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像夜菊那样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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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雨韵如诗

听到了细密的沙沙声,拉开窗帘,心便狂跳起来。昨晚睡前还在想着“千里杏花寻楼去,一天春雨送诗来。”“小楼刻竹听春雨,白昼垂帘听落花。”这样的句子,不想,雨真的就这样悄悄地来了。

我对雨痴迷,也许是因为受许多描写雨的诗文佳句的影响,每每读来都让我产生若梦似醉的感觉。当然,喜欢雨,和雨结缘,还与我在浙江的几年生活有关。每到春日,就喜欢一个人在雨中漫步,任凭雨水渗透肌肤,流经血管,直至心灵。目光痴痴地被那些青翠欲滴的新芽吸引,嘴里轻吟着“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在时断时续的细雨中,让回忆也若隐若现,忽地会想起某些人,某些事,会有某些绚烂的风景在脑海里不断闪烁……

陶醉着,在雨中只有深深地陶醉。

北方的春天是缺乏雨的,只能苦苦地等到夏季。每有雨来,就坐在冰凉的台阶上静静闭上眼睛,凝神,用心去体会雨的味道。其实听雨是一种十分难得的享受。至今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来描绘雨声,生怕束缚了其中所含的神韵。雨是有生命的,那雨声有时轻盈若花前月下情人间缠绵的对话,生怕惊扰了人们的美梦,只含蓄地告诉梧桐,告诉鸣蝉,告诉白荷,告诉清风:我来了,轻轻地。有时如翻涌的波涛,听着听着,就会联想起“万马奔腾”的雄浑,“战士驰骋沙场”的悲壮画面。于是心也随之荡漾开来,泛起阵阵涟漪。更多的时候,雨是近乎于无声的,于是常常会忽视了它的存在,只有在出门见湿润的地上瓣瓣落花时,方才察觉雨来过。

雨声,树叶随风摇曳的声音,还有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儿的鸣叫声,就这么织成了一曲动人的旋律,和着我心跳的声音。雨声让心灵如此空旷,与其说是听雨,不如说是在听一种境界,一种超然的境界。

到了秋季,北方的雨天慢慢偏多起来。也许因为是秋雨的日子,空气有些微寒的缘故吧,喜欢倚着窗儿赏雨,捧一杯热茶,细细比较杯中升腾的丝丝热气与玻璃窗上弥漫的雾气哪一个更迷蒙。用指尖轻触着窗,追随雨滴滑落的痕迹,将手掌摊开伸出窗外,给雨精灵一个舞台,让它忘情地展示自己。邻家女孩又在轻唱着那首《哭了》:“雨又在下了,看外面又湿了,我一直等着……”

秋雨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一层,雨前,会有很多很多蜻蜓飞舞,窗户为相框,蓝天为背景,小蜻蜓便是其中最灵动的风景;雨中,空气里飘满着泥土的香味;雨后,有芳香的泥土气息在屋子里流淌,融化心中由来已久的茫然。

说是赏雨,其实是在享受一个过程,给疲惫的心小放一次假的过程。

也许,雨是一个充满灵性的尤物。也许,你会像我一样喜欢上迷失在雨中的感觉。想起了谁或者根本没想起谁,不重要。惆怅,感伤,欣喜,叹息,后悔抑或是留恋,无论是何种心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雨中放飞思绪,翻看回忆是一个美丽而值得慢慢享受、细细品味的过程。还是喜欢雨。喜欢聆听着雨的声音在回忆的走廊中穿梭。也许,只是为了觅得一份淡然而明澈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