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一桌菜，算是他送给她今天的结婚礼物。告诉自己应该笑着祝福她，只有这样她才会心安的幸福下去吧。
似乎真的做到了，因为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消散过。
沈嘉琦低着头安静的吃着东西。餐桌上也只有钟皓扬和唯一有说有笑着。
其实真正能从心底散发笑容的又有几人。大概也就不太懂事的唯一吧。
沈嘉琦用叉子去叉眼前的牛肉。钟皓扬却在此刻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餐桌上的其他三个人全部疑惑的看向了微笑着的钟皓扬。
“这牛肉不熟，不准吃。”他宠溺的看着她的眼睛，理所当然的说着。
一旁的唯一看到沈嘉琦委屈的样子，帮着自己的妈妈狠狠瞪了一眼钟皓扬。“爹地，你干嘛不让妈妈吃。那是妈妈最喜欢吃得牛排耶！”
“因为爹地和妈咪正在进行宝贝计划。以后妈妈的饮食都要很注意。”钟皓扬忽视唯一的白眼，得意的说着。
“什么是宝贝计划？”唯一眨巴着眼睛看着钟皓扬。
“宝贝计划就是爹地和妈咪正在准备帮唯一生小弟弟，小妹妹。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
钟皓扬的话说完，沈嘉琦情不自禁看了一眼韩曦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韩曦辰立刻低下了头转移视线。
时间太快，她没来得及捕捉他眼神中那复杂的情愫。
沈嘉琦深深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钟皓扬，也低下了头。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让她更恨他的。
低下头，才发现盘子里的所有菜都似乎失去了原有了味道。
每一道菜都是他特意为她做的，全都是她最爱吃的，她看出了他的真心。只是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道菜可以让她食而有味。
钟皓扬看她似乎吃得很少，逼着她又吃了些。
“从今以后不准减肥了。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生个健康的宝宝。”他宠溺的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而她，沉默不语。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外，她总能够顾虑到他的尊严。
一顿饭让她吃得好无力。如果可以，这样的尴尬再也不想要。
从钟皓扬说起宝贝计划，韩曦辰的头再也没抬起过。看着他安安静静的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突然感觉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那一刻，她似乎有一种冲动跑过去紧紧抱住他。然而她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再纠缠下去也是枉然。
“我去帮他洗碗。”她冷冷的和钟皓扬交代了一句，起身也进了厨房。
看着她迫不及待的脚步，钟皓扬深深叹了一口气。
从刚才到现在，他也在伪装。伪装和她很恩爱，然而她却是那么的不配合。这样的独角戏演得好累，好累。
厨房里韩曦辰静静的洗着碗，沈嘉琦接过他的碗轻轻的擦拭干净，他们是那么的默契。
“哥哥，我不回美国了，以后都待在中国，钟皓扬陪我留在这里。以后你想唯一的时候，都可以去看他。”她轻轻的打破沉默。
“谢谢。”
从他嘴里说出的低低的谢谢，却让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我想要把妈妈从静心阁接出来，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好好照顾她。”
“好。”
还是简单的对话，她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话题。
过了好久，也安静也好久，他突然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说了一句，“恭喜你！”
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她却觉得这笑容是那么的刺眼。
“有什么好恭喜的。第三次结婚了，又不是新婚。”她嘲笑的说着，嘴角残留的是苦涩的笑。
“上一次逼你结婚，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却又异常的真诚。
而她只是浅浅的笑着，找不出话来回答他。
那段短暂的婚姻又能怪得了谁。若不是仇恨还埋藏在她心中，仅凭他的几个威胁，又怎么可能让她妥协。
仇恨，说到底都是仇恨。
洗完碗两个人都还静静的站着。因为这样的和谐不知道失去多久了。好怀念。
“哥哥，以后我们都这样好吗？没有仇恨。你还是我哥哥。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都还不懂感情，你只知道对我好，而我只知道依赖你。就这样好吗？”她笑着说。
他也笑着点点头。可又有谁不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到那个时候，再也回不去。
钟皓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如此和睦的场景。
