冷羽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复杂两字。

冷羽愣了一下,然后微笑了一下。

好像是在说,笨蛋,担心死我了。

但是还来不及享受生存下来的喜悦,恐怖又继续降临。

咚咚咚!铁门外再次传来激烈的声音,不过这次并不是敲门声,而是完全没有节奏的撞门声。不,已经称不上是撞门了,那是用自己的肉体在肆意地砸门。

“是丧尸。”

烟铩用手势示意后面的几人离铁门远点。

看来是刚才的声音太大了,把周围的丧尸都引过来了吗。

“这铁门本来就是半坏半坏了,老子......我感觉撑不住多久啊。”陈勇乞故意压低声音用很搞笑的声音讨论着。

确实,这铁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太久,但是该怎么办。

烟铩望向了一旁的胶带和铁片等废弃物,心生一计。

“你们,快点,把能绑在手和胸口位置的东西全部绑上。”烟铩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拿起胶带把自己的拳头外三圈里三圈的包上了。

陈勇乞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死战。

“我们该怎样进攻。”

烟铩并没有理会陈勇乞的提问,反而掏出了裤兜中那张发黄的地图。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不进攻,我们直接跑。”

“跑?人生地不熟地往哪里跑?”

“往医院跑,从邮局的后面出去穿过一片草地,就是医院。”

正当陈勇乞还准备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正面铁门的门栓已经被撞断了。

陈勇乞叹了口气,用很不情愿地语气说:“行,没时间争了,听你的。”说罢,他在手腕上绑了两块大铁块。

得搞快点处理一下。烟铩看着自己刚才被玻璃碎片划伤,到现在还在出血的伤口,心中不由得一紧,一股接一股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只有烟铩自己才知道,那块玻璃上,虽然眼睛看不是很见,但他清楚,那块玻璃上大概率沾有一点点丧尸的血液。

希望只是单纯的划伤,去医院找酒精消消毒就好了。

烟铩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检查起了另外三人的准备情况。

不过,他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郑轶宇的手腕处,有一个浅浅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