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奕到底还是坐到了沈曼的床边,一双漂亮的眼眸不敢看向沈曼,只是盯着那刺绣的锦被看得仔仔细细。
“我嫁了人,有自己的丈夫与孩子,我还陪他们一生一世,奕儿要找一个别的人,陪自己一生一世,知道吗?”话,到底是舍不得伤的,却是说得清楚明白,她,不可能陪他一生一世。
许不了的东西,不如早点告诉别人,省得最后伤人伤己。
独孤奕的脸色难看极了,原本冠玉般的俊容,一下子白得近乎透明,沈曼示意秋心扶自己躺下,“我累了,想睡会儿。”
合上眼,沈曼也不去看独孤奕脸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被褥里面,硬生生透出几分萧索寡淡来,独孤奕到底还是被秋心给半拽着离了房。
沈曼的眼,轻轻颤了两下,不过还是不想睁开,砚台轻手轻脚地帮沈曼盖好被褥,凑到沈曼枕边,低声说道,“夫人,随风说晚间想见夫人。”
随风?他们总算是摸到宫里来了,沈曼轻轻嗯了一声,若有若无,软软的,带着点腻人的味道,混在香里,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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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有人敢限制沈曼的行动,但是沈曼知道,那道院门是个禁忌,既然这样,她不去碰就是了,只是这院子里布满了人,唯一能够见人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房间了,只是那独孤奕在,到底是不方便的。
不过,出乎沈曼意料的是,晚间的时候,独孤奕的睡榻让人给移走了。
沈曼倒是听秋心说过,早上虽然被自己赶走了,但是自己白日里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在边上守着,后来也不知道怎的,到了晚间的时候就让人过来收拾东西,秋心问过才知道,说是怕自己晚上吵着阿曼,他搬去隔壁睡……
若还能铁石心肠,倒真不可能了,沈曼昨晚的确因为房间里多了个生人,睡不着觉,可却没想到,那么会粘人的独孤奕竟会自己主动搬出去住,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随风他们。
晚膳的时候,独孤奕比起昨个儿却是乖了很多,只是乖乖地自己吃两口饭,跟着就拼命往沈曼的碟子里落菜,一旁站着的李公公使劲给沈曼她们主仆使眼色,沈曼看着这呆子自己没吃多少菜,夹了一筷子菜正要放到呆子碗碟里的时候,砚台异常乖巧地接了过去,“呀,皇主子怎么不吃菜啊?来,奴婢给您添菜。”
砚台想过了,随风他们能摸进宫里来,那么离夫人出宫的时日就不远了,到时候若只被主子知道了夫人替别的人夹菜,自己这脑袋还想不想要了?所以,这种体力活,还是她们吓人来做吧,而且也挺得心应手的,话说回来,这个傻子皇帝,现在越看越可爱,还知道心疼人呢,冲着这一点,她伺候他一回也值了。
沈曼没什么在意的,吃了点清淡的素菜,荤菜倒是一点没碰,秋心看在眼里,倒是记在心上,白日里砚台嘀咕的事情,指不定还真成了。
碗筷由卢公公派来的下人会收拾的,独孤奕倒是想腻着沈曼不肯走,似乎早间说的话,他都给忘了,整个人还是笑嘻嘻的,招人疼的模样。
只是沈曼却没什么力气,在沈曼第三次拧起眉,略有些不悦的神情出现之后,独孤奕总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沈曼的房,他今天特意让人收拾了隔壁的屋子出来,他猜昨天肯定是自己吵着阿曼了,所以阿曼今天才没睡好,一直想睡觉,既然这样,他就搬过去隔壁住,倒也能安点心。
随风他们是从窗户外溜进来的,沈曼这间房临窗之外是片小松林,倒是藏得了人,随风一进到屋里就双膝跪下,他作为沈家派给家主的暗卫,却叫夫人在自己手上被人劫走,他有罪。
沈曼摇了摇头,会被擒,那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当时自己是可以逃的,只是两个丫头被人劫持住,她良心不安,所以,这件事,怪不得随风。
沈曼看到紧随其后进来的珈蓝与凤歌,都是一身宫人的打扮,随风倒是无所谓,只是另外两人摆明着就不像了。
“劳烦凤公子了。”
这次送自己回云城是随风与珈蓝,所以沈曼见到凤歌的时候,也呆了一下,怎么凤歌会出现在这里?
凤歌倒是抿着唇,没像平时那样展露风情,珈蓝总觉得自打进了皇城,这凤歌就处处透着诡异,可他知道,凤求凰其实是二少爷很多消息管道的来源,可能他会知道也不一定,但这密道,绝度是皇室秘辛,凤歌又是从何得知的?
沈曼看了一眼随风,直到随风站起身,安静地站在一边去,这边沈曼微微点了下头,“抓我的人是卢公公,我只怕二哥这回有些麻烦,这皇帝面上看着是归嘉元帝管,只怕这里面到底怎样,也只有卢公公知道了,我只怕二哥大意了,成了别人的螳螂。”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卢公公显然在扮演着黄雀的角色,只是到底能不能吃到螳螂,就不一定了。
沈曼的话,凤歌与珈蓝起初也想到了,凤歌没想到的是那个死不死的,就是死了也留了足够的退路给那个傻子,只是自己呢?却什么都没有,他来,就是为了报仇的!
至于珈蓝,只怕与沈曼彻底想到一处去了,这事只怕得尽早送到萧子墨手中才好,尽早做好部署,免得到时候被人杀得措手不及。
“什么时候能带我们出宫?”沈曼看着面前的珈蓝,珈蓝摇了摇头,“今晚不成,明日白日,叫砚台来取药解了身上的药效,夫人还请白日里多休息,晚间,我们三人一人带一个,才好出宫。”
“阿曼,你……要走了吗?”
(某花继续卡文且颓废地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