“再说什么呢？看你们两个都笑得这么开心。”他边说边走过去抱住了沈嘉琦。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沈嘉琦没有回答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推开他走出了厨房。
钟皓扬看着她的背影，却也没有追出去。
“你们的感情就告一段落吧！从今以后，陪在她身边的人会是我。我会照顾她，爱她，让她幸福。请你放心的把她交给我。”钟皓扬低着头，低沉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
他沉默了好久，最终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放心吧，你有多爱她，我就有多爱她，甚至比你更爱她，至少我舍不得伤害她。”
“谢谢你！”韩曦辰的声音很轻，却也很真诚。
钟皓扬笑了，淡淡的笑了。“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还将拥有她一辈子，我该感谢你过去那么多年让她幸福快乐过。”
“你该恨我当年那么深的伤害过她，让她痛苦了这么多年。”韩曦辰嘲笑的说着，嘴角是苦涩的笑。
“她都放弃仇恨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恨你。”钟皓扬笑着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她都不恨了，他为什么还要恨。
“你们在说什么？钟皓扬，走吧，回家了。”沈嘉琦站在厨房门边嚷了一句。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同时走出了厨房。
韩曦辰抱起了唯一，不舍的亲了亲。
唯一紧紧抱着韩曦辰的脖子，不舍的说着，“爸爸，我要跟妈妈回家咯，但是我们不回美国哦。我想爸爸的时候就来找你，爸爸想我的时候也要去看我哦。”
韩曦辰笑着又亲了亲他的脸颊，保证道，“爸爸只要一有空就去看你。”
唯一这才满意的点着头，“爸爸最好了，我最爱你了。”
唯一的话刚说完，就被钟皓扬抱了过去。
“小鬼，回家再收拾你。你刚刚说你最爱的人是谁？恩？”
“我最爱的人是爸爸！”
“恩？”
“我最爱好多人，爸爸，妈妈，爹地。”
他们的对话渐渐消失，整个公寓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剩下他一个人。好无力。以至于送他们下楼他觉得好累。从未有过的疲倦席卷着他那颗早已残缺的心。
好寂寞，好孤单，一个人的公寓太落寞。
家里的每一个地方都似乎还有她的身影。房间似乎还有她的味道。那张床上，他们夜夜相拥。没有了她，又该有多少数不尽的梦靥。
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疯了似的逃离了公寓。只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只怕那颗心会被寂寞吞噬。
酒吧是让人放纵的地方。而他的安静总是和这里的喧闹格格不入。
他的酒量一向都很好，只是今天为什么才喝几杯，头就昏昏沉沉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吗？他苦涩的笑了。
“辰哥，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小杰大胆的抢走了韩曦辰手中的酒杯。
韩曦辰没有抬头看他，开启了桌上的另一瓶酒。
“辰哥，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在这里为她买醉她知道吗？既然这么爱她，干嘛不把她抢回来。放手不是你的个性。”小杰无奈的说着。
“抢不回来了。我把她丢了。”韩曦辰低低的说着，一双眼睛是那样的迷茫。大概真的醉了吧。
“辰哥，你不去我去。凭什么你在这里为她买醉，为她疯狂，她却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另一个男人的温柔。”小杰冲动的将酒杯砸在了地上。刚跨出脚步准备离开，却被韩曦辰重重的扣住了手臂。
他用那双迷茫的眼睛看着小杰，此时此刻的他是那么的缺乏攻击力。从小跟在他身边，也只有和那个女人相关时，他才能从韩曦辰眼中看到无奈，看到彷徨。
“好吧，你放心吧。我不去找她。”小杰终于妥协。在韩曦辰身边坐下，陪着他买醉。
沈嘉琦回到了钟皓扬那套公寓。
在唯一的房间哄着他睡觉。唯一今天特别的乖。以前每晚都会缠着沈嘉琦讲故事，今天却自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大概以后都留在中国，他也没什么难过的了。
看着儿子沉沉的睡颜。她满足的笑了。
最近想通了很多，复仇没有成功或许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至少没有将仇恨延续至下一代。只要唯一能够开心，沈嘉琦的心里似乎也得到了安慰。
钟皓扬走进房间时，沈嘉琦正要抱着唯一睡觉。
“喂，今天我们新婚，你要睡这里？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他站在门边皱着眉说道。自从回到家，沈嘉琦还没和他说一句话。面对他时，一张脸阴沉的让人恐惧。
沈嘉琦依旧没有搭理她，抱着唯一闭上了眼睛。
钟皓扬深深的叹了口气，走上前直接将她抱起。
“放开我。”她低吼，拍打着他的胸膛。
“嘘！别吵醒了唯一。”他坏笑着将她抱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一字一句的怒吼，“钟皓扬！你放开我！”
