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说这话的时候,沈曼正拿着一把小梳子给圈圈束毛,圈圈一点都受不得热,白日里瘫在阴凉角落里吐着舌头,喘得比大黄狗都要凄惨,而且毛也容易黏着,沈曼嫌难看,干脆就用细绳一缕缕地给绑起来。
萧子墨瞅了瞅被沈曼抱到膝头上的小畜生,多嘴了一句,“不是说圣物吗?怎么这么耐不住热?莫不是到了年岁,我给它找个伴得了。”
原本还想着萧子墨那话的沈曼一下子被分出了心思,提着圈圈的爪子看了看,“圈圈几岁了?对了,我还不知道圈圈是公的还是母的呢?”
萧子墨一口气差点憋死自己,别开头,圈圈被萧子墨眼尾的冷光给扫得一身机灵,咧了咧白牙嗖一声,也没等沈曼绑好另外一边的毛发就跑了出去,萧子墨嘴角勾了一下,“公的。”能这么色老窝你膝上不是公的,还能是母的?
不过这话萧子墨没说,说出来就掉自己身份了。既然圈圈跑走了,沈曼也坐正了身子抬手替自己跟萧子墨都满上一杯清茶,“华玉瑶为什么有喜,恐不是阿曼能说了算的吧。”你是她相公,人家有没有喜要问的是你,也不是她就套得出答案的。
萧子墨沉默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曼,一瞬不瞬,“我答应过,给她一个孩子,所以那个孩子,姓萧。”
沈曼听这话的时候指尖颤了颤,茶水溅出两点落在手背上,沈曼心口微微疼了一下,迎着萧子墨对着自己的眼,“二哥,阿曼只问你一句话,你还记不得我受的苦?”
萧子墨重重点了下头,“这一世,莫不敢忘。”
沈曼笑了一下,“成,既然二哥不多说,阿曼也就不多问什么,以前二哥问,可信不信你,阿曼现在告诉二哥一句话,信了,阿曼早就信了,连着衍儿,咱们才是一家人,是不是?”
“是。”
有些承诺太沉重,需要用上一世用上一条性命才能得到兑现,沈曼对萧子墨,下了承诺,也讨要了一个承诺,从此他们的命里便是真的开始了牵绊。
对他们来说,这样子,很好,起码,觉得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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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阁,沈曼毕竟没过去,却不知道紫薇阁里到底是怎样的情形。秋心或许知道里面的事情,但是沈曼没开口问,只不过一日秋心跪着向自己求了一件事。
沈曼看着秋心那样子,也没多问,这些日子她倒是仔细看过秋心,这丫头算是几个丫鬟里面最厉害的,砚台有弱点,对上月俸的事情就容易激动,碧玺做事大方得体,细心,但总是欠几分心机,防人可以,却不能害人,但秋心却不是,她是一把利刀,防身或者进攻,皆可。
“夫人,秋心也知道华玉瑶主仆不仁,但秋心觉得,在情在理,环儿都要回去紫薇阁。”
沈曼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什么,“环儿不是一直在紫薇阁吗?”
秋心摇了摇头,“夫人从云山祈福出事的时候,环儿就被带走了。”
沈曼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就对环儿动了手,那么那个孩子就更加不可能会是萧子墨的了,沈曼抿着唇偏了下头,云城的夏没得早,倒不像江南的夏,黏着梅雨季节拖得长,金灿灿的光折着沈曼稍稍丰腴起来的面庞,像是光华浮动如云华一片。
“动了刑了?”
秋心顿了下身子,然后点了点头,“也算是可怜,她们这一生也算是完了,还求夫人成全。”
沈曼的目光唰一下对上秋心,里面甚至有一道利刃,成全,成全了她们,谁还她一个公道?
仿佛只是秋心的一个错觉,沈曼眼眸晒着日光眯了眯,“你要我怎么做?”
秋心对上沈曼的视线,眼底清清亮亮一片柔和,“夫人根本无需担心她们还能如何兴风作浪,秋心这样做也只是不想小夫人一个想不开,给爷还有夫人带来什么麻烦。”
秋心这话说得对,沈曼基本上能肯定那个孩子肯定不是萧子墨的,但却许了华玉瑶一个萧姓,那么这之间依着华玉瑶对萧子墨的用情至深,沈曼想也想得出华玉瑶此刻过得该有多难过,也曾是那样骄傲倔强的女子,就像秋心说的,一时之气解了,却替二哥惹得华府明面上的大麻烦,如论怎样,损失的都是二哥,花不来。
“你去办吧,只说是我的意思。”
秋心退了出去之后,砚台进来帮沈曼换了一炉香。
“夫人无需担心,秋心绝不会有异心。”
沈曼扫了一眼被换下来的沉香屑,什么都没说,按了按自己的脑门,“我有些乏了,别让人吵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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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后来怎么了,沈曼没问,问了倒是真的显得矫情了,但沈曼想,既然连秋心都能开口求自己了,只怕是不大好的。萧家治家严苛,若真是安了什么明面上的罪过,只怕一个姑娘家也是受不住的。
自求多福吧。
倒是皇朝岌岌可危,沈曼这段时间倒是收到了许多消息,却没想到,帝国一瞬间就飘摇起来,沈曼才将条子烧尽在香炉里面,萧子墨就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剧情大进步,战场了,嗷嗷嗷。风格蜕变进行中,亲们记得撒花啊,我要冲榜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