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趴在地上半响没动,七焰顿时心中一紧,才来古代没多久,她可不想就这样变成杀人犯,虽然说杀个把人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好歹她现在也是个王妃,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算算也称得上是上流社会的人物了!可不想背负条人命影响声誉。
当下一跃下车,顿时引来四周围观群众一阵惊叹!你为我为啥?傻帽,如果你突然见到一座金山冒出来,能不惊叹嘛?
七焰急急的奔到那粉色身影旁停下,推了推他:“喂!还有气没?有气就出个声。”
那人四肢朝下,大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依如此着陆的方式来看,此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七焰心中一叹,真是出门不吉啊不吉。
算了算了!算她倒霉,如果这人真死了!就帮他收尸好了!当下手一动,把那厮翻了过来,霎时不由眼睛一亮,闪过惊艳。
只见这人大约二十岁不到,此时半依在她身上,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而下,一双桃花眼紧闭,妖媚的右眼下一颗泪痣摇摇欲坠,粉嫩的唇微启,一袭印满桃花图案的粉色纱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左边香肩半露,锁骨上一朵桃花瓣娇艳欲滴,妖媚非常。
又是一妖孽!那张脸真是雌雄莫辨,要不是看到那平板的胸,她还以为他是一姑娘呢!七焰撇了撇唇,美男见多了!她也没有先前见到北宫蓦蚕他们那么失态了!
伸手一探他的脉搏与呼吸,如此美男果然死了!当下连呼可惜:“也算你活该倒霉,你说你什么地方不好降落,为何偏偏要落在我们的马车上呢?本能防范之下才将你踢飞,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经摔,真是玉做的人儿啦!算了!我就好心的帮你收尸吧!也算是对得住你了!”
话落,她把他搂紧怀里,准备抱他起来。
“桃夭浅醉,再不滚起来,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北宫末蚕看着七焰把那粉衣男子搂在怀里的模样,直觉碍眼,当下忍不住出声怒道。
呃?七焰一愣,不解的望着北宫末蚕,继而望向怀里双眸紧闭的粉衣美男,难道他没死吗?可是他明明没有了脉搏和呼吸啊!怎么回事?见他虽然双眸紧闭,可面目如常,不想有事的样子,七焰霎时心中一亮,她怎么把这是古代这茬忘了!搞不准隐藏着什么武林高手呢?看来,这厮果然在装死!
凤眸中寒芒一闪,接着又快速的隐藏起来,抬眸纯纯的望着北宫末蚕:“夫君,他真的没有脉搏和呼吸,我看他是真的死了!不如我们把他拉到城外,挖个坑埋了吧!”
既而纤手一动,几枚金针反扣在手,对准那粉衣美男身上几处死穴插去。哼!竟然敢装死耍她堂堂烈火A字第一杀手,那就要有死的觉悟,既然他还“死”得不够彻底,那她就发发“善心”,帮帮他好了!
生平,她最讨厌的就是人家戏耍她。
正当她要痛下杀手之际,眼前突然一道金色身影闪过,劲风扑面,七焰本能的一闪,怀中一空,接着在“唉呀”一声惨叫中,那名粉衣美男又被摔到了地上。
那厮装死装得挺像嘛!七焰唇角含笑,只是眸中的冷意让北宫末蚕看的心惊。
刚才她凤眸中的寒芒并未逃过他的眼,知道某人要糟,所以才快速出手救了某人一命,可有些人显然不领他的情。
桃夭浅醉揉着发痛的身子,幽幽的望着北宫末蚕,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此时烟雾弥漫,粉嫩的嘴巴不满的嘟起,撒娇似的对北宫末蚕叫道:“我说?蚕,你就不能轻点吗?就算我在美人怀里靠靠,你也不用痛下杀手吧!”
声音柔美,媚得入骨,眼波流转间,竟然风情万种。
寒!恶寒!这厮竟然比做为女人的她还要妩媚,真是没天理,随着他越来越妩媚的娇俏模样,七焰搓了搓手臂,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面对这样妩媚入骨的桃花美男,她还是吃不消啊!
北宫末蚕冷冷的斜了桃夭浅醉一眼,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可知刚才他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继而瞪着七焰,美眸中闪着浓浓的警告,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危险了!
谈笑间杀人于无形,试问在这世间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怎么会那么很辣无情。看来,真如她自己所说,在这世上除了她自己的生命之外,其它的在她眼中看来都贱如蝼蚁。
七焰好似没有看到北宫末蚕快结冰的俊脸般,上前两步,对那粉衣桃花美男含笑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看样子北宫末蚕跟这小子有些交情,那她倒不好再下杀手了!谁叫人家是王爷呢?短时间内,她还要靠他吃饭呢!
桃夭浅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就是烈火七焰,跟传闻中的不太像啊!”
七焰掩唇轻笑,满目的温柔,直让北宫末蚕看得傻眼,虚伪:“市井传闻,哪当得了真,只是不知道公子为何会从天而降,砸坏我们的马车呢?”
闻言,桃夭浅醉一双桃花眼微挑,闪过丝坏意,指着一家名为“雅楼”的地方说道:“还不是雪雾倾城那厮,竟然敢跟本公子抢女人,真是反了他了!”
雪雾倾城?七焰突然心口绞痛,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北宫末蚕一见,连忙扶住了她,只是美眸含霜,一张俊脸更是黑得可以滴出水来。
她……果然还是在乎他的么?七焰捂着胸口,痛得她冷汗直流,此时她已非常确定,那个烈火七焰一定还在这个身子里,不然一有人提到雪雾倾城的名字不会那么痛,撕心裂肺,疼得她快要窒息。
既然如此,她倒要去看看那个雪雾倾城是何方神圣?竟然会让她挨得深入骨髓?
