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绍笑道:“当然是你,现在傻了吧,给别人铺好路,还有你什么事儿?”
安丽尔一直在关注宗政苍的动向,这些时日父亲对他也打压了,可到现在宗政苍还没个态度,不娶她,她也没有办法。看到报纸上姚碧乔和宗政苍在一起的照片,她才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还想什么,你就是被人利用了。”雷绍讥讽道。
安丽尔面色大变,她转身往回走,“我这就找她去。”
“你现在去,就不怕宗政苍把你掐死?”雷绍闲闲地说。
安丽尔停住步子,看向他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让她吃这种哑巴亏,岂不是太憋屈。
“我建议你等沈卿和宗政苍离了婚再过去。”雷绍支招。
“她会和宗政苍离婚?”安丽尔不信。
“连你都受不了,你以为沈卿能受得了?”雷绍看这位简直就是个白痴。
安丽尔细细想一下雷绍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我问你,你到底跟宗政苍有没有上床?”他诱导她。
安丽尔十分警惕地问:“我凭什么告诉你?”
“如果你要我帮你的话……”雷绍拉长尾音。
“你为什么要帮我?”安丽尔现在警惕起来,吃了一次亏,可不能再吃第二次。
“你也知道我喜欢沈卿,她能离婚我是最高兴不过的。”雷绍这个理由很充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沈卿。
安丽尔半垂下头思索,有个帮手的确不错,更何况这个雷绍看起来比她主意要多。
雷绍看她动摇了,继续引诱说道:“所以说你得把事情都告诉我,否则的话我怎么帮你呀?”
安丽尔挫了挫手,为难地开口:“我……”
沈卿下班回来,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白瓷浴缸里面赫然躺着一根弯弯曲曲的卷发,湿湿地粘在上面,沈卿一直都是直发,她脑中马上反应出姚碧乔的那头卷发。她真是疯了,什么事都会联想到姚碧乔,她捂着心脏的位置,走出来坐在床上慢慢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的大脑清明起来,回想到家中的佣人,没有一个是卷发,并且都是短发,她们打扫很仔细,从没有将头发掉在屋中的情况,更别提是浴缸这种明显能看到头发的地方。
沈卿没打算拿这件事去问宗政苍,毕竟用头发质问男人不是沈卿能做来的事,那是三流电视剧中才有的情节,只不过她对这间房子留心起来。
从上次安丽尔的事件她就怀疑有人能够轻松自如地进入她的房间,宗政苍的钥匙除了他和自己,只有林昱有。安丽尔跟林昱是没有交情的,所以她从未怀疑过林昱。可姚碧乔就不同了,林昱是爱姚碧乔的,只不过他不可能帮助姚碧乔挑拨她与宗政苍的关系,那么如果姚碧乔能进来,也只有偷拿林昱的钥匙来做。林昱是宗政苍手下最信任的大将,跟了他多年,宗政苍是绝对不可能怀疑他的,现在自己和宗政苍的关系,显然不适合提出林昱的事。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选择相信了宗政苍。
头发事件之后,她时不时会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挪了地方,还有护肤品也有被用过的痕迹,她终于无法忍受,走到宗政苍的房间去检查。
他还是没有锁门的习惯,他的房间很简单,除了衣服和桌上零散的文件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物品,她环顾一圈,最后打开垃圾筒,里面有一只用过的套子。
她坐在床上,马上就跳起来,她无法想象他与别人在这里亲热,她拿起手机给他打了过去。手机响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沈卿一直在按重拨,最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卿卿,我开会呢,要是没有急事,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他的声音隐有不耐烦。
“宗政苍,马上回家。”她说了这一句话便挂掉了电话。
她倚在墙壁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这是一个局,也许不是宗政苍,她要解决问题,她的婚姻不能就这么完了,那样岂不是令别人称心如意吗。
宗政苍来的很快,他听出来她的声音不对劲,当她放下一屋子公司高层往家赶,他进了客厅便看见自己的房间门开着,他匆匆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看着她靠着墙壁,面色惨白。
沈卿指着垃圾筒,声音颤抖,“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宗政苍走过去,顺着他手指地方向看去,一下子愣住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说:“这不是我的。”
沈卿接过他的话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我想问你,这间房子谁还有钥匙?”
