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凡停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站在路上的几个人,他们手里都握有刀剑,街道上其他的人一瞧这架势,都超水平发挥,一转眼全部溜走了。站在路中央的人没有阻止百姓们的奔逃。
陈羽凡再笨也明白这几个人八成是要对付自己。自己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驾着马车想往后走,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皮甲,肩背宽背大刀的魁梧高大男子。心想:不是找我的。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后面忽然站了一排手持长刀的武林人士。
明摆着这些武林人士要对付这位男子。可惜殃及了陈羽凡这只池鱼。陈羽凡驾着马车,是往前走也不是往后走也不是,无奈之下,赶紧下车,拉着马车望道边走。让开大路,希望这些人打完之后赶紧让自己离去。反正这个世界最不稀缺的便是江湖仇杀。即便是最为安定的城市里,也会有江湖仇杀,彼此双方互相说出恩怨情仇,接着拔刀对战,胜者离去,败者倒地。
战在一起的武士们开口道:“傅玉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被叫做的傅玉斐的男子,哐当一声放下肩上的大刀道:“你们还来敢来送死。”一脸不屑一顾的说,又瞥了瞥躲避在一旁的陈羽凡道:“你我恩怨,别殃及无辜。让那个碍事的离开。我们在好好算算我们的恩怨。”指了指一旁躲在门口的陈羽凡和他的马车。马车几乎占了三分之一的街道。
武士们,他们认为一辆马车挡在路中,会大大限制他们人数上的优势,更能让傅玉斐有借机发挥机会,再者武林人士之间仇杀,如果伤及无辜,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官府对于武林人士之间比斗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态度,一旦闹得过分,下场会是面对一支军队的围剿。权衡利弊后点头同意开口道:“赶车的,赶紧走。走晚了,爷爷们的刀可是不认人的。”说完抽出刀剑兵刃。
陈羽凡一听连忙来着马车往外走。走道几个武士身边道:“多谢多谢。”
“快滚。”武士面色不善阴沉的挥手道:“别在此地碍事。”
“唉。”陈羽凡点头说了一声,拉着马车走出了小道。紧接着身后传来的刀剑金属相交的打斗声,喊杀声,重物倒地声。
陈羽凡瞥了一眼叹道:“开打了啊。”一瞧路口两边沾满了手持长短兵刃盾牌,身着厚甲的兵卒。看样子官府已经收到了武林人士比斗的线报。没有进去围剿,那些武林人士一定是事先拿出了钱财,付了治安费啊。
武林人士是非多,一言不合,拔剑杀人的事几乎是整个世界司空见怪的事。一个手持兵刃的中年武林人士如果没有大侠称号,都不好意思出去和人打招呼。掉价。而大侠们多数都是好勇斗狠打出来的。为了名:侠客之名。为了利:招募学员。世界各地都有无数的武林人士争斗不休。
在法院:官府,管辖权薄弱的地域,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即便是人头打成了狗头,也没有人管。可是在官府管辖范围之内,尤其是城市里。武林人士如果想当街杀人,下场通常是会被无数官军追着打。不管你是哪门哪派,都一样剿灭。
武林人士天天不分地域,不分背景的厮杀拼斗,极易造成误伤。一个城市里天天上演侠客们的江湖仇杀,这个城市还有人能安心做生意么。不能做生意,哪有税赋,没有税赋,城市一干老小吃什么。
