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你真的来了!你真的来了!”她像只温顺的小狗一般闪着泪花蹭着他的胳膊。江和煦拿着外套和公文包,他看着她的样子他笑了笑说:“抱歉,来得太晚了。”
“不晚不晚,江叔,你真是太棒了!我爱死你了,我果然没有白叫你叔叔这么久!”
对于叫人家叔叔这件事,到底是谁占的便宜比较多啊少女!
“你看你脸都破了,待会去医院看看吧。”他温柔地语气简直就是要腻死人了。而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狠狠点头说:“嗯嗯嗯,听你的。疯狗抓人太厉害了,我听你的,去打疫苗。”
“这位是你的律师,上次你们有见过。”潘理飞回头看了看站在后边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帅哥,猛地想起来就是上次买菜结果土豆掉了一地,碰到江和煦时坐在他车里的那个帅哥。当时还调侃过彼此呢。看着潘理飞惊讶的长大了嘴,帅哥主动走上来说:“嗨,我们又见面了,小飞,我是Clarence。”
“啊,你好。”又是英文名字,真蛋疼。这是在中国,说中文名要死么?
“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两位可爱的小姐要告你恶意伤人?”Clarence笑着指着那两个女的说。
“是啊,就是她俩。她还吓我她爸比李刚还厉害呢!”有了帮手,潘理飞说话就底气十足了,傻瓜了吧混蛋!她瞟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女人。
“是吗?这么厉害啊。那你怎么回答的?”Clarence的语气完全是在开玩笑。
潘理飞挽着江和煦的胳膊站在一边,转了转眼珠子说:“我没说什么。我只是很谦虚的说,如果她爸是李刚我就给跪下亲她的脚趾头。”
“噗~真乖。好了,我们来说说经过吧。”Clarence坐下说。
话说对面两个女的见自己喊的人还没来,而潘理飞倒还真喊了两个像模像样的人来,这下就慌了起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经过都说完了,她爸派的人也还没来,她打电话过去也老是占线。潘理飞和Clarence并排坐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最终还是在民警的调节下和解了,硬被说成是什么未成年少女一次普通的矛盾事件,只要潘理飞支付那两人的医药费就成了。
“你给我记着我改天一定找人扁你小野狗!”那个打电话的女的喊道。 “谁再叫谁是狗!”潘理飞直接就轻描淡写的堵回去了。
“小妹妹,不要乱威胁人,尤其是在律师面前。少出来给你爸爸惹麻烦啊~乖一点,小飞也是有我们江总罩着的,伤了和气不好。”Clarence笑眯眯冲那俩妹子道。等那俩妹子气冲冲地走掉了,Clarence才笑着转过身来看了看他俩,挤眉弄眼道:“哎,好吧江总,我手里的事都还没忙完呢,你这么急着拉我出来演了出英雄救小美人,这下你要怎么谢我?嗯?小飞小姐呢?”
江和煦笑着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就是耍无赖了,不会感谢你的。
倒是潘理飞被他问倒了,自己跟他又不熟,他帮了自己,那的确是要感谢的。
“那律师先生,你要是收费很贵的话我也没有钱的。”潘理飞躲在江和煦身后道。
“呵呵,叫我Clarence我就不收你的钱。”他凑近她对她笑道。
“C……C……”我去啊!他说的太快了,自己根本就听不清楚他的发音。
“oh,小飞,你真是太可爱了。”Clarence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她猛地朝江和煦背后一缩,江和煦就阻止了他说:“好了,别闹了。你不是正忙着吗?赶快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去高尔夫,让你一杆!”
