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像夜菊那样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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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在沙漠独行

一个年轻的女子从遥远的海边走来。在走进沙漠的那一刻,心静如水,她只想在这里看看星星,看看月亮。

那个夜晚,当月亮升上天空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沙漠的魅力,只有在这里,才知道月亮为什么会是如此的皎洁。皎洁,一个永恒不醒的梦,一个梦的轻的影子,她沁凉彻骨,无与伦比。

站在沙丘上,和这皎洁的月亮同圆着,那曾经是一个很美丽的梦。她心想,在空寂澄澈的沙丘之上,那轮月,原本就该是圆的,我究竟想看到什么呢?

月圆十分,流沙如海,她的心随流沙而动。

她又想起了已落入沙丘另一边的夕照了,那垂老的辉煌,在她走进沙漠的那一刻,震撼了她。

驼铃叮当,一如往古,是驯良的、迟滞的,游荡在渐次高耸的沙梁和渐次围拢的夜色中。风从谷底扬起,涌浪一般拂过波谷,也拂过她年轻的面颊。

女子忽然觉得,这数千年的沙丘,尽管草木无所依凭,虫鸟无所归栖,却深埋着一个几千年都不醒的梦,只有月亮知道,即便无水,流动也是永在的。在这不断流变的峰谷之间,假如有心灵生长,那浪游的心灵,就应该如同今晚独自对月的女子。

塞外大漠。

因着风的冲刷,夜空如许明净,这是女子从未见过的。她在想这月亮一定是经历了千年苦难的磨洗,而变得澄莹。这曾被多少焦渴眼睛注视过的月亮,一次一次地从死去的海里挣扎着升起。

流沙永恒,月亮永恒,而女子也在追求着一种心灵的永恒。

女子伸手,想触摸月亮,可是夜空太高、太远。她看到,有一个影子无声地直起,缓缓在沙丘上延伸,像是展开一支瘦长的翼。女子于是明白,即使只有一支翼,飞翔也不再是无由企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