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孙三人在家刚吃过晚饭,爷爷问25岁的孙子,你对昨晚一块去跳舞的那个女孩感觉如何?孙子说:舞蹈没得说,感觉越来越好,我们跳完舞后,我说送你回家好吗?她说:好啊!我紧接着说:保证不会碰你一下。她的回答却让我无所适从,有些始料未及。她说:“如果是这样,我看你还是不要送我好了。”在一旁收拾碗筷的父亲追问道:“哪你送了没有?”儿子低着头回答:我没送,昨晚不是到同学家里去住了吗。
爷爷撸了撸白花花的胡须哈哈大笑,傻小子,如今时代变了,你说的这些话这应该是你爸爸那个时代说的话。说明那个女孩子还是比较喜欢你的,不过也太心急了些。想当年,你爷爷我也是舞场上的一条靓腿,只要音乐响起,那身板随着每个音乐节拍随风飘动,好是潇洒,吸引了不少女生哟。我那个时候也看中了一个经常来跳舞的女孩子,也打算送她回家,趁机表达爱意。这个想法在我心中掂量了许久,一直未开口。虽然我们搭档有好些日子了,但是,好多次,话到嘴边又咽下,都没有表达出来。有一天,我见她跟另外一位男孩子跳舞,我有些生气,就在几支舞蹈结束以后,我鼓起勇气走到她身旁,我邀她跳了最后几支舞蹈,我问她是不是故意看我的反应。她说没这个意思,也从来没这么想过。我有些不甘心,想追问个结果,也想彼此拉近距离,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在最后一支舞蹈结束后,我气喘吁吁地说出了心里话:我送你回家好吗?她迅速挣脱我的手,用异样的眼光扫射了我一会儿,甩出一句话还差点招来一顿打,她说:你想干什么?想耍流氓吗?谁要你送,我自己没脚吗?周围的人听到她高亢的话语,立即围了一些急于想表现的男士,我立即脚底抹油——开溜,从此再也没有到那家舞厅去跳舞。包括到后来跟你奶奶认识好久了,我都没敢主动提出送她回家,还是她主动提出来我才勉强答应,心理都有些疙瘩,有些挥之不去的阴影。
孙子在一旁听得非常认真,并哈哈大笑起来。“爷爷!你们那个时代好封建啊。”爷爷叹了口气回答道:是啊!时代在进步吗,你爸年轻那时候比我们年轻那时代又要好些,不信你问问你爸爸。他父亲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给儿子谈起了年轻时代的往事。
我那时候比你爷爷的时代要好些,已经改革开放了,思想在发生变化,开始随着发展经济,恋爱观也在发生着变化。我们那时代与女孩子聚会的场所基本上就算舞厅,跳舞最流行,娱乐方式除了看电影以外,就算跳舞这种方式最容易与女孩子沟通,距离较近,边跳舞还可以说话。看电影交往的效果就要差些,不能出声,没说上几句话就结束了一次见面,很多时候看完就各自回家了,也没有说谁送谁的。我年轻的时候与你几个叔叔伯伯经常一起到舞厅去跳舞,你伯伯在舞厅看中一个姑娘,跳了好多次,都给我们兄弟几个说了好多次,让我们出主意,我们都一致表决说送她回家,于是,有一天果然你伯伯表达了他的想法,提出送那个姑娘回家,那姑娘好害羞的,扭捏了很久,才勉强答应,不过,她提出,不能单独送,必须有几个人陪同,我们几个就一同去送,没想到她们也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我们不是送一个,而是送了一群,送到一定的程度以后,人数才逐渐减少,最终才是一对一的送,还只能送到楼底下。
(原载《黄河文学》杂志《台湾新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