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限入死局 合作求生
现在敌人虽逃不了,可是自己的将军却在阵内被迫绕着圈子倒退。再不撤阵,只怕将军不保。所以七人互视一眼,心领神会,马上撤阵。
北斗七星阵一撤,峰顶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黄伯知道,这是谭朝志下的撤退命令。所以他马上退,他一跃,便如飞矢一般奔上山去。
奔得七八十丈高,他便看见一个人,正站在一块大岩上,双指急弹,挥动如风,身形一胀一收,一吞一吐,发出密宗六字咒诀。每一咒诀都是用腹腔之间鼓动的气流发声的。而这每一咒决的崩响都有着雷霆万钧之势。
只是现在这个人却汗水涔涔,看来是极为辛苦。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百丈之外也能以气运铊的云蔚塔塔主习良。
因为现在铊已被谭永裕用“收妖弥勒肚”套住,无法挣脱。
黄伯知道这以气运铊的功夫极耗真力,所以他冲上前去后,便双掌抵在习良背后,争将自己的真力输送过去,但求能助绵薄之力。
果然,习良得助,内力激增,精神陡长,大吼一声。那飞铊猛的一挣,竟将大袋扯上半空。
双手紧控大袋的谭永裕也跟着被扯得凌空打了几个筋斗。可是犹自不放手,坚忍如故。
习良大吼一声,用劲怒挣之后,便将内力收回,他缓沉双手,气归丹田。黄伯的双手被轻轻震开。
这一仗已结束,结果是习良损失了自己的独门兵器:铅铊。谭永裕惨胜,取得了习良的兵器,但却折损了二十一个士兵,还有八人被禽兽咬伤,再难作战。
禽兽已被打退,战局又告一段落。
谭永裕士兵中能还能再战的已只剩四十二人,他大为感叹——敌人还没有折损一人,自己这边的人却已折损大半。看来,他真不该低估了谭朝志的实力。
习良与黄伯互救后,都对对方心生感激。两人一起向二百丈高的犀角崖飞掠而上。
刚才谭朝志就站在犀角崖上观战。他见到黄伯和习良遇险,心中很是着急,所以看到敌人撤下北斗七星阵,便急令手下撞钟,将二人招回。
二人回来,见过门主,报告了战斗情况。谭朝志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们的功劳。然后他向两人道:“你们看看山底。”
两人往山下一看,心头不禁一惊。原来他们下去与谭永裕大战的那当儿,灵秀峰底又来了两伙人,一伙清一色紫衣,大约百来人左右。另一伙则多穿杂衣,色彩不一,数目不过三十多人。
谭朝志:“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
习良定睛细瞧,看到清一色紫衣队伍里的头领,高冠大氅,髭须满腮,额阔鼻勾,认得是神枪会会主王安平。当下急报道:“那清一色紫衣的是神枪会,会主王安平也来了。”
黄伯年纪虽老,但目力过人,他向那伙杂衣人望去。看到这伙人虽不多,但带的兵器都是刀。尤其是那个为首的,活似一把刀似的,龙精虎猛、锐气*人,不过却长得极为年轻英俊,而且腰间挂的一把刀,无论在形状和色泽上都异于周边众人所的刀。显然是把不同凡响的宝刀。当下报道:“那伙杂衣人的兵器都是刀。他们的首领很年轻,腰间挂了一柄异乎寻常的宝刀。想来极可能是一个使刀的高手。”
谭朝志道:“那肯定是飞凤栖梧楼的人了。石神秀收拾破碎河山,近来的飞凤栖梧楼,已经死灰复燃。”
习良:“怎么他们会赶在这时候,出现在这儿呢?”
黄伯忧心道:“难道是二公子(谭永裕)约他们来助拳?”
谭朝志:“不可能。神枪会、飞凤栖梧楼都与升龙阁有着血海深仇。”
习良:“门主,他们冲上山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是死守?还是立刻还击,冲下山去?”他这样说,因为此刻己方已在山顶,退无可退,退无死所。
关于这一点他曾向门主提过意见,说这峰仅一路可通,一旦战败,将被堵截在山顶,下不去,不如另选战地,可进可退,岂不是好。但门主的态度很坚决,说是:“敌众我寡(习良带来的人只有六十人),敌强我弱,难得有虎口关这、龙鳞隘、犀角崖这样易守难攻的地利,所以战地不能易。退虽无路,但这不正好可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激发战士们的超常斗志吗?”
