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阿曼知道,萧子墨还不知道阿曼会如何伤心伤肺呢。
有的时候,悲伤一个人背着,好过两个人都想不开,唯一,便是他一个人的唯一,也是他最疼的地方,任何人都碰不得,而阿曼,守着儿子,这一辈子,他都希望阿曼能过得快快乐乐的,这样,便好了。
眼神之间,甚至不需要言语,萧子墨与沈君安便达成了协定,因为他们是这世上最爱阿曼的人,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希望阿曼过得好而已,不同是,萧子墨希望的同时还强烈索取着阿曼的爱。
他的爱不是无偿的,他需要同等的回报才行,所以,便是一生一世,上天下地,只要阿曼欠着他萧子墨一份的爱,他都会缠上去,永不言弃。
所以,他是世上骨血之外,最爱他的人,萧子墨他不知道,以后的岁月里,有另一个人男人用自己的性命来爱着阿曼,但那些都无关紧要,他只要阿曼爱的是他,而他也只要阿曼,这样就够了。
阿曼那么好,有人喜欢她,他本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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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根本就动不了手脚,只能轻轻抱着怀里的唯一,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君安将那小半碗血混了阿曼的血喂到另一个孩子嘴里,看着沈君安轻轻抱着那个孩子,拍了拍他的背,之后萧子墨就看到大口大口地黑血从孩子的嘴巴里面吐出来。
那个孩子第一声啼哭伴着大口大口黑血的吐出响起时,萧子墨听见自己怀里那一口一口要人命的吐气终止了……
怀里的唯一,从出娘胎一刻起,却连哭都不曾哭过,萧子墨低下头,看着最后一缕艳红的血从唯一的嘴角缓缓流出。萧子墨忽然就笑了,他的唯一,干净地等待下一场轮回了。
孩子葬到了哪里,萧子墨不知道,所以他也没法再去看看唯一了。
沈君安将孩子抱走的,将剩下的并且活下来的这个孩子交给了他的父亲——萧子墨。沈君安不知道这样子做对不对,但是他知道,唯一葬到了哪里,只能他一人知道,不然他害怕萧子墨会崩溃,到时候依着阿曼的聪慧,肯定会瞧出点什么。他知道阿曼虽然嘴上没搭理,但是老人家说的双生子的话,她多少是听进去一些的。
世人都说母子连心,他只怕到时候阿曼一联想,若是知道了他们之间还曾有一个女儿,且是被萧子墨亲手……沈君安只怕阿曼承受不住。
阿曼是坚强的女子,但这不表示这样的事情上都要求她冷静自持甚至坚强,萧子墨心疼阿曼,所有的苦自己扛下来,而他也一样,希望经历这一劫之后阿曼能够就此平安喜乐。
交给萧子墨的那个孩子,吐干净了黑血,脸上的青紫也慢慢褪去,扣儿小心地将小公子接过来泡到药水里面濯洗。
等小公子再次被抱出去的时候,浑身上下竟是洁白如玉,找不到半点瑕疵,只出了小公子比一般的孩子要来得瘦弱得多,而小公子也出了第一声啼哭之后便一直闭着嘴没出半点声音,扣儿与碧玺将他放进药水里面清洗的时候,小公子竟轻轻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孩子交到萧子墨怀里的时候,萧子墨身上褪去的力气正一点点回复,挥手让她们都下去,萧子墨将自己还有阿曼跟孩子关在屋子里面,轻轻地将孩子放到阿曼身边,萧子墨侧着身子躺在床榻外沿,看着自己这一生值得用性命去守护的两个人,萧子墨知道这一刻,他几近疯狂的边缘,他差点崩溃。
只是心底最后的温情拽住了他,他等阿曼醒过来,等阿曼醒过来他才能安心地去收拾那些人!
可是萧子墨不知道,这一等竟然等了整整三天。
萧子墨没日没夜地守着阿曼,秦氏那晚就等在外间,旁的人也没多带,就跟着一个张嬷嬷,几次想叫张嬷嬷进去帮忙,但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还是止住了脚步。
听着里面不小地动静,素来冷静的秦氏也几次想要撞门而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那里面的人是子墨最喜欢的女人,她相信子墨不会做出任何会伤害到阿曼的事情,虽然男子进产房该有多不吉利。
等到那砚台将那三个失神的产婆带走的时候,秦氏只是瞥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问,而她等的那一声婴儿啼哭却叫她紧绷的脸庞咧开细缝,总算是生了!
只是房门还是未曾打开,碧玺出来说是请她先回院落里休息,秦氏虽不乐意,但最终还是带着张嬷嬷回了自己的院落,第二天一清早,总算是见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亲外孙。
虽然弱小,但秦氏不得不赞叹,这个孩子生得美极了,粉嫩的眼睑盖着眼眸,她看不见他睁开眼时的样子,但是小脸端得无比的清隽绝伦,秦氏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只怕自己稍一使劲就会伤到小孩子。
萧子墨从昨晚进到房里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秦氏虽然对这个小外孙爱不释手,但却还记得自己的儿子风尘仆仆地从雁城赶过来,跟着又整一晚上没有好好睡过,秦氏看着儿子脸上那木讷的僵硬,心疼得不行。
“子墨,先去沐浴更衣,娘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先吃点,垫垫肚子,好不好?”秦氏的话轻柔无比,这般的话她似乎只在萧子墨小的时候说过。
萧子墨脖子僵住,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好不容易从沈曼身上移开对上秦氏,“娘,不用了,我等阿曼醒过来就好。”
就这样,没有人劝得动萧子墨,所以等阿曼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憔悴又沧桑的萧子墨。
(提前请假:本周末大学寝室聚会,貌似可能会断更,亲们抱歉见谅,我努力周内存稿,希望亲们能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