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 If you keep the diary, please don't let it be the dry stuff I could buy in a ten franc guide book. I'm not interested in dates and places, even the Battle of New Orleans, unless you have some unusual reaction to them. Don't try to be witty in the writing, unless it's natural— just true and real.
P. P. S. Will you please read this letter a second time? I wrote it over twice.
最亲爱的斯考蒂:
我也没有多少时间给你写信了,希望你能把这封信读上两遍——虽然这看上去比较痛苦。或许,你现在会拒绝接受它,但是过不了多久,这些话将成为你的真理。我在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或许认为我已是一个老人,是个“专横”的人;当我向你说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我所说的一切对你来说是不真实的——因为年轻人总是不相信父辈们年轻时候的事情。但是,如果我能把它写下来,你也许会理解一点。
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生活在一个伟大的梦想中。梦想一直在成长,我也学会了如何描述它,让别人聆听。有一天,梦想破碎了,那就是我最终决定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尽管我知道她从小娇生惯养,而且对我并不好。跟她结婚之后,我就立刻后悔了,但是那些天我还是很耐心,尽量维持这种关系,通过另一种方式去爱她。在你出生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生活充满了幸福。但我是一个分裂的人——她需要我为她做更多的工作,因此我不能更好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后来她意识到了工作就是尊严,仅有的尊严,但一切都为时已晚,她试图通过自己的工作来弥补这些时,已经太迟了,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彻底不行了。
让我去弥补损失也已经晚了——在她身上,我已经花费了几乎全部的资源、精力和财富,但是我依然奋斗了五年,直到我的身体也彻底垮掉,现在,我所关心的事情只有酗酒和遗忘。
我所犯的错误就是跟她结婚。我和她属于不同的世界——如果她在南方的庄园跟一个单纯的男人结婚,可能会过得很快乐。她缺少在大城市这个舞台生存的能力——有时她会装作有这个能力,而且伪装得很好,但事实上她并没有。在应该强硬的时候,她表现得软弱;在应该让步的时候,她却表现得很强硬。她从来都不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她已经把这些弱点都传给了你。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恨她的母亲没有教给她任何好的习惯——除了“得过且过”和狂妄自负。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再见到任何被懒散带大的女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愿望就是你不要变成那种人,那种给自己和别人都带来毁灭的人。当你在14岁那年开始显露出令我烦扰的迹象时,我安慰自己说,你可能在社交方面早熟了一些,而接受严格的学校教育将会解决这些问题。但是,有时我也这样想,那些懒散的人似乎是一个特殊的阶层,对他们来说,不能给他们安排什么,也不能恳请他们做什么——他们对于人类家庭唯一的贡献,就是坐热一张普通桌子前的椅子罢了。
我重新调整自己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如果你选择了那种懒散的生活方式,我也不想去改变你。但是,我希望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我都不再被懒散的人烦扰;我希望自己的精力和薪水能用来服务那些跟我有共同语言的人们。
我担心你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没有意识到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是一个曾经做出优秀业绩的人最后的努力。我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或者说足够的金钱来承担这样一个沉重的负担。当我感觉自己正在做这些的时候,我心里会充满愤怒和怨恨。像你妈妈那样的人必须得到帮助,因为病痛致使他们无法有所作为。但是,另外一件事就完全不同了:你已经度过了两年碌碌无为的生活,你既没有改进你的身体状况,也没有调整你的精神状态,你唯一做的就是一封接一封地给那些沉闷的人们写一些沉闷的信件,除了收到一些你自己并不接受的邀请之外,你做这件事没有任何目的。甚至在睡觉的时候,这件事仍然在继续。因此,我知道你现在的整个旅行就是等待邮件的漫长过程,那就像一个爱嚼舌的老妇从来不能让她的舌头停止下来。
你已经到了这样的年龄:只有当你看起来有前途时,大人们才会对你产生兴趣。小孩子的心灵是最迷人的,因为他用全新的眼睛看待旧的事物——但是大约12岁的时候,这种情形改变了。青少年们提供不了任何东西,他们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说,而成年人则相反,他们对这些非常擅长。和你一起住在巴尔的摩时(你曾跟哈罗德说我对你的态度在严格和疏忽之间变换不停,据此我猜你这些话的意思是指我有时候非常轻率,所以感染了肺结核;或者是我只顾自己一心写作,因为我几乎没有任何社交活动,除了跟你在一起之外),由于你母亲的病情,我不得不负担起家庭的重担。但是,我对你戴男礼帽和不停地打电话的行为,一直都没放在心上,直到那天在舞蹈学校你故意怠慢我,从那以后,我才不愿意……
