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的女人,总是爱哭,面对爱哭的小女人,让人心里总是不忍,因为怕她们水分流失,流失过多就会衰老,那是很让人伤感的事。
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一个人的时候,将床上的玩具小熊抱在怀里,懒懒地歪在床头的靠背上,似乎期待着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她说自己无药可救地,如爱上怀中小熊的温度一般,爱上了短信轻轻响起的声音,“咚咚—嚓”,低沉有力的,一声就是一度温暖,一声就是一个祝福和牵挂。
托尔斯泰老人家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家庭!幸福的概念何其广泛,纯婚姻爱情的幸福又何其短暂。有几许深爱经得起柴米油盐的磨砺?在孩子的哭啼嬉闹中,在热情的日渐冷却中,能存得住可依赖的亲情应该已经算得上幸福的婚姻了吧。
一日下班途中,路经一巷口,她看到一名男子狠狠地摔开一个拉扯他的女子,女子被摔躺在地上,爬起身,出人意料地竟然用头朝墙上撞去,那男子回身,无奈与烦躁写在脸上,用力抓回女子再摔,再起,再撞,如此反复着,她不忍再看疾疾走开。一路上,心思怅然,想着红尘中的可怜女子微若尘埃,又不是作奸犯科,穷凶极恶之人,当万念俱灰时,除了伤害自己,实在是再也无能为力的。
这样一天一天地让日子在指尖流过,一个朋友总觉得冰雪聪明的她不应该这样荒废着光阴,不要呆呆看着日子的碎片一寸寸从眼前飞过。曾对她说:痛惜她糟践自己的才情。她说,又有什么才情可言?不过是对文字稍有些感觉,积累久了的难以忘却的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略略的宣泄罢了。没有系统接受文学方面的教育终将是蔓延至来生的遗憾。说到遗憾,对那些被荒废了的求学时光,没有后悔,也只是有着深深的遗憾。毕竟在那些特立独行的日子里,个体的经历相对于大多数同龄人来说不算空白,甚至可称得上几分多彩。
朋友说,近在咫尺,却感觉你好远好远。她说知道是自己的错!常常有意无意间做了自己的心奴。喜欢开开合合玩弄心门的那把锁。骨子里是多情人,却总怕被无情累。世人大多恃强凌弱,若累累的伤痕为人发觉,难保其不会以或恶意或好玩之心,撒上把盐、胡椒面、辣椒面之类的,凉拌热炒,令你欲罢不能,痛彻体肤,痛不欲生。故也只能逃避他人有意无意的关心,也便每每对人历数着婚姻的种种幸福,件件快乐。
她是喜欢文字的,喜欢暧昧的有温度的有色彩的文字,喜欢颓废荒迷的生活方式。有着强烈的固执,自尊与叛逆。表面上却一直是个乖乖女。喜欢读红楼,喜欢庐隐,喜欢品其深刻入骨却淡然的流畅无痕的爱恨。喜欢三毛,喜欢三毛的敢爱敢恨,甚至于其毫不畏惧地选择: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她说自己常常会想到死,为知道自己想要的却不知该如何去争取的庸俗麻木而恨不能即刻结束自我。但,缺少勇气!
张爱玲对她影响更深,她常常会想起白流苏再见范柳原时无奈悲愤的寒心:他爱她,然而他待她也不过如此。想起葛薇龙与乔琪在阴历三十的夜色中,走在四十年代香港的湾仔市场上,她说: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