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曼与萧子琛说完话回头进到屋里的时候,对上的就是一双可怜巴巴,不甚委屈的眼,沈曼身子愣了一下,偏了下头,嘴角弯着笑了一下,就将水盆给搭到一边的架子上,拧了条帕子坐到床边帮萧子墨拭脸,萧子墨气息奄奄且破带指控意味地说话,“阿曼,我醒来的时候……你没在。”
沈曼点了点头,恩,她早起帮某人熬粥打热水去了,若是再算上刚才,还得加上一件事——开导你的四弟去了。
萧子墨等沈曼将帕子收回去,人又坐回到床边之后,手又不老实地握住了沈曼的,沈曼只是挑了挑眉,却什么话都没说,由着萧子墨握住自己的手,反正昨晚都握了整晚了,也不差现在这么一时半会儿的。
萧子墨不敢太用力,只是指尖用着力,轻轻捏着沈曼柔若无骨的小手,沈曼也懒得管萧子墨,比昨晚上那使劲的力气舒服多了,他现在还病着呢,暂且由着他好了。
沈曼难得这么百依百顺的样子,叫萧子墨很是受用,只可惜身子没力气也不能动,只能动动小手,勾勾小手指,萧子墨想要说点什么,结果喉咙里干得厉害,沈曼瞧见了连忙递过茶杯,萧子墨就着杯沿喝了一杯茶,这嗓子才稍稍好过点。
沈曼摸了摸萧子墨的额,,还热,但是看人却是比昨天要清醒多了。
萧子墨倒是握着沈曼的手,只想着,只要阿曼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是再犯哪门子的傻都值得。
砚台跟秋心听见了里头的动静,连忙去厨房将沈曼热在小暖炉上的细米粥给端了过来,秋心留着看炉子熬药,沈曼接过小碗,凉了凉粥,就小口小口地让萧子墨给吞了下去。大哥说过,萧子墨的伤口实在险要,只能喝点粥水之类的,若是有个万一,谁都保不齐后果如何。
萧子墨不大有胃口,胸口那一处也实在是疼,但是他知道这粥是阿曼一大早就起床熬给自己喝的,再难喝也要给喝了,更何况这粥好喝着呢,就是味淡了点,他现在嘴巴里面啥味道都没有,砸吧着觉得难受。
沈曼看萧子墨那样子就知道萧子墨肯定是吃不下多少,也没勉强,能吃一点是一点,物极必反的道理她深有体会,将碗搁到一边叫给砚台端了下去,沈曼将药膏拿了过去,因为是入夏了,所以这伤口极容易发炎,这药膏与纱布都得勤换,早晚各一次,到时候上了药,定会好得快一点,沈曼从大哥那里讨了药过来,自己动手解开萧子墨的衣襟,将原先裹好的纱布给剪掉,等看见那绿色草药覆盖下的狰狞伤口时,沈曼指尖颤了好一会儿,胸口猛地一缩,只知道自己疼得厉害。
那伤口是那样折腾,大口的窟窿,得多疼,流了多少血啊!
沈曼的眼圈有一点红,将伤口清理干净之后,指尖匀着药膏一点点慢慢地抹上萧子墨的伤口,就听见萧子墨的胸膛一下子绷紧,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沈曼的眼角终究是没能憋住那点晶莹,滴到萧子墨的胸口,萧子墨身子根本动不了,只能动了动嘴,“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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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喝了两口,沈曼换过药之后就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沈曼知道这次萧子墨伤得重,但是这样老是睡着她有些怕,叫了大哥过来看了之后,“没事,比之前只知道睡,药都不好灌的时候好多了,只需要注意着伤口,就等复原吧。”
大哥的话,沈曼是绝对相信的,那么她能做的就是陪在二哥身边,沈曼以为这样陪着就够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不够的,二哥注定要做的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她是二哥的妻子,注定,也将是不平凡的。
萧子墨睡过去没多久,真个柴郡都陷入了危机之中,这是后来萧子墨才知道的,沈曼让大哥在屋子里面点了一种熏香,能够安神助眠,睡上很久很久。
不是沈曼狠心,但倘若二哥要是知道了当时的情形,沈曼害怕二哥的病情会加重,若是有个万一,要她怎么办?
握木儿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认定萧子墨快不行了,非但没像先前那样只是派些个小兵小卒前来探探路,而是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到这一处,而趁火打劫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也实在是多,沈曼不排除有人在背后捣鬼的事情,毕竟萧家军倒掉,受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沈曼觉得谁都有可能。
柴郡里的驻军都是萧子墨一手带上来的,沈曼倒是不担心,但是肯定城中有内鬼,不过沈曼更加偏向的一种可能的就是那个京都来的消息。
朝堂上权势倾轧,无论你之前多么的风光,一旦被人压倒,那么成王败寇,多少屎盆子就往你脑门上上扣,非但死得凄惨,就是家人也一同获罪。
沈曼查看过了萧家军的一些书,但不说林之泽他们与阿曼很熟,就太温吞了,沈曼看过现在的情势之后,倒是没早下判断,只是要一个个来。
而现下,柴郡只要是被攻破,那么劫后余生的城民根本就别想保命,看着城里百姓们战战兢兢过日子的模样,沈曼实在觉得是些不忍,她忽然想要保护这个城镇。
萧家军历史上,极重要的一场战役,后世提起,记忆都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起来,但是沈曼却硬是咬着牙一步步走了过来,直到登上那个高位,沈曼知道,这一切,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速度真的加快了哈,嗷嗷嗷,阿曼开始强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