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珍·古道尔
“你觉得还有希望吗?”
“有时候很难乐观,所有这一切似乎表明,未来的千年没有希望了。是的,我们在毁掉我们这颗星球。森林在逐渐消失,土壤在遭到破坏,地下水在减少,沙漠在扩大。还有饥荒、疾病、贫困和无知,人类的残酷、贪婪、忌妒、报复和腐败……”
“可是尽管如此,我对未来——我们的未来——依然抱有希望。”
——《希望的理由》
那天,我有幸见到了珍·古道尔(Jane Goodall)博士,被美国《时代》评价为20世纪“世界最杰出野生动物学家”,她跟我见到的大多数老人很不一样。八十三岁高龄的她,依然容光焕发,苍白的头发被整整齐齐地扎了起来。她的目光很和蔼,说话时也轻声细语。与她交谈时,仿佛在与一位朋友交流一般。
这样的珍·古道尔博士,追逐了一生。曾有人问她,是什么力量让你一直坚持到现在?
二十多岁时,珍·古道尔一人前往了遥远的非洲。她一无所有,除了一颗热爱动物,好奇,探索,感动且想改变世界的心。她会在树上偷偷地,远远地观察黑猩猩;她会慢慢地靠近,试着向它们打招呼;她每天记录黑猩猩的不同行为,对此做出解读。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让她从黑猩猩眼中的“白猿”,一个陌生的敌人,变成了朋友。
令我最为惊奇的是“灰胡子戴维”,珍的第一个黑猩猩朋友的故事。“戴维”坐在树下,享受着属于他的悠闲时光。珍慢慢地走了过去,抓起地上的一把熟了的果子,放在了“戴维”的手心里。他看了看珍,又看了看果子。“戴维”决定把果子扔在地上,却轻轻握了握珍的手。
我仿佛能看见,一只黑猩猩,与一个人类成员的交流;仿佛能看见当他们彼此信任时,善意的眼神;仿佛能看见“戴维”转身离开后,珍坐在小溪边,久久回味的笑容。
我看见了,一位伟大的动物学家打破了陈旧的观念,用坚定的眼神向世界宣告,动物也有丰富的情感;我看见了,一位风华正茂的女性,温暖、坚强而充满信仰;我看见了与大自然相比渺小的人,在一次次守护中前行,成就了精彩的一生。
有的人,注视着动物的眼睛,看到的是猎物与猎杀。珍·古道尔博士,注视着动物的眼睛,看到的却是无限的神奇、纯洁,与美丽。
记得珍说过,希望的理由其中之一,是不可战胜的人类精神。这种精神,让她坚持到了现在,并一直追逐。那就是——一颗热爱,好奇,探索,感动,并想要改变世界的心。
2016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