钟皓扬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我们刚刚结婚，今晚对我温柔点行吗？”他笑着道。
沈嘉琦爬起身，坐在了床上。
“钟皓扬，你是我见过最卑鄙的人。今天，你为什么要在韩曦辰面前说这些话？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我跟韩曦辰也已经彻底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我们什么时候计划生孩子了？你怎么这么卑鄙！”她怒吼，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能够喷出火来。
“都已经彻底结束了，为什么还怕我说那些话？”他低着头，声音很平静。
她哑口无言。这是紧紧的抱着自己。
“我们什么时候计划生孩子？你大概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结婚了我们就要小孩。这些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当初就是你搪塞我的借口。你从来没有打算孕育我的孩子。”钟皓扬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她依旧无言以对。深深的低着头。
“这些年，我从来没有逼你为我做过什么。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要报仇，我无条件的支持。甚至连你和韩曦辰结婚，我都沉默着不敢去拒绝。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不想再要孩子，是怕唯一受到冷落。所以我没有逼过你。你能明白吗？对于我来说，即使有了自己的小孩，唯一在我心中也是亲身的，我会像现在一样爱他。这些年来我对他的好，你难道都感受不到吗？你的想法我能够明白，我能够体会到你对唯一的爱。但是你有为我想过吗？回来报仇之前你答应过我，回去就和我结婚，帮我生小孩，那个时候我的表情你也看到了，远远不是欣喜若狂四个字能够表达的，我甚至激动的想要用大喇叭昭告天下。你以为我真正在乎的就只是一个小孩吗？我在乎的是你。是你答应为我生小孩，让我感觉你心中有我，你是真的想要和我过日子。你明白吗？我在乎的不是孩子，而是你！”最后一句话，钟皓扬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的。
说了这些话才发现埋藏在心中的委屈感是那么的强烈。
她沉默了好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那个时候，我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那现在呢？”他问。
“回来以后，遇到了韩曦辰，他唤醒了我心中泯灭的爱情。我真的好爱好爱他。但是你知道的，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想你受委屈，才会和你说分手。是你说你不在乎我是否爱你，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够了，是你自己这样说的。”她说着说着哭了出来。紧紧的抱着自己就这样大哭了出来。那几天她一个人在别墅冷静的时候，也没有哭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会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看到了她的眼泪，他也冷静了下来。心疼的将她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为她抚平气息。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他低低的道歉着。他不该在她面前提到爱。恨自己为什么还在妄想得到她的爱。
只要她在身边，爱不爱已经无所谓。他苦涩的笑了。在她面前他的爱从来都这么卑微，但未曾想过竟会如此卑微。
可是卑微又怎样，他还是想要她，想爱她。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和韩曦辰一样，勇敢的放弃她。然而放弃比强求在一起来的更痛，他为何要选择放弃。
“对不起，我不会再强求你的爱！真的只要你留在我身边！”那晚他在她耳边保证。
“对不起，我一定努力爱上你！”她也向他保证。
“妈妈，我不想去上学耶，可不可以不去上学？”餐桌上，唯一瑟瑟的看着沈嘉琦，小声的问着。
“不可以！”沈嘉琦狠狠的瞪他，“上学比什么都重要！”
钟皓扬在沈嘉琦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抱怨道，“干嘛对孩子这么凶。是不是你亲身的啊！”
接着他将唯一抱到了怀里，宠溺的问，“唯一告诉爹地，为什么不想去上学？在学校不开心吗？”
“没有啦！在学校很开心！”唯一说着垂下了头，“只是昨天爸爸好像很不开心，唯一想去陪爸爸玩！等爸爸开心了，唯一再去上学。”
唯一的话让两个大人都怔住了。
他们所极力忽视的韩曦辰的哀伤，却被这个孩子一语道破了。
沉默了好久，沈嘉琦才笑着说，“唯一乖，爸爸只是舍不得你。等唯一放假了，再去看爸爸，爸爸就会开心了。”
“哦。”唯一低低的回复了一句，说完又嘟着嘴垂下了脸。
沈嘉琦和钟皓扬送唯一去学校，一路上这个孩子都不怎么开心，安静的一句话也没说。
下车之前，沈嘉琦只得安慰，“唯一乖乖，放学了，妈妈让爸爸来接你。今天晚上你就住爸爸那里，好好的陪爸爸，让爸爸开心起来好不好？”