“NONONO,你让了我我就胜之不武了。这样吧,下次带小飞出来玩吧,我可是很期待啊。”
看着Clarence一副阅尽千帆的花花公子样,潘理飞在心里冲他做了个鬼脸。
等Clarence走后,江和煦就带她去医院清洗包扎她身上的伤口,最后还给屁股打了一针,说是什么消炎。
“好了吗?”江和煦在外边等了一会,见她出来了就温柔地迎上去问。
“嗯。”潘理飞点点头,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除了最开始用酒精那会的疼,现在上了药也没那么疼了。可是打了那个消炎针,让她半个屁股都有微妙的疼痛感,连走路姿势都不正常了。
坐到车里,她顿时就松懈下来,淡淡说:“江叔,谢谢你来救我,还给我付了医药费,还差点付了那两个女人的医药费。”
“那两个孩子没有要我赔付的医药费呢。下次千万不要再这么冲动了。”他看着她说。
“嗯。江叔,我会把钱还给你的。”说着她动了动屁股。
“不需要你还,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你哪里还不舒服?”他看着她偏着身体,以为她哪里还不舒服呢。
”呃……没有,还好啦。刚才我屁股被打了一针……”她说着话的表情显得有些小委屈。
“呵,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冲上去一个打两个了。”他笑着说。
“我只是气不过,她们要是真有后台,存心不承认的话,那我弟弟的伤不就白受了么。”是啊,凭什么啊。
“现在是法制社会,并不是人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下次带你出去玩,让Clarence心甘情愿做你弟弟的免费律师。”他冲她展颜一笑。
“真的吗?江叔,你人真是太好了,真想跪下来给你磕几个响头才好啊。”她雀跃起来。
“好好,你快点坐好,系上安全带。”
潘理飞经过这么一架,又这么高度紧张一回,坐上车没多久就晕晕乎乎地睡着了。梦里还是梦了一遍今天的情况,不过她梦到的是自己把那群伤害小华的女人打得很惨,自己没有受到丁点伤害,连小华醒来过后都抱着她眼泪哗哗的感动着。
结果她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西装,自己的头正稳稳地放在他肩上,而他却专心地用笔记本做着事。
“醒了?”他问。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自己看了看,原来是已经到自己家楼下了。
“江叔,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怕你没睡饱就叫醒你,你会有起床气。你脾气这么不好,指甲又长,我可看到那两个孩子脸上的伤痕了。”他调侃道。
潘理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都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怎么样?方便的话就请我上去喝杯咖啡。”他提议道。
“可是我们家好像没有咖啡。”她仔细回忆着。
“不要紧,只是上去坐坐。”
看他这么诚恳认真的样子,潘理飞就带他上去了。
进屋后她就请他坐一坐,结果沙发上还堆满了她晾干了还没来得及叠的衣物,她忙粗鲁地往旁边一推说:“江叔,请坐!”
“一个人住这个房子,的确显得有些孤单。”他环顾了四周说。
“那可不是!寂寞死我了!哪像您和柏老师的爱巢啊,温馨又甜蜜,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跟孤儿没太大的区别。”她笑着说完就到冰箱里找喝的,结果只找到一杯奶茶。
“江叔,只剩一包奶茶了,我知道它配不上你,不过您就将就着喝了吧,这可是我的最爱。”她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道。
“那就多谢割爱了。”
潘理飞看了看冰箱里那几颗白菜,突然说道:“江叔啊,不如我给你做道糖醋白菜吧。”
“你会做菜?”他喝了一口奶茶道。
“江叔,你不懂,独居的女人都是要会做一道拿手好菜的,这样才能保持神秘性感。”她翘着嘴挑了棵白菜摘起来。“江叔,你要先等等。我去厨房做菜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进来,我会发挥失常的你知道么?你可以随便在外边看看。”
“那我就客随主便了。”他站起来朝书房走去。
果然,他在书房里找到一个大书柜,不过里面全部是装的恐怖片。他随手挑了两张出来,看着封面上惨白狰狞又血腥的女鬼不禁莞尔,她还真是有趣。
没过多久就听她“哎呀”了两声,他忙走到厨房打开门一看,她正举着菜刀切白菜。至于为什么用“举”这个词,那是因为她的动作实在有些微妙。她不满道:“江叔,不是让你别进来么?你看我都紧张起来了。”她用力一剁,菜刀都差点飞了出去。
他眼疾手快把她朝边上一拉,结果那菜刀飞到了锅里,没落到地上。
她惊魂未定地靠在他身上,脸色惨白地捂着心脏尴尬笑笑说:“我……我是真的……”
“你想说你是真的会做菜?然后这只是个意外?”他接着她的话问。
“啊哈哈,怎么会。这刀太轻巧了,轻轻就甩出去了。我切菜的时候一般动作都很大,豪气云天嘛。”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要解释一下保住自己的面子才好。
他哭笑不得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你今天受了伤,再添伤痕的话,会没有男孩子喜欢的。”
“你来?不行!那怎么行呢!你是客人啊!”她重新举起菜刀道。
“好了好了,我行的,至少比你行……”他笑着小心翼翼夺下她的菜刀。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不行不行!”
“把围裙给我。”
“好吧。”她果然是个没节操的,既然他这么坚持,自己应该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才对,于是就乖乖地跑去拿围裙去了。
她站在一边看着江和煦脱掉外套,挽起衬衫袖子,穿上围裙,那个专注的模样帅毙了!
