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母爱无疆
8730700000018

第18章 可歌可泣的感动(2)

看到那则启事,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启事的内容别具一格:“期望一名有爱心有亲情观念的男孩子和我们一道过除夕之夜。”署名是:“一对年迈的老人。”他笑了,毫无疑问,那个地方太适合他当前的处境了。于是,他给老人打电话,说明自己的意思。那端的女人显得异常兴奋!他听女人说,老头子,终于有人打电话来了!

按照地址,他敲开了那家的门,这是一个在这座边远小城常见的四合小院。迎接他的两位老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老,头发都花白,而且步履蹒跚。

他正不知道称呼什么才好,却见女主人眼圈发红,嘴角抽动着说,孩子,你终于回家了!

他觉得什么部位被猛地敲击了一下,眼睛就潮湿了。他不由自主就脱口而出:妈,儿子回来了!他一下想起自己的母亲了。

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他被父母拥着走进屋子。一进屋,那种家的感觉就扑面而来。母亲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父亲不动声色地递过一杯红糖水。他开始逐渐进入角色。母亲领着他说,你的房间早就为你收拾好了,一切都是老样子。这边是洗手间,这边是厨房。你先洗一洗,然后,咱一起包水饺。

他洗了一把脸,一边擦着,一边踱进了他的房间。突然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照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

那是我们的儿子。他一回头,就发现老头站在身后了。但老人说完这句话,就闭了嘴。

这时,母亲在外面叫起来,洗好了没有,你们爷儿俩在那里磨蹭什么?老头马上换了脸色,笑着说,好了,我们就去。

水饺馅是早调好了的。母亲已在擀皮儿了。擀面杖在她的手下发出欢快的声音。他挽挽袖子,坐下来开始揉面。以住春节在家里就是这种情景。父亲的任务是烧水,这是项轻快活,倒上水,打开炉子,就没事了。于是坐在一边,安静地瞧着娘儿俩快乐地忙活。母亲开始讲一些琐碎事情了。那些事情,他并不感兴趣,但他知道母亲喜欢,所以就听着,有时他会插问一句,母亲把手里的活暂放一下,瞧着他,跟他解释。

水饺出锅以前,是要放鞭炮的。母亲的情绪在这时达到了顶点。她站在屋檐下,看着夜空里烟花缤纷,脸上漾着光芒,指挥着说,咱们也可以点鞭炮了。于是,他点燃了,母亲竟拍着手到院子里来了,而且,在鞭炮声中,她像孩子般地跳起来!

然后,一起吃水饺,一起看春节晚会,一起说笑着。直到母亲累了,母亲说,我真高兴啊!可我是真累了。父亲走过来说,你得休息一下了。他在那天晚上睡得非常踏实。连日的疲惫一扫而光了。当新一天的阳光照射进窗口时,他才突然醒来,一下子坐起,半天才清楚了发生的事情。那对老人看上去神情黯然了。老太太走过来,给他系系扣子,说,孩子,我知道,无论怎样,我不会取代你母亲在你心中的位置,记着,漂泊在外的时候,常给父母打个电话,抽空儿回家看看他们。

他觉得眼眶一热,看到老太太泪水流下来了,于是伸手轻轻地替她擦拭,一边点问说,我知道了。

老头送他出来,悄悄地掏出一张钱,说,真的非常感谢你,这是你的报酬,我们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

他坚决不肯要。他说,你们已让我明白太多东西了。老头仍道着谢,是你了却了我们一份心愿。你大妈,她实际上,活不了几天了,她得了癌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陪儿子在除夕夜再吃一顿她包的饺子。可我们的儿子,他,再也吃不到了。

他根本没听清老人后来在说什么,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变了模样。

辞别了老人,他飞快地奔向电话亭,拨通了自家的电话。话筒里传来老母亲的声音时,他已是泪流满面了。母亲一下子叫出了他的名字!母亲没听到他说话,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了!半天,他哭着说,妈,我想回家!电话亭里的小姐莫名其妙地瞧着他。她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打电话的人是一个在逃犯。

