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我看着不爽,她和儿子,你选一个。”姚碧乔故意气赵金海。
赵金海转过头对方倩倩说:“你先回去。”
方倩倩眼中闲过恶毒的光,反正她是没有未来的人,姚碧乔忽略了一个绝望的人的恨意,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倩倩用尽全身力量冲过去,用力地推倒姚碧乔,还向她肚子上踹了一脚。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赵母刚刚醒来不久,在看到这一幕,声都没吭,两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方倩倩跑掉了,姚碧乔抱着肚子在地上尖叫,冷汗直流,简直太疼了,她觉得有什么从两腿间流出,她大叫:“快找医生。”
赵金海和赵父反应过来,赶忙去找医生,姚碧乔被推入手术室。
姚碧乔早已经是满头冷汗,医生检查了她的情况后,给她打了针什么然后出去了。
赵金海和赵父紧张地在手术室前守候,谁都没有发现赵母曾经醒来过。
医生进去不久后又出来了,大叫道:“谁是姚碧乔的家属?”
赵金海和赵父走上前去,赵金海说:“我是。”
虽然医生认识这个人,但还是走程序地问一句:“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他刚说完,后面的赵父就插嘴问:“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看她一眼说:“子宫破裂,孩子和子宫都保不住,必须马上手术。”
“什么?”赵金海倒退一步,赵父有些头晕,扶住一旁的赵金海。
“医生,有没有办法保住孩子?”赵金海问。
“没有办法,让护士带你去签字,手术晚了病人生命会受到威胁。”医生冷冰冰地打破了赵金海和赵父的幻想。
跟在医生后面的护士走上前,她的态度倒是比较温和,“先生,这边去签字。”
赵金海木然地跟着护士签字,脑中也是一团乱麻,赵父坐在椅子上,心脏扑通扑通的。
医生再进手术室的时候,姚碧乔的肚子上已经用刀片刮干净了,显然是准备手术,姚碧乔一直在手术室里问别人,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没人回答她,她身下一直流着不知是血还是羊水,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打麻药,准备手术。”医生吩咐。
麻醉师去配麻药,姚碧乔忙抓住医生问:“医生,我的孩子怎么了?”
“你受了重物撞击,子宫破裂,现在要马上手术,摘除子宫。”医生回答她的问题。
姚碧乔觉得胸中一下子无法呼吸,现在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子宫要摘了,那她再也不可能生孩子了?她不要这样,她叫道:“医生,不要,求求你,不要摘我的子宫。”
这样的病人医生见多了,她们早就没有怜悯心,受这种苦的不只她一个人有,比她更失控的大有人在,直接昏过去的还不少呢,她冷冰冰的说:“不手术的话,命就没了,命跟子宫哪个重要?现在由不得你了,你丈夫已经签字了。”
麻醉师配好麻药,医生说:“麻药有些疼,忍着。”
“不要……”她还没说完,麻药的疼痛让她闭上嘴。
打完麻药,开始往她肚皮上抹酒精,凉凉的,她顿时慌了,肚皮还有感觉呢,怎么开始手术了?她感觉到肚皮上木木的,像是剪刀将肚皮剪开,医生丢下一句话:“时间紧急,你忍着。”
什么意思?
马上她就疼着喊出来了,有做手术不打麻药的吗?那种疼痛无法忍受,原来真是因为时间紧,所以用的局麻,只麻肚皮表面,里面都不麻,她大声喊着,医生嫌她麻烦,吼了一句:“别喊了。”
她疼啊,还不让人喊了,她不管这些,大声地喊着,喊的嗓子都哑了。
守在门外的赵金海和赵父都像霜打得茄子一样垂着头,赵父后悔,当初还不如让他娶了方倩倩呢,一笔巨债也比现在要来得好。
赵父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心烦地接听,里面传出来医生的叫声:“你们家属怎么回事,一个人都不留,病人深度昏迷,脑中出血量大增。马上要做开颅手术。”
赵父一听,也顾不得解释,拉着赵金海就往赵母病区赶去。
本来赵母醒了,这个时候的病人切忌受刺激,因为血压会上升,赵母就是因为高血压受刺激才脑溢血的,可没人发现她醒来,她看到那刺激的一幕,直接华丽丽的昏掉了,可偏偏没人知道,她脑中的血又开始出。
到了病房,赵母已经被推到手术室了,医生冷冷地说:“本来出血量不算大,可以保守治疗的,这下出血量太大,我也说过,手术不一定成功率多大,但现在的情况是不手术人肯定不行,手术了,人也不一定能救活,也不知道你们家属怎么这么不拿病人当回事。”
“那现在该怎么办?”赵父早就被这一系列打击搞得晕头转向,要是再来些什么事,怕他也要脑溢血了。
“去跟着护士签字吧,马上手术。”医生训道。
“哦,好。”赵父听话地和护士去签字。
赵金海坐在椅子上,双手狠狠地抓住头发。
赵父回来后,坐在赵金海身边,将头埋进手里,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
姚碧乔被推出手术室,她喊得精皮力尽,这手术总算是完了,她闭着眼,一点精力都没有,她被推进病房里,后面有护士小声议论:“怎么不给她用止疼泵?”