“真的吗？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唯一一下子激动起来。
沈嘉琦肯定的点点头。
“爹地，你也同意吗？”唯一期待的转向钟皓扬。
“你妈妈是当家的，你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钟皓扬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爱妈妈，我爱爹地。”唯一开心的说着，在沈嘉琦和钟皓扬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才哼着歌下了车。
车里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喂，钟皓扬。我家当家的不是你吗？是你在赚钱养我们耶！”沈嘉琦拍着他的肩膀打趣着。
“赚钱的又不是老大，管钱的才是老大。”钟皓扬笑着说。
“我可没有管你的钱。”
“我的人都被你管着，更何况我的钱呢。”钟皓扬坏笑着说。
沈嘉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外加一拳。
回去的路上，沈嘉琦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唯一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连这个孩子都看出来的事实，她又怎么会看不清呢。
昨天，韩曦辰即使伪装的再好，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眼中的哀伤。而她，又何尝不是这么哀伤。
“想什么，该回神了！”钟皓扬笑着转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在你老公面前，想别的男人，你不会觉得太不厚道吗？”他打趣着。
“我在想唯一为什么这么爱韩曦辰？让我都嫉妒了。”沈嘉琦轻轻的靠在他肩上，感叹着。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是谁从他出生就在他耳边天天嘀咕着韩曦辰，你这样想让他不崇拜韩曦辰都难。你以为孩子小就不懂事吗？他们也是有意识的。”钟皓扬随意的说着。
“是啊，都怪我。”沈嘉琦哀叹着。
钟皓扬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吧。在唯一心中，你永远是他最爱的妈妈。任谁都无法取代，更无法动摇。”
沈嘉琦浅浅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回到了家，沈嘉琦才想到应该提前和韩曦辰说一声，不然或许他可能有其他安排。
“钟皓扬，借一下你的手机，我打个电话给韩曦辰。”沈嘉琦向坐在沙发上的钟皓扬伸出手。
钟皓扬却重重的将她的手拍下去。
“你就不能偷偷的躲旁边去打，还要光明正大的问我借手机，你是不是真的看我好欺负啊！”他玩笑的说着，拉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
她撇了撇嘴，“如果我有手机我还至于在这里看你脸色吗？上次你前女友找我谈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就掉那家餐厅了。”她故意将‘前女友’三个字说的很重。
钟皓扬冷哼一声，乖乖的递上手机。
沈嘉琦拿着手机乐呵呵的想要走开，钟皓扬按住了她。“就在这里打！”
她撇了撇嘴，拨了个最为熟悉的号码。
铃声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
“奇怪，怎么没人接听。”沈嘉琦纳闷着。
“没人听就不要打了。也许他在忙。待会儿我打给他，让他去接唯一。”正中钟皓扬怀，他笑着抢回手机。
手机刚到钟皓扬手中，铃声就响了起来。
沈嘉琦再次从他手中抢了手机，按了接听键。
“哥哥，刚刚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沈嘉琦劈头就问。
“是沈小姐吧！”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沈嘉琦纳闷着。
“请问你是谁？”沈嘉琦皱着眉问。
“我是阿明。辰哥和小杰都喝多了。还在酒吧。我怎么劝，辰哥都不肯回家。”阿明无奈的说着。
“他在酒吧？”
“是啊。从昨晚到现在，喝酒没停过。再这样喝下去……”
“哪家酒吧？”阿明的话没说完，就被沈家琦打断。
听到阿明报了酒吧的名字，她匆匆挂了电话。
“钟皓扬，送我过去！”沈嘉琦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
“不送！”钟皓扬拽拽的说了一句，把头扭向了一边。只是抱着她腰的双手却没有松开过。
“我求你。”她抱着他的脖子哀求。
“哼！”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她狠下心，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柔的说道，“钟皓扬，我求你了。”
“走吧！”钟皓扬没骨气的说了一句，搂着她一同走出公寓。
他钟皓扬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沈嘉琦对他撒娇，这会让她完全失去抵抗力。让他做什么他都义不容辞。
这点说来也惭愧，但是他就是爱死了沈嘉琦撒娇的样子。
车子很快到达了酒吧，还未等钟皓扬将车子停稳，沈嘉琦就焦急的下了车。看着她迫不及待的身影，钟皓扬苦涩的摇了摇头。