意林札记

曾经重复着一遍一遍听一首歌——《回家》,觉得旋律特别优美,更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家的召唤,这种召唤在歌词的诗意表达中将时空化合无痕,就这样牵引着自己来到父母的身边。有父母在就不远行,我们大都无法做到,生活也许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漂泊,但我们不是水草一样地漂。我们就像放飞的风筝,总有一根牵着我们的线,紧紧地拽在父母的手中,不管我们飞得多高,飞得多远。我们总有一天想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因为那根长长的线就是我们全部的依恋。(毕曼)

至美之花

绿叶

一位老人请我为他画一张画,花卉,油画。油画花卉不是我的专长,况且,是参照一张照片来画,不是写生,是“画匠”的营业方法。但看在钱的份上,我接单了。

如往常一样,我先跟顾客聊聊,摸摸底,探知他的艺术品味水平,让画出来的画投其所好。老先生一生从事国际贸易,阅历广博。“这张画,是送给我妻子的生日礼物。”提到妻子,他语气款款情深,像初恋的样子。我突然有所感动,想看看这位慈祥可敬的老者一生爱恋着的人。

那天,老先生请我到他家吃晚餐。匆匆赶到时,老先生一家已在门前迎候。一位银发老太太伴在老先生身旁,这就是他的终生太太、情人;还有一个高瘦而似露病态的女子,挽着他的臂膀。

“这是格儿,我们的女儿。”格儿以笑容相迎,但她的脸肌歪扭,微微颤抖着。”是小儿麻痹吧?”我心想,礼貌地接过她的手,握了握。

晚餐很丰盛,老夫妇很热情。老太太年轻时必是个美女,我却替他们暗暗惋惜,有个不健全的女儿。餐后老太太携扶女儿先告退。老先生用温柔的目光送她们离开饭厅,然后轻叹一口气。“那是文革的时候,格儿出生,不足月。卫生条件恶劣,加上医疗失误,格儿大脑受损。当时医生叫我们放弃她。我们说,继续治治,给她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老先生温柔的目光在追寻着那段艰难的往事。“我爱妻子,那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婴儿。我爱格儿,那是上帝交到我手中的小生命。那年头我们生活艰难,但我们夫妇决心养活这个孩子;我们有爱,这爱会让她这辈子舒舒服服的。”老先生的语调还是那么平和,我微笑着,静静听着。我开始明白这张要绘的画的份量了。

在空白的画布面前,我似乎看到一束至美的花,这花散发出至美的馨香。

我小心构图敷彩,又为激情推动。几天后,画成。这画在我的绘画生涯中未必是最得意之作,但应该是最特别之作,朵朵花儿传递着老先生对其妻女的爱。

交画那天,看到老先生满意的眼神,我也深觉欣慰。老先生拿出钱,我阻止了他:“这画是送的。”老先生惊讶不解地看着我。

“不收钱。很高兴为您效劳,很高兴认识您。”看到我微笑而坚定的脸容,他不再坚持。两天后,我收到一个包裹,老先生寄的,是一对名贵金笔。我一直没用,偶尔,拿出来看看。我也没如往常那样,给那张画照相留底入册。因为,至美的花和至美的馨香只能存留在人的心里。

意林札记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最美的花,最美的花只存在于人的心中。而能在人的心底开出花来的是——爱。爱是世界上最美、最圣洁的感情,无论一个人在生活中遇到怎样的困难和遭遇,只要心中有爱,就会让生命之花笑对凄风苦雨。爱本身是一种美好的情感,像花,开花结果,美丽别人,也感动自己。现实中,一切绚烂的花冠都会剥落,而由爱开出的至美之花却芳香永远,永不凋零。(毕曼)

天下父母心

王丽萍

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那一晚,大剧院有“李云迪钢琴演奏会“,我带着女儿莎莎去看了。

才走到大剧院的附近,就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住,非常诚恳、令你不得不倾听地说:“你也去看演出吧?”我点点头,只见她一把将身后的孩子拉过来,道:“我的孩子也进去看的,她有票,只有一张票,我不喜欢看的,可孩子在学钢琴啊,你看看她还小啊,能不能你带她进去,等散场了你领她出来,我就站在这里等。我怕人多了,找不到她。”

小孩子黑黑的,最多不过10岁,这样地被一个陌生人信任,我有点激动:“没有问题,我带她出来,你放心!”那个孩子的位子在剧院的最后一排,安顿她坐下,我问:“学钢琴很苦吧?每天都要练吧?”