如果神枪会和飞凤栖梧楼志在必歼,那么己方情况,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习良自度以自己带来的兵力,难于抵挡神枪会和飞凤栖梧楼的合力攻山。更何况自己兵器已被谭永裕夺去。如果门主能和谭永裕握手言和,尽弃前嫌,戮力同心,一致对外,或许还可以奋起一战。
“你是不是希望我能和谭朝志言和?”谭朝志斜睨着习良,洞察幽微的说。
习良不敢隐瞒,道:“这是一条活路。”
“但我与他已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
韦诗求在旁边,此时也看出了情势的不妙,跨步向前道:“越王勾践马前当卒,淮阴侯韩信穿胯求生,刺客豫让漆身吞炭。自古大英雄大豪杰忍人所不能忍,所以能成人所不能成。志郎,如今时值非常之际,你何不拿出非常手段,安内攘外呢!”
谭朝志深思:“谭永裕呢?他愿意合作?他本来就是来杀我的。”
“谭永裕虽然奸诈、恶毒,但此际情况非常,他与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只怕他早有合作之心。”
“攘外必先安内,谭永裕毕竟也是升龙阁的人。”
“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共御外侮。”
听着习、韦二人的劝谏,鼓动。谭朝志点了点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来,只好如此了。”
习良和韦茜梦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如此一来,死路,便走成了活路。
黄伯在与谭永裕谈和这个提议里,并没有参与什么意见。他本来要说些什么的,但后来想了想,又没有说——聪明人总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所以他一直在留意着山下的动静,然后他马上报告:“大少爷(谭朝志),神枪会与飞凤栖梧楼的人马并没有冲上来,他们正在山下搭篷扎营。”
“是吗?”谭朝志往山下望了望,又望望天。
此时天云黯淡,远山拢在雪幕中,已越来越淡远不清晰,原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暮。
这时最着急的要数谭永裕了。他取下龙鳞隘后,也发现山底来了两伙人,两伙决不会与升龙阁妥协合作的死敌——神枪会与飞凤栖梧楼。
加之天色已暮,他还没有攻陷第三道险隘:犀角崖。
下有死敌,上有强仇,怎么办?
他记得小的时候,听父亲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到深山去探宝淘金的汉子,遇上一群恶狼。饿狼围追堵截,将汉子逼到了悬崖边上。汉子无奈,抱着一线生机往崖下跳去,他果然险里逃生,被一颗悬崖横长的小树给兜住,这真是福大命大!可是这汉子马上又紧张了,因为他发现崖下群蛇缠绞,正张嘴吐信,等待着他这块从天而降的肥肉。这时他只好期盼这株小树能天长日久的横生着,不会折断——他宁愿饿死,也不要落入恶兽之口。偏偏,这时又来了一群白鼠,狠命的啃咬本来就不那么稳固的树根。
这情境,天绝地灭,无处可逃,汉子完全绝望了。这时,一只大雁半空中飞过,汉子伤心的浩叹:“谁能借我一双翅膀呢?”
这个故事就此结束,没有结局的结局是一句话——“谁能借我一双翅膀?”
谁能借呢?
谁能?
谭永裕忽然间感到自己就像那伤心汉一样无助,一样的身陷绝地,无处可逃。
他望望天,天上落下的是洁白的雪花,他心却黯如灰烬。
此时天色已暮,怎么办?