再者武林人士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主。他们也要购买各种商品,武器,衣服,食物,药品,奢饰品等。打烂了市场,谁卖给他们东西。更何况他们还需要进行物资交流(无烟买卖,无本买卖)。
侠以武犯禁,无论多么高明,多么严格的律法都无法制止这些侠客们。最后不知道是谁想了的一个方法,名为:治安费的税赋科目。让武林人士搏杀时,能拿出钱来赔偿普通的无辜百姓,又能上缴府库。既能限制侠客的乱斗,又能增加税赋,何乐而不为呢。
治安费使用是,一方说谁谁跟自己有仇,希望官府能开个地方,打一架。然后上交一笔不菲的钱财后。会给他们单独划出一个不那么显眼的地方。时间一炷香。一炷香过后,停止战斗。为了不打扰百姓日常。官军通常会将四周围了起来。一炷香内,谁赶往外跑,一律弓箭伺候。一炷香后,官军清场。
陈羽凡为了能快点找找白衣女子,所走的街道比较偏,不知道这里已经暂时画成武林人士解决个人恩怨场所。误入了进来。陈羽凡曾经也遇到过许多这种事,都是远远躲开了,今天关心则乱。一头撞了进去。
街道口处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现在生活物资贫乏,娱乐活动稀缺,看别人打架也是很好的饭后休闲活动。只要不误伤自己就好。
官军们举起盾牌围成一圈,堵在路中央,盾牌上伸出一杆杆锋利的长矛。左右四周房楼上站满了手持强弓的弓弩手。
陈羽凡连忙停下马车。再往前走,说不准,一轮弓失便会落下,举手忙道:“我是脚商,路过这里的。”掏出脚商的证明文书和交税的票据。
一个官吏对陈羽凡吼道:“那里来的,脚商,快滚。”瞧着陈羽凡一身脚商的打扮,又是驾着运货的马车,手中的票据和文书都是城代所发,不像武林人士。怒斥着他,让他赶紧离去。
陈羽凡点头哈腰道:“是是。”官兵们,迅速让开一条路,放陈羽凡通过。
走道最外圈时,去路被阻。陈羽凡按照规矩,拿了一点铜钱和一壶水酒递向最外层的一位官吏。官吏掂量掂量一下铜钱份量。脸色阴沉。打开酒壶闻了闻酒香喝了一口。
陈羽凡额头流汗,心想足足一贯钱啊。还不够么。这可是半日的辛苦所得啊。再要我可是拿不出来了,手中的余钱都换成了生丝。车上的生丝可是价值几十贯钱啊。万一被他们瞧见了,最少能扣下来一半当作治安费。
官吏砸了砸嘴,打了声酒嗝,满意的开口道:“看你也是一个普通的脚商,赶紧离去。”挥了挥手,阻路的官丁让开去路。陈羽凡鞠躬哈腰的驾车离去。
官吏们收了钱打发过去了。不然,这些人肯定会以无数种理由来搜查马车,更有甚者会直接把马车扣下,即便是最后能拿回来。车上的财物肯定保不住。破财消灾吧。看着这些当官的轻车熟路的揩油,真是官字两个口,吃上有吃下。
陈羽凡总算驾车驶出了官兵们的包围圈,回头一瞧。即时的香烧完了。官丁们持盾拿刀刃的往小道走去。身后跟着几个大夫模样的人和一辆空板车。
不一会功夫,官兵们刀刃入鞘的走了出来。空板车紧跟在后,车上躺满了先前拦路的武林人士。板车后面,那位男子肩背着大刀走了出来。远远望去,衣甲上沾满了鲜血,且有多处破损,手臂上和身上都有包扎后的痕迹。刚毅的脸孔上,留下了一道三寸长的刀痕。这便是活下来的代价么。
陈羽凡心怦然而动,真想见识一下,他们刚才的搏杀画面。瞧着官兵依然堵在街道两侧,那是在打扫街道呢。打扫完了,刚才战斗留下的痕迹也会被清除干净。无法以残留的在各个建筑物上的各种伤痕来推测对方使用的武艺招数和威力大小。
“哎,损失了一贯铜钱和一壶半贯钱的好酒。”陈羽凡无奈的叹道。损失大发了,什么也没有收获道啊。好酒可是路上预备用的。在城内消耗了一壶,车上还剩三壶。再买一壶好了。反正也没有瞅见那三位,是不是早就跑没影了呀。出城的路陆路还有运河码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