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这些都是他今后必将面对的。
沈嘉琦在阿明的引领下，找到了角落的韩曦辰。
小杰已经醉倒在沙发上，韩曦辰却还能颤抖着将就准确的送进嘴里。
“沈小姐，辰哥已经喝了一整夜了。小杰比他喝得还少，早就醉得不醒人事了。”阿明在沈嘉琦身边哀叹着。
沈嘉琦为韩曦辰感到庆幸，有这两个对他忠心的兄弟。然而此时此刻，她没有时间感叹他们的友谊。
站在了韩曦辰面前，他只是用那双迷茫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喝酒，似乎没有认出来她。
当他再次握着酒瓶把酒送进嘴里时，沈嘉琦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不准喝了！跟我回家！”她沉着脸冷冷的道。虽然知道对一个喝醉酒的人凶很不厚道，但是此刻她真的很生气。她都已经放手了，他凭什么还在这里买醉。
韩曦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推开她，开启桌上的一瓶新酒，再次送进嘴里。
“我说不准喝了！”她怒吼，抢过他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砸在地上。
“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他神志不清的说着。
“辰哥，她是沈小姐呀，沈嘉琦小姐。”阿明在他耳边轻声解释。
“沈嘉琦？沈嘉琦是谁？沈嘉琦就能管我吗？我不认识沈嘉琦！”韩曦辰醉言醉语着。
“哥哥，我是沈嘉琦，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沈嘉琦捧着他的脸看着自己。
钟皓扬却在这时走了过来，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他发酒疯，你也发疯吗？跟一个喝醉的人讲什么道理。”钟皓扬没好气的说着，转向阿明，“找两个人把他抬上车。”
阿明怔怔的看着钟皓扬，想明白他说的话之后，他招呼着身边的两个人将韩曦辰送到了钟皓扬的车里。
“沈小姐，辰哥有您照顾我就放心了。辰哥就交给您了，我去把小杰送回家。”阿明礼貌的说着。
沈嘉琦点了点头，立刻坐上了车。
沈嘉琦陪着韩曦辰坐在后座，害怕他撞到头，她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头放在腿上。
看到钟皓扬是不是投过来的白眼，她也没好气的瞪了回去。
“他都这样了，你还计较什么呀？”她低低地呵斥。
钟皓扬哼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韩曦辰弄回他的公寓。
“这男人果然是练家子，真是有够重的。”钟皓扬没好气的说着，将他重重的扔在床上。
“你不会轻点啊！”沈嘉琦白了他一眼。
“我这累死累活的把他弄上来，你还嫌这嫌那的。”他冷哼着。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应该感谢你的。”沈嘉琦讨好的说着，“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他。待会儿你去接一下唯一，把他接到这里来。”
“你利用完我就这样把我打发了？”钟皓扬挑眉。
“那你要怎么样吗？你要陪我在这里照顾他吗？”她无力的问。
“是啊，我要在这里陪你照顾他，不方便吗？”他阴阳怪气的说着。
“随便你啦。”沈嘉琦随意的说着，现在她可没时间陪着他在这里耗。
钟皓扬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沈嘉琦一会儿去浴室端水，一会儿去拿他的睡衣，那忙活的身影刺得他眼睛痛。
“如果我喝醉了，你也会这么不遗余力的照顾我吗？”钟皓扬随意的问了一句。
“你又不是没喝醉过。”沈嘉琦没好气的回他，“你自己去问问钟夏，你喝醉了我是怎么对你的。”
“不用问我也知道，你肯定对我又打又踢，嘴里肯定还嘀咕个不停，问候着我的祖先。我才不相信你会像对韩曦辰那样温柔的对我。”钟皓扬坐在沙发上撇着嘴说。
沈嘉琦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看到沈嘉琦在帮韩曦辰脱衣服，钟皓扬忙走了过去，抢过她手中的睡袍，“走开走开啦，你现在是我老婆，怎么能随便给别的男人换衣服。快转过身去。”钟皓扬命令着。
沈嘉琦撇了撇嘴，乖乖的转过身子。
“你小心一点。”她叮嘱着。
“放心吧，弄不死他。”钟皓扬没好气的说着。
其实沈嘉琦还是挺感谢钟皓扬的，有他在还是有很多帮助的。
“钟皓扬，你快去接唯一，把他接到这里来。”沈嘉琦命令着。
“把唯一接过来看他醉鬼爸爸吗？”他语不饶人。
“你今天都别扭一天了，还没出够气吗？说他是醉鬼，你又不是没醉过。你不要闹了啦，快去接唯一。”沈嘉琦一直将他推出了公寓。
回到房间时，床上这个人还在沉沉的睡着。睡着的他眉头都深深皱着。
在床边坐下，她情不自禁伸手去抚平他皱着的眉。
手刚碰到他，他便敏感的握住了她的手。
“琦、琦、琦”他的嘴里在含糊的嘀咕着。而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发出的那个单音节是什么字。
“哥哥，我在这里。”她反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不要离开我。”他闭着眼睛清晰的说着。
简单的一句话，重复的五个字，却让她苦涩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