是往下冲吗?(敌众我寡,难于幸免)。
是往上冲吗?(敌暗我明,断难取胜)。
或者应该就地休息,不进不退,不上也不下(可是己方只备了一天的干粮,而且没有带行李、帐篷,如何能在这冰天雪地里度一宿呢?)。
踌躇难决,踯躅不下。谭永裕忽然感到自己很窝囊,没办法作出一个选择。他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他立刻痛下决断——冲上山去。
既然无路可逃,那么便把酿成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拉去做垫背。
如果不是谭朝志从中作祟,派人暗杀,自己今天就不会跑雁荡山这一趟。不来雁荡山,也不会落入今天的死局里。所以归根结底都是谭朝志惹的祸,他就算死,也一定要拉谭朝志去垫背。
幸好,事情有了转机,这个转机来自一封信,一封胜似“一双翅膀”那样能救命的信。
信中这样写道——“叔:侄我年少轻狂,仗你扶持,才能青云不坠,江山稳坐。厚恩大德,无言以报。今日祸起萧墙,叔侄反目,实是小人离间、蓄意不轨而至,望叔明察。如今外敌来犯,侄独力难支,极欲与叔联手御敌,重修旧好。望叔不弃。落款处:侄朝志。”
随信送来的还有帐蓬毛毡、厚衣火种、以及烤鸡烤鸭。
那个送信来的士兵还说——“门主说了,今日天晚,万事暂罢。明天,他会亲临大总管帐中,负荆请罪,共谋大事。”
侄儿谭朝志能顾全大局,屈尊求和。这令谭永裕大为意外。至少,以前他看不出这行事已近颓废荒唐的侄儿竟有如此度量。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联手御敌,这是一条活路。所以他令人收下侄儿遣人送来的野宿所须诸物,向那个送信的士兵道:“回去告诉门主,说我感激他的体察,明日定当治酒接风,以尽臣礼。”
然后,谭永裕便开始安营搭篷。驻扎下来。
这一夜,悲风呜咽。无论是峰顶、峰腰,还是峰底,都一定有人睡不成眠。现在敌人虽逃不了,可是自己的将军却在阵内被迫绕着圈子倒退。再不撤阵,只怕将军不保。所以七人互视一眼,心领神会,马上撤阵。
北斗七星阵一撤,峰顶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黄伯知道,这是谭朝志下的撤退命令。所以他马上退,他一跃,便如飞矢一般奔上山去。
奔得七八十丈高,他便看见一个人,正站在一块大岩上,双指急弹,挥动如风,身形一胀一收,一吞一吐,发出密宗六字咒诀。每一咒诀都是用腹腔之间鼓动的气流发声的。而这每一咒决的崩响都有着雷霆万钧之势。
只是现在这个人却汗水涔涔,看来是极为辛苦。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百丈之外也能以气运铊的云蔚塔塔主习良。
现在敌人虽逃不了,可是自己的将军却在阵内被迫绕着圈子倒退。再不撤阵,只怕将军不保。所以七人互视一眼,心领神会,马上撤阵。
北斗七星阵一撤,峰顶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黄伯知道,这是谭朝志下的撤退命令。所以他马上退,他一跃,便如飞矢一般奔上山去。
奔得七八十丈高,他便看见一个人,正站在一块大岩上,双指急弹,挥动如风,身形一胀一收,一吞一吐,发出密宗六字咒诀。每一咒诀都是用腹腔之间鼓动的气流发声的。而这每一咒决的崩响都有着雷霆万钧之势。
只是现在这个人却汗水涔涔,看来是极为辛苦。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百丈之外也能以气运铊的云蔚塔塔主习良。
因为现在铊已被谭永裕用“收妖弥勒肚”套住,无法挣脱。
黄伯知道这以气运铊的功夫极耗真力,所以他冲上前去后,便双掌抵在习良背后,争将自己的真力输送过去,但求能助绵薄之力。
果然,习良得助,内力激增,精神陡长,大吼一声。那飞铊猛的一挣,竟将大袋扯上半空。
双手紧控大袋的谭永裕也跟着被扯得凌空打了几个筋斗。可是犹自不放手,坚忍如故。
习良大吼一声,用劲怒挣之后,便将内力收回,他缓沉双手,气归丹田。黄伯的双手被轻轻震开。
这一仗已结现在敌人虽逃不了,可是自己的将军却在阵内被迫绕着圈子倒退。再不撤阵,只怕将军不保。所以七人互视一眼,心领神会,马上撤阵。
北斗七星阵一撤,峰顶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黄伯知道,这是谭朝志下的撤退命令。所以他马上退,他一跃,便如飞矢一般奔上山去。
奔得七八十丈高,他便看见一个人,正站在一块大岩上,双指急弹,挥动如风,身形一胀一收,一吞一吐,发出密宗六字咒诀。每一咒诀都是用腹腔之间鼓动的气流发声的。而这每一咒决的崩响都有着雷霆万钧之势。
只是现在这个人却汗水涔涔,看来是极为辛苦。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百丈之外也能以气运铊的云蔚塔塔主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