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离开紫薇阁之后,晚间的时候,紫薇阁就派人过来请大夫,说是动了胎气,隐约见红了。
沈曼觉得好笑,掐着云笙来害人一定会遭报应的,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谁能伤害他?勾了勾耳鬓落下的发,沈曼将衍儿抱在自己怀里,逗得小家伙嘟着嘴角乐呵呵笑了之后,沈曼才开口,“不是说动了胎气么?可是大事,怎么报给我听了?还不去请示老太太?”
华玉瑶,你若是聪明就该知道,这是你唯一的能活的筹码了,若是失了,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沈曼没去过问什么,她不是斤斤计较的女人,对华玉瑶的恨多少也是因为引起的,她或许为了二哥的事就此揭过,反正她也受了报应了,但是华府却是一口一口一定要吞掉的。
新年的炮仗,再一次响起,闻着风中浓浓的烟火味道,沈曼不知道,二哥那边,能不能过上新年,毕竟年前的时候传回来的消息是,萧家军与握木儿人对上了。
因为家里就剩下萧子衿一个男子,这个年到底过得是有些索然乏味,不过倒也是有点喜庆的事情,那就是大少奶奶季氏有喜了。
因为季氏这一胎有些不稳,所以沈曼干脆将盈盈给带到了自己身边,反正盈盈也喜欢衍儿,沈曼带着也不吃力,倒是叫季氏感念不少,沈曼知道,这一胎若是还是女儿的话,大哥萧子衿恐怕年内也是要纳妾的,这事根本就不需要季氏首肯,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萧子衿不是萧家最看好的儿孙,但是开枝散叶这样的事情,他也责无旁贷。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季氏这一胎的反应特别强烈,沈曼看着季氏这样子想到了自己当初怀着衍儿的时候,有一阵子也是这样子呕得厉害,心有戚戚然,沈曼倒是叫扣儿将沈园里剩下的那些腌渍好的梅全都季氏送了过去,顶不顶用就不清楚了。
说道梅子,沈曼记得梅林那个花匠,上一次沈曼去梅林的时候见过一眼那个柳花匠,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默了,也不知道怎的,沈曼老是觉得这个花匠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今年守岁的时候,萧家实在是没人,萧子衿责无旁贷地要过去军营里,与留守云城的将士一起过年了,而萧府剩下的女眷里,华玉瑶因为动了胎气卧床静养,便是连年夜饭都只在自己的小院里面用了,而季氏虽然吃了年夜饭,但实在吃得不多,等相公萧子衿去了校场之后,这边季氏就由着下人给扶回去歇息了。
剩下的李氏也没怎么高兴,也就是自己身边带着的衍儿睁着眼睛,小手瞎空抓着什么,盈盈年关的时候季氏给带到自己身边陪着,沈曼也没说什么。
秦氏倒算是堂上最高贵的女人了。
沈曼倒是自己这个郡主婆婆的出身,那样的气质华贵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太太就能比过去的,华太太再精明计较好了,两个人站在一处比较一下,高下立刻分晓。沈曼让扣儿小心顾着衍儿,这边绕到秦氏身旁,替秦氏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借着别处的喜庆,秦氏看了一眼沈曼。
“刚才大夫来说,若是瑶儿再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只怕孩子是保不住了。”
沈曼点了点头,“恩,上次阿曼见着她,也曾这么劝过的。”的确是这么说过的,也不算是什么作假,只是并非真心实意的就是了。
秦氏睨了一眼沈曼,喝过沈曼递上来的热茶,沈曼借着光,看见秦氏眼角起的几条皱纹,沈曼心底悄悄软了一下,嘴角含着笑,对着秦氏讨好地笑了一下。
这一笑,倒是让秦氏也软化了不少,差不多一年前,华玉瑶入门,阿曼也这样站在自己身边,姿态恭顺,十足一个好媳妇的模样,但却说实话,相比较当初那个豪门媳妇,秦氏跟觉得眼前这个眼角带着笑,眼底渗着暖意,嘴角甚至会带着一丝小女儿娇态的阿曼更得她欢心。
“劝过就好,这路是人自己走的,倒是你,多掂量着,眼下关头正是紧要,不是娘不信你,只是必须万无一失,否则娘不会帮你。”
秦氏,怀阳公主与神武公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人?神武公是没得早,娘也随着去了,这样一门人家,不比沈曼的出生好上多少,但是上门求亲的人,甚至连京都的世家公子都有,除了秦氏年少时候名动京华的名气,更是还有秦氏一族背后不容小觑的势力,而选择了萧老爷之后,秦氏背后的力量帮得萧老爷太多太多了。
或许可以这样说,在萧家,秦氏只要想,甚至可以动摇萧老爷的根基,这话,也只有秦氏真的动手了才能明白真假。
好不容易等长门灯成片升空之后,这年的岁总算是过了,炮仗声里,沈曼扶着秦氏起身回了院落,而等沈曼回去沈园的时候,纵使身子也有些累了,但是沈曼还是叫住了扣儿。
“那事怎样了?”
扣儿聪慧,点了点头,“回夫人的话,事情进行得挺顺利的,只要不出意外,华府的玉器行能垮。”
听了扣儿的话,沈曼想起秦氏的话,略沉吟之后,“年后就动手,击垮华府玉器行。”
秦氏说的那话,颇有深意,但是沈曼能够判定一点,那就是自己对华府下手的事情,秦氏一直看在眼里,她不闻不问,甚至将华老爷给推到自己面前,就是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将这件事做得完美。
人,能做些事,不管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却是你一定要有本事,无论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你能做的干净利落断人退路,那么你只要不会亏了自己的良心,你就是杀人放火都成。
当初华玉瑶对自己下手,只要成了,那么就是她的本事。既然华玉瑶对自己下手一次都没成,而她沈曼定是要他们付出代价的。
华玉瑶不可恨,但是连着背后那个华府就绝对可恨了。
她既然能够做的干净利落,为什么畏手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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