当下对北宫末蚕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挣脱他的搀扶,对一旁静立的侍琴点了点头,侍琴会意,上前扶着她就向桃夭浅醉所指的“雅楼”走去。
只是,她才刚走两步,手臂悠地一紧,回眸间,刚好对上北宫末蚕隐怒的俊脸:“不要去……”
不知为何?他很不想七焰见到雪雾倾城,是怕她对他的旧情复燃吗?他不知道,也来不及细想,反正就是很不想放开她的手,让她去找雪雾倾城。
七焰淡淡一笑:“放心,只是有些事我要亲自确定而已,我对他,没有情……”当下拨开他的手,坚定无比的走进了雅楼。
“啧啧!王爷,你好可怜哦!王妃竟然丢下你去找老情人,你就不生气吗?”桃夭浅醉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刺激他。
看一向沉着冷静的王爷,此时俊脸黑沉,情绪波动过大,让他都感觉到了,真是难得啊!难得!看来他对这个王妃很不一样啊!不想传闻中说的王爷一心想要弄死她的样子啊?真是奇怪了!
难道这里面由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故事,桃夭浅醉精神一震,全身的疼痛眨眼间消失不见,手里不知贺氏变出把桃花扇美美的摇着,他的八卦精神又来了!北宫末蚕飞了他两记冰刀,接着也向雅楼走去。
桃夭浅醉耸了耸肩,快步跟上,接下来有好戏看,他当然不能错过了!更何况还是雪雾倾城那厮的。嘿嘿……七焰缓步上楼,忍着心头的疼痛,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缓步上楼。
一路上,各种窃窃私语声无敌的窜进她耳中:“那是谁?看她那身穿戴,金光闪闪的,不像是普通人吧!”“我好像看到蚕王爷了,看她的穿作跟蚕王爷有得一拼,她不会就是蚕王爷刚娶的王妃烈火如烟吧?果然是个美人呢!”
“什么烈火如烟,现在全天下都传遍了,说将军府的七小姐代姐出嫁,加入王府的根本就不是三小姐烈火如烟,而是那个废物七小姐烈火七焰。”
“什么?”某花痴女一声惊叫,满含妒忌的叫:“你们说她就是烈火七焰吗?那个全南国最不要脸最花痴,一直缠着我的雪雾公子不放的女人吗?”
“什么你的,是我的雪雾公子好不好?”某女立马尖声反对,就差没扑上前跟她干一架。
“好了!你们别吵了,你们看她现在不就是上楼去找雪雾公子吗?她也真够犯贱的,明知道人家雪雾公子不喜欢她,她还死缠着人家,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啊!”
“对啊!只是我最爱的蚕王爷啊!怎么就娶了这样的女人?文不成武不就被烈火家族视为废物不说,还天生花痴得很,王爷在呢么就不休了她!这样的女人还要来干嘛!简直就是丢人。”
“……”
“……”一时间,各种难听的话语全都传入七焰的耳中,各种鄙视,不屑,嘲讽的目光全都向她射来,要不是看在她还是蚕王府王妃的份上,恐怕她们全都抱着烂菜叶、臭鸡蛋招呼她了!面对这些,七焰全都充耳不闻。
反而是侍琴听得大怒,虽然她对以前的烈火七焰也没好感,但是现在的王妃绝不是她们讲的那样呢?想着就要上前去教训那群三八女,侮辱王妃就是没把她们的王爷放在眼里,这些人该死。
看出侍琴的愤怒,七焰连忙按住她的手,缓缓摇头。别人想说想骂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是她们的自有,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同时心中对还未曾见面的雪雾倾城更加好奇起来,究竟什么样的男子,可以让女人如此为他疯狂?看群众的反应,她简直就成了女人的公敌。
终于步上了楼,柔柔动听的乐声响起,视野也开阔起来,此处很大,大约可容纳三四百人,并且在楼中还搭了处舞台,此时正尤为白衣美人在台上弹琴,那是乐声的由来。
此处与其说是雅楼,还不如说就是一间茶楼来得妥当,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天下文人墨客在此煮茶论诗的地方。一群酸文人,七焰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是说南国也是以武为尊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一见七焰出现,原本各自忙碌,高谈阔论的人群立马静了下来。
瞬间……金衣珠宝的光辉照亮了喧闹的大厅,那一身重金打造出来的装束,想让人忽视都很困难,在座的女人个个羡慕不已,众男人则鄙视连连,没见过人把金子这样穿戴的。
七焰强压住那不属于自己的心痛,挺着胸,故意把首饰相碰的脆响放到最大,嘴角含着抹笑意,淡淡的道:“雪雾倾城在哪儿?”出于人的本能,全体众人全都临窗的那桌望去。
七焰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人临窗而坐,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他那头银色柔亮的发丝,发丝上的光泽比月亮的花光更美,比星空的光芒更幽,无法言喻地动人。
他穿着一身银袍,袍子十分轻盈,仿佛没有重量,袍子上的花纹十分复杂美丽,但这袍子穿在他身上,只是体现了他的美,他握着茶杯的手指莹润有光,十分地有力,但是却别具美感,自顾自的垂眸喝着茶,好似这世间万物全都不在他眼中。
而这一切都只是铺垫,只要看到他的脸,就能忘记一切,只余下叹息。
他的脸仿佛是上天的最高杰作,他眉飞入鬓万分张扬,眼睛是如夜般的黑色的极为狭长,并且在眼角有着两抹掉尾红显得极其妩媚,他的鼻子高而挺,他的唇呈银红色,他的额头有着红色的三道火焰,他是这般地妖娆倾国,却偏生又清冷绝世,妖娆和清冷,两种极端的气质在他身上却体现得那么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