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我刚退休不久,1998年5月的一天。这天中午11点斌斌就要吃饭,我把饭菜热好,因为我不饿,就让他先吃,我想等一会饿了再吃。没想到斌斌吃完饭马上就要到外面去玩,反正没什么事,他说要走就走吧,待会儿回来再吃也没关系。于是我就领他出了门,本以为他在院子里玩一会儿,就会回家的。没想到他出门直奔新民广场,走到广场就上了288路公共汽车(是始发站),我想让他坐一会儿,开车我们就下去,可到快开车了,斌斌说什么也不下去。这车正好到铁北斌斌的舅爷家,坐就坐吧,让他坐个够。
到弹簧坐垫厂下车,我们又走10多分钟,才到舅爷家,已经快到下午1点钟了。斌斌的舅奶一个人在家,看我们来了,知道这个钟点我们还没有吃饭,就张罗着给我们做饭。我说他已经吃过了,有什么现成的给我找点就行,他不会消消停停地让你给我做饭吃的。就在我们说这话的功夫,斌斌已经跑到邻居家了(他们是老式住宅,一个大走廊住着许多户人家)。我赶紧让他舅奶把他领回来,没等舅奶赶到,斌斌从这家出来又跑进了另一家。有一家正在给门刷油漆,人家赶紧说油漆没干,别让孩子碰着。斌斌舅奶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给拽了回来,他还一个劲儿地往外使劲。他舅奶赶紧给我找了两个面包,塞给斌斌一个冰糕,斌斌一边吃着冰糕,还一边在屋里跑个不停,他舅奶只能堵在门口,防止他往外跑。我狼吞虎咽地把面包吃完了,领他就走,他舅奶一看这情形也就没有再留我们。整个过程前后不到10分钟。
回来我们坐8路公共汽车到市医院下车,倒13路车,到家已经快4点钟了。从那以后直到他上学前,我再也没有单独领他串过门。现在他舅奶一提起那件事,就会说:“我可知道斌斌小时候什么样,现在可好了,小时候真是跟现在没法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