总而言之,自从你在夏令营把自己训练成一个优秀的潜水员之后(你现在已经比以前退步了不少),你所做的能让我高兴和自豪的事情简直可以忽略不计。1925年,你作为“野蛮社会的女孩”的经历,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我不想再知道这些——它们会让我心烦意乱,就像跟富家子弟共进晚餐一样。当我感觉到你没有做有益的事情时,你的陪伴和照料只会让我失望,因为那是愚蠢的浪费和琐碎的烦扰。从另一面来说,当我看到你身上散发出生活的气息和向上的意志时,我在世界上将不再需要任何陪伴。因为毫无疑问,你身上依然存在美好的品质,一种对于生活的真正激情——一种属于你自己的真正的梦想——我的想法就是抓住机会,让它变成你实实在在的品质——因为当你妈妈下决心花些时间和精力去学些什么的时候,却为时已晚。当你还是个孩子时,你曾学过说法语,你对知识的零星掌握让人着迷——而你现在的谈话却非常平庸,就像是在考恩·霍洛高级中学度过的最后两年——如同你在《生活》和《性传奇》中所看到的内容那样。
9月份,我将到东部去接你——但是,这封信是要向你声明:我将对你的许诺不再感兴趣,只对自己亲眼看到的感兴趣。我会一直爱你,但让我感兴趣的只是那些与我志同道合的人,而且像我这样的年龄也不可能有什么改变。无论你是否愿意——或者是想要——就让我看你的表现吧。
爸爸
米高梅影片公司
加利福尼亚州卡尔弗城
1938年7月7日
又及:如果你还坚持写日记的话,请不要让你的日记成为枯燥乏味的东西,我用10法郎就能买到的《旅行指南》里就有。我对日期、地名,甚至“新奥尔良大战”之类的不感兴趣,除非你对它们有些独特的体会。写作时不要追求措辞巧妙诙谐,除非是自然行文的需要——要实实在在。
再及:请你把这封信再看一遍好吗?这封信我写了两遍。
dignity [digniti] n. 尊严;高尚;高位
Man cannot have dignity without loving the dignity of his fellow.
善人者,人必善之。
collapse [kl鎝s] v. 坍塌;瓦解
Both his health and his bussiness collapsed within a year.
一年之内,他的身体和生意都垮掉了。
contribution [kntribju:n] n. 捐款;捐资;促成作用
Einstein makes a great contribution to science.
爱因斯坦对科学作出了伟大的贡献。
gossip [gsip] n. 闲话;聊天;流言飞语
I strongly dislike gossip.
我深恶说人闲话。
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生活在一个伟大的梦想之中。
我重新调整自己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如果你选择了那种懒散的生活方式,我也不想去改变你。
小孩子的心灵是最迷人的,因为他用全新的眼睛看待旧的事物——但是大约12岁的时候,这种情形改变了。
We belonged to different worlds—she might have been happy with a kind simple man in a southern garden.
belong to:(在所有权等方面)属于;是……的成员
For a long time I hated her mother for giving her nothing in the line of good habit—nothing but "getting by" and conceit.
nothing but:只有;只不过;仅仅
贝多芬致兄弟
Ludwig van Beethoven to His Brothers
路德维格·凡·贝多芬(1770—1827),德国作曲家。他是从古典音乐向浪漫主义音乐过渡时期的最杰出音乐家,也是人类艺术史上最伟大的创造者之一。作为伟大的古典作曲家兼浪漫派先驱,他被永远载入史册。1797年后,贝多芬患了耳聋病,病情逐年恶化。对一个音乐家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沉重的打击了!
在这封信中,他想把所遭受的痛苦向兄弟述说,但写好后并未寄出。
For my brothers Carl and (Johann) Beethoven,
Oh, yeah! men, who think or say that I am malevolent, stubborn, or misanthropic, how greatly do ye wrong me, you do not know the secret causes of my seeming, from childhood my heart and mind were disposed to the gentle feeling of good will, I was even ever eager to accomplish great deeds, but reflect now that for 6 years I have been in a hopeless case, aggravated by senseless physicians, cheated year after year in the hope of improvement, finally compelled to face the prospect of a lasting malady (whose cure will take years, or, perhaps, be impossible), born with an ardent and lively temperament, even susceptible to the diversions of society, I was compelled early to isolate myself, to live in loneliness, when I at times tried to forget all this, O'how harshly was I repulsed by the doubly sad experience of my bad hearing, and yet it was impossible for me to say to men speak louder, shout, for I am dea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