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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愤怒与嫉妒的红4

夏明清盯了马志鹏好一会儿,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而后继续扭过头,看着别的方向。

马志鹏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遭受夏明清的眼光“洗礼”了。夏明清虽然长得谈不上漂亮,但却是属于耐看型的。

此刻的夏明清却像被抽空了精气一般,白色的纱裙包裹着消瘦的身子,又黑又长的直发随意散落在肩上,如白纸一般惨白的脸上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朝气的大眼睛,现在显得空洞无神。

马志鹏调整了下坐姿,再次问道:“那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一边的警员早已忍过了笑劲,拿出了纸笔,认真地开始记录。

“最后一次……”夏明清的眼里总算恢复了一丝生气,不再像刚才那般空洞无神。她低下头,皱着眉,沉思着,似乎在努力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突然,夏明清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她想起来了,想起了阴历4月5日的那个晚上!那晚,她和乐震霖狠狠地吵了一架,乐震霖说要离开她!就为了夏明清最好的朋友,那个叫蓝静静的贱女人,而要离开这已经与他交往了四年的自己!夏明清双手紧紧握拳,长长的指甲陷入了肉里,红色的血慢慢溢了出来。马志鹏一惊,他没想到这个问题竟会对夏明清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夏明清记了起来,那天晚上,她很生气地朝乐震霖扑了上去,使劲儿抓着乐震霖的手臂,伸手就去挠乐震霖的脸。夏明清刚做完美甲的长指甲,毫不留情地划过乐震霖白皙的脸,留下了三道深深血痕。

“疯子!”乐震霖咬着牙,捂着脸,一把推开夏明清,恶狠狠地骂道。夏明清一下跌坐在了地上,乐震霖也不管她,只是冷漠地转过身,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就要离开。坐在地上的夏明清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乐震霖的腿,苦苦哀求着他不要离开。乐震霖鄙夷地扫了夏明清一眼,毫不留情地抬起脚,将抱着自己小腿的夏明清一脚踹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原来只属于他二人的“爱巢”。

夏明清看着乐震霖离开的背影,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记得最后似乎连眼泪都流干了……

“他不会回来了,呵呵,不会回来了……”夏明清突然凄惨一笑,小声地嘀咕着这句话。

“您说什么?”马志鹏没听清夏明清的话,不禁仰头,问了一遍。

“我说,乐震霖他不会回来了,不会再回这个家了!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4月5日那天!对!就阴历4月5日那一天!”夏明清突然发怒了,她跳着脚,指着马志鹏一行人:“出去,你们都出去!我没见过他,没见过!”

马志鹏一行都惊呆了,这女人的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

“夏小姐,您冷静一下,我们只是……”

“这画上画的是獓狠①吧……”马志鹏刚想安抚发突然爆怒的夏明清,就听到了韩冷轩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原来韩冷轩在马志鹏问话的时候,已经自顾自地在夏明清家转了一圈。

夏明清愣了一下,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大步冲到韩冷轩身边,一把将韩冷轩推倒在地,“走开!”

韩冷轩看着如母鸡般张开双臂护着画的夏明清,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股不安之意陡然而生,夏明清看起来瘦弱不堪,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将一米八三的自己推倒在地?

马志鹏刚想再说什么,韩冷轩就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他及时地回过头,给马志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再说。

“不好意思夏小姐,打扰您了。”韩冷轩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一般,依旧礼貌地对夏明清道了个歉,就转身,带上马志鹏他们一行一同离开了夏明清的住所。

马志鹏故意放慢了脚步,让其他警员先行离开,自己则同韩冷轩并肩同行。

刚走出小区的大门,马志鹏就忍不住问道:“阿轩,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韩冷轩侧过头,认真地看了马志鹏一眼。

“干嘛呢?”马志鹏轻轻推了韩冷轩一把,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今天大家都爱瞅着他看。

“你恋爱了?”韩冷轩挑了挑眉。

“去!瞎说什么呢?哪有姑娘配得上这么优秀的我?”马志鹏撇了撇嘴,整了整衣服,不要脸地回道。

“你是不是觉得夏明清不是凶手?”韩冷轩扭过头,边走边问。

马志鹏想了一会儿:“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总感觉不像是她……”

“你恋爱了。”韩冷轩打断马志鹏的话,头也不回地抬脚便走。

马志鹏原地愣了三秒,妈蛋,这小子是几个意思?!他摆明了是在说自己看上了夏明清,以至于影响了对案子的判断!能忍吗?绝逼不能!!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马志鹏怒吼一声,撒开丫子就追了上去……

“互惠原理通过两条途径来实现相互让步。头一条很明显:它迫使接受了对方让步的人以同样的试回应;第二条尽管不那么明显,但更为关键:由于接受了让步的人有回报的义务,人们就乐意率先让步,从而启动有益的交换过程。归根结果底,要是不存在回报让步的社会义务,谁乐意头一个牺牲利益呢?你有可能放弃了某种东西,却得不到任何回报。不过,有了互惠原理的影响……”

讲台上传来教授滔滔不绝的话语,可是韩冷轩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不停地把玩着一枝按压式圆珠笔,“啪——啪”一直被来回按着伸缩头的圆珠笔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在这偌大的教室里,还是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韩冷轩的思绪早已回到了“白骨案”的案发现场。他不明白,前两起案件中都未留下被害者的眼珠,为何第三起案件这么的与众不同呢?难道这名被害者对凶手来说,有特殊的含义?那排除了其他与案件相关的人来看,夏明清是唯一一个最有可能杀死被害者的人……可是,这些也都只是推测,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夏明清就是凶手……

“砰——”前桌的同学脑袋突然撞到了韩冷轩的桌角,发出的闷响打断了韩冷轩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