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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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不想知道一个孩子偷钱

某日,我去楼下的商店买东西。

店内只有老板娘一人在,她抱着一位8岁左右的一位女孩子,有说有笑。我打趣地说:“这是你的孙女啊?”她笑眯眯地回答:“我要是有这么大的孙女就好咯,可惜啊,我那少爷至今还是条光棍,没女孩子喜欢她哟!”

我买米,老板娘为我称了几斤,大约耗费了5分钟左右。来到柜台,我正在付账,那位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冲我嘻嘻大笑,并说:“叔叔!你的眼睛好大,你怎么长这么大的眼睛?”我也回敬一个甜甜的笑容,说:“等你以后长大了,眼睛也会跟着长大的。”

“不会的,我妈妈说,我是‘一线天’,不漂亮。”

“别听你妈妈的哈,‘一线天’才逗人喜欢呢,都是大眼睛,就不好咯。”

老板娘拉开抽屉找钱,脸色陡然变化,非常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我给了假钞票,询问道:“那钱没有问题吧?”

“哦!你这钱没问题呢。”

“那是?”我追问。

“我刚才听到声音了,小嫣,你动过我的抽屉。”老板娘望着这位小女孩,小嫣顿时红了脸。辩解道:“我没拿你的钱,是我妈妈给我的。”

“你来的时候没看见你有钱啊,你的裙子上一个口袋也没有。把手打开我看看。”老板娘严肃地命令道。

“真是我妈妈给的,我没拿你的钱。”小嫣还在辩解。她望着我,眼神中透露出寻求帮助的眼神。

我立即对老板娘说:“赶紧给我找钱吧,我还要回去做饭吃呢。”

“哦,好的。”老板娘这才发觉还有顾客在面前等着的。

临走时,我对小女孩微笑说:“小嫣,你的眯眯眼一样很好看的,比叔叔的大眼睛漂亮多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会知道眼睛的魅力哟,等以后长大了跟叔叔比比,如何。”

我匆匆地逃离了,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不是真偷了钱。后来我了解,这个小女孩不是老板娘的亲戚,就是旁边一个住户家的孩子。

十多年以后,某日,我再次去那商店购物时,碰见一位眯眯眼的大姑娘,那位老板早已换成了老板娘的儿子。她突然从我后背拽了我一把,笑眯眯地冲我说:“叔叔!还记得我吗?我就是那位要与你比眼睛大小的小姑娘。”

我一下怔住了,诧异地望着她,嘀咕道:我啥时候要跟你比眼睛大小了。

“你忘了,我可一辈子都记得哟。”她递给我一瓶雪碧,推着我往外走。

“就在这个商店里,你的眼神告诉我,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那天的确做了错事。你没有看着我出丑,而是早早地离开了,我一个人在的时候,就勇敢地承认了错误,并立志做一个好孩子。叔叔!你看,我的高考录取通知书。”

我喝着雪碧,透心的爽快。

(原载《大河报》《台湾新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