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不拘一格降人才了,原清华大学博士生导师、教授陈丹青你获悉此消息了吗?此时你泪流满面了吗?
38岁的蔡伟是个幸运儿,仅有高中文化的他,已经确定被我国著名学府——复旦大学录取为攻读古文字学博士生。他是现行教育体制下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个案,绝对的稀罕物。这样的新闻出现,注定成为媒体争相追捧的焦点。在国外无人问津的新闻选题,犹如时常发生的交通事故一般,见怪不怪。在我们的国度里,却成为一个新闻。我们又能如何呢?只有一同追捧,因为,这样的事件实在太少,我们还没达到见怪不怪的地步。
蔡伟高中生读博士,并非百年复旦的首例。在复旦泛黄的史书里,依稀可见屈指可数的幸运儿。复旦图书馆馆长葛剑雄1978年报考谭其骧先生的研究生时,就是高中学历,考了第一名,1983年葛教授拿到了博士学位。翻开那些厚厚的史书发现,还有一些成就大业者,如苏步青先生当年招的研究生里头,也有高中学历的,现在有些成了数学家。梁漱溟没考取大学,蔡元培让他当了北大哲学系的教师。沈从文小学没毕业,胡适却把他请到中国公学的讲台上。由此可见,学历与学位不是考核人才的唯一标准,也不是录取人才的唯一制度。低学历也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也可以培养成社会和国家的有用之才。
看到这则新闻的人,恐怕跟我都有一个同样的感受,犹如打破五味瓶一般,不是个滋味。想为他鼓掌高兴,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反而扳着一个“苦瓜脸”,一副难堪的样子。我想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我的骨子里又热血奔腾,加剧流动。
此时,我的脑际突然闪现出陈丹青教授的身影,一则曾经的新闻记忆犹新。2005年,愤然辞去多少人艳羡的著名学府职务,他给出的理由是中国的教育体制和公共环境艺术的僵化与固执,他所针对教育内部最受关注的英语考试制度的抨击。因为一门语言工具的掌握程度,将许多具有天赋的人才拒之门外,这是每个具有良知与责任心的人感到痛心疾首的。而不是某些人的铁面无情与冷漠,在体制内做着每天定时“撞钟”的活计。
你做出的牺牲,或许是逃避,眼不见心不烦,以及有人给你戴上“英雄主义色彩”的帽子,如果能换回教育界的梦醒,这是值得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为教育体制的改革与发展做出了贡献。陈教授“炒清华大学的鱿鱼”,这样的“英雄主义”也不多见,是否也要呼吁一番,让这样的“英雄主义”风刮得更加猛烈些吧!
不知你现在何方?你曾经说过,如果打破现行的教育体制录取人才,尤其是那些怪才、奇才时,你将泪流满面。你饱含已久的泪水终于有了流淌的机会,哪怕是一次,也来得是那么的痛快,那么热烈。即便等得太久,那也是很多仁人志士做着相同的梦想,不惜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奇才、怪才流落民间,而痛感遗憾。想方设法与铜墙铁壁般的制度硬碰硬,不断撞击牢固的规则。许多大学的围墙已经推倒,与社会融合,而我们的心中竖立的防火墙,依然坚固,啥时候推倒,这才是我们迫切希望看到的。
(原载 中国教育报 光明网 千龙网 荆楚网 新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