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穹元年冬,端仪皇后薨;月余,圣祖皇帝伤心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颁下诏令,退居深宫,册太子萧子墨为新皇,史称圣元帝。
乾穹元年隆冬,祭拜天地,圣元帝登基,尊圣祖皇帝为太上皇,居苍穹殿,一切用度为尊;登基大典时,圣元帝颁布诏书,封前太子妃萧沈氏为后,尊为嘉善皇后,入主凤宫;封世子萧盈衍为昭庆太子,入主东宫;两位公主接入凤宫,由皇后亲自抚养,飨万石皇粮;封已故萧华氏为瑶妃,其女萧卿卿为卿公主。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免北地赋税一年,南方减半,天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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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穹元年的祈福排在今冬。
沈曼想,这算是自己嫁给二哥之后第四个年关了,想想,仿若梦境一般,自己竟从一个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的弱女一朝之间却成了母仪天下的嘉善皇后,这一切的确像一场梦,不真实,却觉得也不够温暖。
因国丧,砚台的亲事匆匆办的,否则就要拖上个一整年,沈曼不舍得。二哥留大哥住宫里,掌管太医院,砚台虽已从自己脱了籍,成了四品夫人,但是平素里,还是会到凤宫来,沈曼也习惯了这几天丫头在自己面前互相掐着闹着。
这样想着还剩下三个丫鬟,碧玺沈曼是不用操心了,当初在沈园的时候,就与二哥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青影对上眼,现如今青影成了宫里的侍卫统领,倒也不错。至于秋心与扣儿,沈曼想了想倒是舍不得两个丫头嫁远了,便是让碧玺给留意了宫里的人,若是不错,倒是嫁在宫里也好。
“夫人,这身凤袍不用改了吧?”扣儿与秋心蹲着身子帮沈曼整妥了冬日祈福用的一身行头,一人身高的黄铜镜里,沈曼看着自己的身子,只觉得有些单薄。
萧子墨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样的沈曼,朝着两个示意噤声之后,趁着沈曼没注意,一把就将人给抱了个满怀,头上的环佩流苏叮叮当当响得愉快极了。
两个丫头没敢看夫人脸上的红晕,连忙躬身退了下去,沈曼止不住外人怎么喊自己,但是四个丫鬟,倒是只许她们喊自己夫人。
萧子墨反正宠着阿曼,随她。
反正衣裳也被二哥这么一抱也折腾乱了,沈曼也就懒得管,头上的环佩只要别扎着二哥就好,沈曼倾着身子,说话也就有些吃力。
萧子墨自然是舍不得阿曼劳力的,将沈曼给抱离了地,窝在自个儿怀里之后,萧子墨只把人往榻上带。沈曼的身子骨受不住寒,但这次冬日祈福帝后却是一定要去的,萧子墨特意吩咐司坊的管事嬷嬷替沈曼这身衣里面添了层火棉。
自从秦氏走了之后,萧老爷,也就是圣祖皇帝却不管事,朝里大小的事物都交给萧子墨来做,的确也累,现如今做了皇上,只是更累。
沈曼看着萧子墨脸上那一点疲色,倒也明白前朝的时候大大小小,都得操心,定是累极了,这几晚,自己都等不到二哥就寝,只是一早醒来人已经上了前朝,但是被褥里面却是有他的气味,沈曼说不心疼才怪。
反正丫鬟也都看见了,沈曼也不用理会那些个丫鬟背后怎么消化自己,盘腿在凤榻上坐好,指尖按着萧子墨的脑门,轻轻揉着,“二哥,得了空就睡会儿,瞧着气色倒是比在宫外时候还要差了。”
萧子墨听话地闭上眼,只是却又止不住胸口的笑,嘴角微微扬起,“阿曼,你又嫌弃我了。不是嫌弃我身上有味儿,就是嫌弃我丑了,你怎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把我当衍儿一样哄哄呢?”
扑哧一下,却是真的禁不住笑开去,眉眼处荡漾出一波一波的潋滟风情,沈曼的眼底带着一抹黠促,“衍儿还没三岁,二哥,我到时我问问你,跟自己儿子吃个什么醋?要真想,我倒是帮你张罗进几个新人,可好?”
萧子墨翻了个身,咕哝了两句,脸贴着沈曼的小腹,热气隔着衣襟一点点渗进来,“只要阿曼,别的,不稀罕。”
沈曼眼角轻轻眯了眯,倒是解了这繁琐的凤袍,顺带着替萧子墨褪去龙袍,起身落下帷幔,两个人盖着棉褥难得偷了个空睡个午觉。
说睡觉其实也都不困,只是两个人这样交颈缠绵却又暖入心扉,只这般懒洋洋的,倒是难得清闲。
如果不是衍儿小胳膊小腿蹬蹬蹬地冲进寝殿的话,萧子墨觉得一切都完美了。
“娘……”软绵绵的声音,一见到沈曼,萧盈衍就自发成了这样,其实平素里对着太傅他们,萧盈衍的声音脆生生,带着一股子天生的骄傲与聪慧,也不至于像个奶娃娃,但偏生到了沈曼这里,就一直脱不去那一层柔软。
沈曼从萧子墨怀里钻了出来,脸蛋红红的,掀起帘幔一脚,就看见小家伙水汪汪地看着自己,沈曼嘘了一声,却朝着小家伙招了招手,沈曼知道小家伙定是看见了二哥的衣袍才不敢过来的。
小家伙贴着床榻站着,沈曼看着小家伙脸上被冷风冻红了一层,心疼得不了,连忙脱了小家伙的外袍,让小家伙也爬上了床,自己背贴着二哥的胸口,轻轻环紧了孩子。
沈曼轻声问着,“课业都学完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会儿?”
小家伙仰着头,小嘴轻轻碰了碰沈曼脸颊,“衍儿想娘亲……”
沈曼眼角添了喜,还没等沈曼夸两句,背后萧子墨的声音闷闷的,“就说了你偏心衍儿,这会儿就露给背给我,哼!”
(二更,番外请慎重昂,逼急了我,一个番外都木有!嘿嘿,那啥,喜欢花花的,再次邀请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