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萧子墨后面跟着个砚台端着药盅往沈园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沈曼领着眉儿慢慢地往花园里走去,萧子墨原想喊住沈曼的,外面天冷,而且下过雪,多少有些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是看着沈曼温温浅浅向前走着,萧子墨的心底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的柔软,他的阿曼就在这样近的地方,触手可及的温濡,真好。
当华玉瑶出现在花园一侧的时候,萧子墨躲到了边上,如果没有沈曼,萧子墨想,也许华玉瑶这样有身家背景的女子将会是他的选择,但那也止于此,萧子墨遇见了沈曼,便是一个打死的结,天上地下的纠缠,至死方休,萧子墨想,沈曼她是懂的。
可是等那个心底隐约的念头被华玉瑶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后,脸上神情一窒的人不止是前面的沈曼,萧子墨离两个女人站得地方不远,可却一字一句听得明明白白,不在乎啊,沈曼不在乎他萧子墨……
萧子墨其实很早就有这个念头了,沈曼虽然总是温雅地唤自己二哥,可即便是那样,萧子墨也感受不到里面该有的亲昵,可华玉瑶不过昨日才进的门,但却能明明白白看清沈曼的心意,该怪沈曼这戏演得太差,还是说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一直跟在沈曼身后,自然也不曾错过华玉瑶最后对丫鬟的交代,萧子墨知道华家厉害,却,华家出来的女儿也不简单。也许沈曼与华玉瑶本就差不多,一样的聪颖,但却有一点不同,沈曼永远站在人群外,她只看着自己想看的事物,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旁的,都是空的。
有的时候,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只需要某种特质在一瞬间击中那人的心便可以。当年沈府惊鸿一瞥,眼底溢满的笑意叫沈曼从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迷人,只可惜,萧子墨再也没见过了。
“少爷,这燕窝……”手中的燕窝已经从最初的热烫成了现在的温热,砚台想如果再不送过去就迟了,没等砚台站定,这边萧子墨胸中一阵憋闷,反过手狠狠地一挥,砚台手中端着的燕窝便哐一声砸到地上,微微散着热气的血燕窝流了出来,砚台手哆了一下,低下头去不说话。
“二少爷喜欢梅花,用不着用燕窝来喂它们,甚至还是极品血燕窝。”一个不咸不淡地声音平静地响起在梅林一脚,萧子墨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深色的背影安静地站在一株梅树下。
萧子墨知道,这人就是花匠柳师傅,平日里并不多见,但是娘却给了他很大的权利,甚至府里的管家都不能限制他的来去,萧子墨知道这人绝对不简单,但是娘亲似乎不愿意多提,萧子墨便不问,只要不危害到萧府的利益,他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走。”萧子墨从来不知道这花匠长成什么样子,他除了照顾花园外,还负责看守萧府的后山,所以他平时都在住在后山下的那间木屋里,也不知道这花匠是不是故作玄虚,萧府里真的很少有人能够大白天遇见他,萧子墨这回算是运气了。
砚台跟了萧子墨好多年了,但统共也只见过这个花匠两眼。砚台是萧子墨从府外带进来了,不同于一般的下人,萧子墨让砚台读书习字练武,算是萧子墨的得力奴仆了。
虽然跟了萧子墨这么多年,但是砚台却不敢说自己明白主子的心思,尤其是从半年前娶了沈家的三小家进门后,砚台就觉得少爷更加的喜怒不定了。外人眼里或者说萧家的二少爷丰神俊朗,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那是外人眼前的少爷,砚台只知道自己眼里的少爷日后定会有一番惊天伟业,但自从少奶奶进门后,少爷就愈发的喜怒无常了,即便是砚台都摸不着他的心思,只是后来砚台明白了,只要是对少奶奶好的,他可以不用去想少爷会怎样,因为无论怎样,少爷非常心疼少奶奶。
就在砚台分神之际,前面的萧子墨已经停下脚步,才出了梅林但那梅香却依然盈动满怀。
“去告诉柳师傅,那几株果梅仔细打点着,还有,再送碗燕窝过去。”
看吧,萧子墨,你真就这样犯贱,人家本不待见你,你去偏又上赶着去找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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