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事情,沈曼倒不是完全不知,二哥每次都在凤宫里面看奏折,若是闲得没事,沈曼也会陪着二哥一起看,倒是不去理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之类的闲话,沈曼后来想,无休当真是神人了,他要自己看佛经,修善念,或许是早就知道了会有今天,沈曼倒是看得开。
外人看不清荣华富贵的,便是拼了命要进宫,彻底散了心的,却道一句宫门深似海,其实是也不是,沈曼不知道别家的宫人是如何过日子的,起码她觉得这宫里,她悠然自得。
有儿女绕在膝下,喜欢的人就站在自己瞧得见的地方,晚间便是迷迷蒙蒙的时候也有一个人环着自己的身子,不管春夏秋冬,就这样馋腻上来,有什么不好的呢?
那就这样吧,沈曼将扣儿赐给随风,倒还是留在凤宫里面,随风做了凤宫的侍卫统领,扣儿成了凤宫的大婢女;秋心,沈曼做主赐给了墨染,留在乾清宫里照顾着,沈曼想过了,她就是要让自己的人落到二哥身边,她可不要有个万一之类的。
入冬的时候,砚台见喜了,沈曼就让大哥先挂名太医阁的差事,整日在家里伺候着,她倒是大小赏赐不断,沈曼想,这好歹是自家的香火,将来可是要姓沈的呢。
圣元二年秋,大哥喜得麟儿,取名沈皓然,沈曼倒是觉得高兴,沈家也有了香火,总算是喜事一件。
只是圣元二年的时候,握木儿人与铁达汗人又开战事,萧子墨御驾亲征了。
京里,二哥交给了宁王萧子衿,沈曼想了想,陪着二哥,同上战场,一时间,朝里朝外,一片喧哗。
沈曼倒是不去管那些人,她说过的,到哪儿都要陪着二哥,行军打仗,谁能保那万一?因为大哥随行,所以沈曼就把砚台给接到了宫里,将三个孩子都交给砚台带着,扣儿与秋心倒是一同前往,人手上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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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班师回朝的时候,已经是来年初夏了,这一战倒是打得酣畅淋漓。萧家军一如既往地所向披靡,每一场战,鲜衣怒马,沈曼陪在二哥身边,满眼的血肉模糊,她却从未退缩,人们忽然记起,这个女子曾在军中博得圣女之名。
待打开城门,萧子墨战袍铠甲之下,登上城门,却是受那万人敬仰,这一战,打得幸苦却从不曾放弃一点,直把那握木儿人与铁达汗人彻底打散,保乾穹王朝十年安康,这般的荣耀,栾凤皇朝却是多少年未见过了。
沈曼看着城门之上,祭酒行天礼的二哥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牵过自己的手,站上高台,沈曼想,能这样站在他身边,无论是过眼繁华,还是沧海桑田,都是那般简单而轻松的一件事。
只要是他啊。
回宫之后,沈曼又开始了自己的往常的日子。
小半年没见,三个小家伙倒是一点没生熟,衍儿乖巧地给父皇母后行了礼,两个小丫头也跟在哥哥身后有样学样,软泡泡的身子做起那姿势来,却是像极了小弥勒佛,叫沈曼差点笑岔气了。
结果沈曼没忍住笑,两个小丫头却是撅撅嘴,小肥腿蹬蹬蹬地一人一个抱着自己还有二哥的开始往上爬,沈曼抱着福儿,这边衍儿乖巧无比地站在自己身边,沈曼摸了摸衍儿的脑袋,眼底却是有些泛酸。
衍儿自打生下来起就跟自己聚少离多,再过两年,还要送到江南去,她心底怎么还是舍不得的。
萧子墨倒是逗了逗禄儿之后,顺带着也将福儿给抱了过去,“呦,我的金铃公主长胖了。”看着抱着两个女儿一派为人父的喜悦的二哥,沈曼将衍儿牵住给抱到自己膝。
沈曼想,这样子一辈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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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自古就是个充满着倾轧的地方,怎可能风调雨顺?
前朝各派系之间互相掣肘,沈曼知道,林之泽与南凡净两边却是彻底的自己人,但是剩下的人里面,或许利用,或许攀附,总而言之,目标是自己这个后位就是了。
二哥那日殿前烧折子,倒是叫那群老顽固收殓了不少,随之而来的御驾亲征,倒是让这件事淡下去不少,但是等到班师回朝之后,这群人又开始孜孜不倦起来。
身子上沁出一层黏的汗,但是沈曼不想动,今夜的二哥似乎有些不一样,拼命地要,一次又一次,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竭,连伸伸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滚烫的掌心顺着自己的身子一寸寸揉捏着,沈曼有些撑不住,“二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久后,就在沈曼觉得二哥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沈曼察觉到二哥滚烫的掌心贴到自己的小腹上,“阿曼,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圣元五年春,朝臣上折,改立皇后的原因多了一点,吾皇子嗣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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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沈曼没问,虽然谁都不想,沈曼还记得,生完两个女儿之后,二哥还对自己说,再也不让自己怀孕了,但是现在,他们需要一个孩子,去堵住那些大臣的口。
当秋心端着那一碗药进来的时候,沈曼到底还是挥掉了那只碗,那晚二哥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抱紧了阿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