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郭承宏回到镖局,见众人围在大院里,院子当中一株大树上绑着方才被褚恒拿住的青年。周安顺、全褚两位镖头,柳先生等人还有师兄于承展都立于一边,正在审问。那青年被绑在树上,上身赤裸,已被皮鞭抽得皮开肉绽,痛得喊天呼地。想必也是只捉住了这一个。
周安顺厉声道:“再不道出实情,便继续打。若死活不讲,直到打死算了。”那青年惨叫道:“大爷,小的当真冤枉!”
“冤枉个屁!”褚恒怒道:“你等必是串通好了引开我等注意后,偷将女娃娃掳走。快讲,是谁指使你们干的?那女娃娃现在何住?
“那些歹人追杀我兄弟三人,我们只顾逃命,确不与他们是同伙啊!”掳走女娃之事,我真不知情!好汉们应是去捉他们来问啊。“
周安顺向一边使个眼色,接着有几人搬过来一大铁锅。填上木炭,点燃后将一烙铁放于火中。那青年瞧了一眼,吓晕了过去。
稍过一会,一盆凉水将那青年泼醒,那青年睁眼看时,锅中的烙铁已烧得通红。
周安顺道:“在泰山镖局耍花样,你等当是吃了豹子胆了!且给你最后机会,再不讲,便拿这烙铁好好暖身子吧。”
那青年已吓得失了主意,先前皮鞭抽打,皮肉之痛尚且能忍,这烙铁若用上还不得将自己烤熟了。便哭道:“如若大爷肯饶我性命,小的招了便是。”
“快讲!”
“是那……”
那青年正要开口,突然口中吐出一物,直射向正面对他而站的周安顺。周安顺也是老江湖了,虽事发突然但眼疾手快,出掌将那物拍开。只见那青年瞪大了双眼,张着大口,也没有叫喊,就此毙命。
众人大惊,一边有人捡起那物交于周安顺。原来是个不到两寸长的锥形石块,两头也无锋利的尖角,上面已满是鲜血。全威上前探查那青年,见他脑后大树已被穿一小洞,心下一惊,原来这是有人以这石块将这大树与青年一并穿透。当即大呼,“有人杀人灭口!”便朝石头射来的方向过去查看。于承展与郭承宏见状也随全威过去。这里是大院中一片小林,那棵大树之后亦是十几棵品种不一的高矮树木,再往后十来丈便是院墙了。
周安顺怒道:“这歹人居然来镖局里行凶,太是猖狂!褚镖头,你带人去院外探查。全镖头,招集所有人全院搜索!”
“好!”两镖头即带人分头行事。
于承展方才本在房中沉思比武之事,听到院中叫闹声,出来询问知晓出事后便找周安顺商议如何解救女童之事。此时,郭承宏又将事情经过详细讲予他听,心中亦甚是愤怒。想那女童与自己女儿年龄相仿,同为父亲,更为深切理解柳先生忐忑不安心急如焚的心情。于是下定决心,势必要助柳先生将女童找回。
此时,全威、于承展、郭承宏在林子和院墙周近详查一番,毫无发现可疑之处。于承展觉得,这杀人灭口之徒定是武功高强,恐怕出手后立即就闪人了,在这院里怕是查不到什么。便向周安顺道:“周爷,我与师弟去外面查探吧。”
周安顺道:“好,有劳二位大侠了。”
于承展转身握住柳先生的手道:“柳先生,您请放心,于某必全力将令爱救回。”
柳先生望着于承展坚毅的眼神,心下又是感动又略感安慰,道:“柳铸多谢二位大侠恩情。”
于承展与郭承宏别了周安顺与柳先生后,带了长剑,急匆匆出了镖局。
两人走遍了整个泰安县亦未探到蛛丝马迹。这时天夜近晚,已行至近郊,两人坐于路旁边一大石上休息。
郭承宏道:“师哥,咱们这样如大海捞针一般,如何才能找到那女童啊?“
于承展叹了一声,道:“那也得尽力而为之。师弟,我在想那些人为何不在路上掳走女童,而偏要等到了泰山镖局才动手呢?”
“是啊师哥!路上只有褚镖头带着几个押镖的师傅,按理说在路上更容易得手,而到了镖局,高手众多难度只能更大。”
“嗯。所以我想那些人行事之目的,恐怕不是女童。或许是冲的镖局来的。你想想,他们于镖局门口掳走柳先生的女儿,那柳先生精通兵刃打造乃华夏炼刀打剑第一人,又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大富之家。这事传将出去,势必极大影响泰山镖局在武林中的名声。”
郭承宏道:“有道理。但愿那女童别受伤害吧。”
这时道上走近五个快步前行的汉子,都背着刀剑,当中一人推着一辆独轮小木车,上面放着一个鼓鼓的大麻袋。他们在于承展和郭承宏身边走过,隐隐听到其中一人说:“这回没白忙活,收获可不小。”另一人道:“快点走,大哥在山脚“迎宾楼”等着呢。
郭承宏低声向于承展道:“师哥,我看这些也不像什么好人,麻袋里会不会是柳家女童啊?”
于承展道:“别引着他们注意,咱们跟上探下究竟。”
两人暗中跟随那五个汉子来到泰山脚下,那五人进了一家酒楼,正是他们所说的“迎宾楼”。店中一桌边坐着一高大汉子,桌上酒菜已齐,这人见五人带着麻袋进来后,微微一笑。五人将那大麻袋放于餐桌之下,当中一人向那高大汉子道:“东西到手,就是让大哥您久等啦。”高大汉子又是“嘿嘿”一笑,“不打紧,到手就好。我还想多等会儿呐。”一人道:“大哥此言何意?”“哥哥我在这儿瞧美人儿呐,瞧得我心都飞啦,你们不来我都不记得你们要来这事啦,嘿嘿。”说着朝右边瞄了一眼,示意众人往那瞧。
于承展和郭承宏进店后在离他们远些的一桌旁坐定,此时亦随那高大汉子所示方向望去。见一女子坐于窗边桌前,独自饮酒。那女子一身粉色衣裙,美目流盼,容色晶莹如玉,举止间柔情绰态,当是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