“她家属不让用,你看她做完手术出来,也没人管她,唉。”另一个护士叹气。
姚碧乔听出来,这是医生旁边的那个护士说话,她现在连眼都睁不开了,一种深深的疲惫感。网上的视频,她没脸见人,她的父母和她断绝关系,其实她是被迫的,她要怎么说?且说那录像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在享受呢。如果她要解释,那父母肯定会问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此说的话,之前害沈卿那些事都会被抖出来,她的父母都是正直的人,那样她更加不会被原谅。现在她真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本以为她会幸福,怎么会选择了这么一个男人?
姚碧乔现在早就没有价值了,赵金海和赵父都在赵母那边,谁还能想到她,还好当初交的住院费还有,医院给她雇了个护工,照顾她的生活,本来那护工一看是她,视频的事护工也知道,人家怕她有病,说什么也不干,后来她提了工资,还拿出医院的检查证明,护工这才勉强留下。
这个时候,林昱并不知道姚碧乔的遭遇,视频事件过后,他怕影响到姚碧乔,所以不再主动给她打电话,而是等着姚碧乔的电话,此时姚碧乔身边什么都没有,手机等钱物都在赵金海那里,赵金海从她出手术室后就一直没露面,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和他谈条件的资本,之前那么嚣张她还怕赵金海来报复,所以只好忍着,林昱的电话号码在手机里存着,她根本就没记住。
姚碧乔现在终日躺在床上,整日没有别的事,她不断地诅咒方倩倩,全是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家庭,她的一切,现在她才能体会到沈卿的痛苦,沈卿没有对她报复,她现在深深地明白自己是真的错了,不甘心又怎么样?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男人,无论穷富,能够平安过一生,有个孩子,那该多好?她脑中只有林昱,可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她如何有脸回头找他?她没有生孩子的本事,她不能让林昱连个孩子都没有。
如果说她万念俱灰的话,那唯一支持她活着的念头就是报复方倩倩,她所受的痛苦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来还。
赵母做完手术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说手术还算成功,但醒来的机率并不算大,以后很有可能是植物人,要他们有心理准备。
赵父经过这一连串打击,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头发变得花白,像个老人,他摇头对赵金海说:“你不仅把自己毁了,还把这个家拆了。”
赵金海这才想起姚碧乔,他在深夜里潜去姚碧乔的房间,趁护工出去上厕所的功夫,他捂住姚碧乔的嘴,她从梦中惊醒,看到赵金海狰狞的脸,因为仇恨而显得有些扭曲,赵金海什么话都没说,抓住她就是一阵暴打,他太恨这个女人了,叫她嚣张,他要把这么长时间来所受的气都发泄到她身上,她用力挣扎着,她想喊人,无奈嘴里被赵金海用不知从哪随手抓来的东西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只是一会儿,赵金海就累得直喘,而姚碧乔也无力挣扎,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他扬场而去。
姚碧乔躺在床上,欲哭无泪,她现在没有靠山,根本斗不过赵金海,只能忍气吞生,她把这一切都算到方倩倩头上,你赵金海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那她偏要让他得不到方倩倩。
等护工再进来的时候,她看到被子上染红的鲜血,吓得忙去叫医生,原来是她在挣扎间,伤口被挣开了,医生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沉默着,什么都没说,无论医生怎么问她都不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