宗政苍立刻否认道:“不会是林昱。”
“那会是谁?”沈卿逼问。
他突然问:“你为什么会检查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里有别的女人的长发,衣服和化妆品都有被人动过的迹象,所以想看看你的房间里有没有人动过。”她静静地解释。
“你还是怀疑我?”他的声音有些受伤,为什么她就不能相信他呢?
“我是你的妻子,不怀疑才是反常的,我不是来质问你,我们要把问题解决。”她努力使自己平静,告诉自己千万不要乱。
宗政苍想了片刻才说:“这样吧,林昱的钥匙我会收回来,家里的佣人暂时让她们放假,你看行不行?”
沈卿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她只得点点头,宗政苍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说:“我还在开会,先回去了。”
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那她与他的问题谁来解决?这件事一句不是他就能解决掉吗?明明应该解释的是他,怎么他反倒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事情过去之后,终于平静下来,她没再发现屋子里面有什么异常,可是她发现宗政苍的门锁了起来,当沈卿握着门把手拧不开的时候,她呆立在门前很久,家里没了佣人,她是想看他有没有脏衣服要洗。
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是把她的心关在他的心外了吗?
她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她也不知道宗政苍心里的天秤何时倾斜了。她感觉到他的疏远,最起码她还想挽回二人之间的感情,可他一直什么动作都没有。
这样,真是令人难受。
仔细回想,如果他能够爱上姚碧乔那早就爱上了,也不会等到现在,那他有什么理由跟她发生关系呢?难道是出了怜悯?她不得不说,姚碧乔的悲惨境遇遭到了宗政苍的同情,本来他对姚碧乔是没那么多同情心的,可她和林昱谈过恋爱之后,宗政苍就拿她当成了自己人对待,以至于现在她在宗政苍心里也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这一步步走来,像极了高明的局,布局的那人了解宗政苍,也了解自己。
也只有“怜悯”二字,才令能令沈卿信服。
想起她与宗政苍的现在,一种悲哀与无力感油然而生,原来死亡并不能消磨两个人的感情,反而生活的琐碎才会将二人的情意消磨殆尽。
没有切实的证据,她不会让自己的婚姻走到尽头,也只有彻底对他失望了,才能让自己解脱,坚持吧。她这样告诉自己。
由于林昱和姚碧乔的关系,他经常找姚碧乔,那么也导致了她与宗政苍经常见面,现在三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沈卿觉得自己被他们排斥在外。林昱本来对沈卿的态度就是带有敌意的,如果不是她,姚碧乔也不会变成这样,他也许早就和她结婚了。
宗政苍一大早就和人谈生意去了,沈卿照例在工作,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沈卿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于妙”时,皱起眉头,这女人又想干什么?
她接了电话,于妙得意的声音在电话中响了起来。
“沈卿,虽然我恨你,不过我还是很乐意提醒你,刚刚我看见姚碧乔开着宗政苍的车走了,你应该不久就会被甩了吧,我等着看好戏呢。”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尽管沈卿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局,但她还是开车回家了,她只想证实一下,能自由出入她家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姚碧乔?
一路上,她开的飞快,自从车祸之后,她不怎么开车,但与宗政苍冷战这段期间,她又不愿意让司机跟着自己,所以还是开起了车,不过她的速度一向不快,上班来往的时间花费了不少。事关她的婚姻,她想要个答案,是死心还是要拯救这段婚姻,今天她就要个结果。
打开家里的门,屋子里面静悄悄的,自从佣人全都放了假之后,这里就很冷清,她走进客厅,看到宗政苍房门开着,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希望里面只是宗政苍一个人,刚刚她看见外面停着宗政苍的车,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步步的接近答案,她本应剧烈跳动的心现在竟像停止一般沉寂。
她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宗政苍的床上,一头波浪卷发披在肩上,有了些许风情,得体的套装外衣扣子被解开,露出里面的小吊带,她倚在床上无限地玩手机,像是在等待什么,她唇角轻轻扬起,一副幸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