“嘿嘿,江叔啊?我站在边上欣赏欣赏,你不会发挥失常吧?”她看了看他刀下鲜红的牛肉说。
“不会。”他淡然道。
“哎?你把骨头剔了干嘛?我专门挑的带骨头的回来做牛排的!”她惊问。
“你会做牛排?”他扬眉一笑问,语气中带着淡淡地调侃。
“我弟弟会做!”她豪气云天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好吧,下手重了点,好疼。
“这个时候可不能嘴馋,要忌口,不然会留疤的。”
看他把骨头一根一根剔掉,她的心就好痛:“江叔啊,这几根骨头可是最重最值钱的那部分啊,我本来打算做成了牛排也要亲得干干净净才扔的。”
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最后他给她做了碗番茄丸子米线端到她面前。他在她对面坐下,一脸欣赏地看着她。
她撇了撇嘴说:“江叔啊,虽然闻着这么香。可是没有亲到骨头,我心情好差。”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别惋惜了,如果你依旧坚持舍不得那些骨头,那以后赔给你好了。”
潘理飞听他这么开玩笑,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还不吃?”他问。
“江叔,今天看见你真的来了我差点都哭了。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给了我这么多温柔的别人。”
“别人?”他不解地看着她。
“除了本应该爱我疼我的亲人以外,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无限温柔的人。江叔,你太体贴,太好人了。”说完就开始到处翻找东西起来。
“你在找什么?”他起身看着她乱转。
“找启瓶器啊,我决定开瓶香槟来庆祝你对我的好。”她到处翻着,从厨房到卧室,然后从书房道厕所,连垃圾桶的找了。然后又去翻找沙发上那堆衣物,她找得有些发火了,把那堆衣物乱扔了一地。
然后她终于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启瓶器。
“找到了找到了。”她高兴地回过头来,看见江和煦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她的小粉红内衣,一定是自己刚才乱扔的时候他顺手就接住了。
江和煦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就笑了出来。潘理飞红了脸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把散乱在地上的衣物全部拾起来朝卧室一扔,然后砰一声关上房门。江和煦正准备说话,潘理飞就黑着脸打断他说:“你要说什么?”那表情明明就是在说:“你敢说什么?”
他捂唇笑了笑,摇摇头。
最后潘理飞酒足饭饱了送他出门,走到玄关处她就毫不避讳地打了个嗝说:“江叔不仅人长的帅,厨艺也跟人品一样的好!我太满足了!噢,帅气!”
“是吗?”他转身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你不用送我下去了。好好休息,明天去医院看看你弟弟吧。”
“呃,好。”她吃饱了本来就不想动,他这么提议,不管是真的不想要她送,还是说在例行中国的传统在客气的说话,反正她从心底里赞同。
他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一本正经道:“呃……”
“放心!我不会去把垃圾桶里的骨头捡起来再亲一遍的。”她摸了摸圆滚滚地肚子说,他的目光也随着她的动作朝她肚子看了看,然后才抬起头来有些意犹未尽地笑道:“非常少女情怀,就是……小了点。”
听了这话她的眼睛猛地瞪得老大,他这是在评价她的小粉红内衣呢!
她不假思索地砰一声把门关上,然后突然又把门打开吼道:“江叔你根本就没有人品,你果然还是很一般的世俗男人!是衣冠禽兽”吼完就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他走了还没多久,大概刚走到楼下的样子她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居然还敢意犹未尽地打电话来调戏,她对着电话咆哮着:“江叔,你再敢说这个我就把骨头从垃圾桶里捡起来,从楼上扔你的小宝马!”
他轻笑了许久才道:“一个人在家,记得锁好门窗。”
“知道了。”她闷闷地答道。见他并不是专门打电话来说这事,而自己偏偏就猴急猴急地先吼了人家,心里又羞又愧。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记得……”
“是是是,江叔你今天真是好啰嗦啊!如果有小偷我就用骨头砸他的脸!”她急慌慌地吼着。求你们放过骨头吧,骨头没有错,骨头真的要哭了。
“那……再见。”
“拜拜。”她说完就挂掉电话,看了看茶几上只被喝过一口的奶茶,扔了内心觉得心痛可惜,思量了一下就端过来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个嗝就念念叨叨地去厨房洗碗。
他抬头看了看楼上,嘴角尽是笑意。她只以为他啰嗦,哪里知道他心里其实很高兴才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