小姑娘有伶俐的眼睛:“我家还没有钢琴呢,我到老师家里练的。”我轻轻拍拍她的头,“乖,坐着别动,散场的时候也别动,我过来找你。”

正要走开,我的脚却迈不动了,回头看看小姑娘,她朝我摆摆手,乖巧、美丽的眼睛透着早慧和聪颖,我对小姑娘说:“我们换位子吧,你跟我女儿一起坐,这样你们两个好做伴。”

当气质非凡的李云迪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掌声响起来,钢琴行云流水的声音穿越心灵,飞翔在空气里。此时此刻的我,坐在最后一排,微微倾着身体站起来,看见小姑娘和莎莎,身体笔笔直地坐着,音乐漂浮在她们的发梢上。突然想起那等在门口的母亲,她冷不冷?

散场了,天微凉,母亲的眼睛里写着由衷的感激,“真的谢谢你们啊。”

夜色中,看着她们背影的消失,莎莎轻轻告诉我,小姑娘说,她妈妈也很喜欢钢琴的,可是舍不得钱再买一张票。

现在想起来,仍感觉心酸,还有一点点的难过,也许吧,母亲的伟大,就在这深深浅浅里传递了。

又令我响起今年春天的事情。那一天,当我全神贯注地在电脑前工作时,电话里传来安徽人那特有的大嗓门:“喂!俺10分钟就到你家啦!还是你婆婆给的你们的地址!快到啦,下来接俺!”电话“啪”地挂了。

搜肠刮肚后,才确定对方是我在安徽认识的一个朋友,在皖北煤矿一带吧?怎么居然都不提前说一声就直奔家中了?还上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不会给我添麻烦吧?

我的思绪停留在那一串问号的点上,因为,10分钟到了。在大门口望穿秋水,30分钟过去。回到家,我相当恼:“乡下人就是没有规矩!就是没有时间概念!”再看看表,午饭时间,我还留不留人家吃饭呢?家里也没有菜,难道还去饭店吗?唉!

门铃响了,开门,我看见一对父子站在那里,父亲的声音整个走廊响遍:“啊呀!好难找!跑错啦!冤枉好些钱呐!给给给,麻油,俺给你家带的麻油,这是俺儿子,到上海考艺术的,万一考上了,就常常来麻烦你啊!叫阿姨叫阿姨!我们不歇脚不歇脚,就来认个门!”搁下麻油,没有吃饭,真的认个门,父子俩走了。

儿子没有考上。我电话打到皖北他家,听见父亲的大嗓门没了中气:“明年再考明年再考。儿子要,俺没法子,俺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帮他啊!”

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了他送的麻油,打开,麻油显然是自己磨的,用大口的玻璃瓶装着,大概怕渗出来,还用一层塑料布给蒙着,掀开塑料布,一阵扑鼻的香气,浓郁而醇厚。

还能说什么呢?可怜天下父母心!

意林札记

曾在一个流火的八月,顶着炎炎烈日和40多度的高温,我骑着车穿过半个小城,给儿子买他心仪的玩具,回家时已经是汗流浃背。可是,当儿子柔软的小手搂住我的脖子,甜蜜的吻在我的面颊时,一切疲惫都烟消云散了。我想,这就是爱的魔力吧。(杨宏峰)

你可曾看见我的幸福

酒慧慧

21岁的时候,我正读大学三年级,已是一个大姑娘了,但回到家仍是一如继往地伸出双臂,拥抱住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爸爸和妈妈。这时的我仿佛就握住了全世界所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