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柽没回头。
“你……生气了？”
“没。”顾柽否认，扭开门开关就出去了。
可苏堇隳刚刚就有看见他眼神里的情绪：失望、痛苦、嘲讽、落寞。
苏堇隳从未如此清楚地认识到：顾柽不开心了。
有点烦，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着置顶的那个位置，点开，输入文字又删掉。
如此反复，她觉得没趣极了，锁上屏幕就睡觉了。
而江琛又一次收到了顾柽的“诉苦”。
他听完，问：“爷、爷爷，求您找别的小妖精吧。”
顾柽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好像不太行。”
“……”那你干嘛老来找我“诉苦”啊啊啊！我很忙的！
“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因为太喜欢了，哪怕遍体鳞伤也要等它愈合，然后又站在她身边。
江琛沉默了，彼时他还没见过苏堇隳，还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人，让顾柽着迷，甘愿蚀之。
苏堇隳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九点半了，她叹气，顾柽果然生气了，都没有来叫她起床。
她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她一会下去。大家都说收到了，就顾柽一句话也没说，大家都觉得奇怪。
“……”苏堇隳看着屏幕，沉默了片刻。
她点开顾柽的对话框，问他：你在哪？
过了几分钟对方才传来一句：有事？
好冷漠。
“回答我。”苏堇隳又发送一条消息过去。
心理建设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做好了，连台词都想好了，可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她无奈又着急。
“楼下。”
苏堇隳看着这条信息，笑了。
还愿意给她发消息说明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没有化妆，抹了个口红就下去了。
下楼后大家都很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她抿唇笑，娇俏得像只慵懒的狐狸。
她发现大家还留了个顾柽身边的位置给她，她只好坐下。
苏堇隳旁边的姑娘是服装组的，侧头低声问苏堇隳：“苏苏你今天怎么抹这么红的口红？”
她平时都化淡妆，看上去清爽干净，像个高中生。
苏堇隳勾唇：“开门红。”
小姑娘懵懵懂懂。
顾柽很冷，一句话也没说，当然，在别人眼里，他的确就是这样，冰冷冷的，难以靠近，可以将人冻伤。
可他一句话都没和苏堇隳说，大家都默默咽下口水。
上菜的时候气氛才开始活跃了起来。
苏堇隳挺爱吃鱼的，就不停地夹着，直到道具组的葛澄看出来了，用勺子舀起一大块，对苏堇隳说：“小仙女，呐。”
气氛都不一样了。
大家冷汗直冒，这个葛澄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苏堇隳抬起自己没用过的汤碗，说了个“谢谢”。
每个人都有两个碗，一个装饭一个装汤，她将装好鱼肉的汤碗放在饭碗旁边。
其他人只觉得气氛更冷了，大家都默默吃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苏堇隳又夹了一些菜进汤碗里，而顾柽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