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挺胸,行走如风,潇洒而来,飘然而去。他就是张念果。人长得帅,于是人送外号:“张大帅!”
他平常上班较早,今天却迟到了几分钟。大伙感觉不习惯。帅哥不仅人帅,而且出奇的勤快。往日,他习惯早到15分钟,收拾同事们的电脑桌,打扫卫生,烧开水。被大伙誉为“劳动模范”,女孩们还“授予”他未来的“模范丈夫”称号。面对这些称赞,他都一一笑纳。本应轮流值日,都怪他太勤快,他把大伙养成了懒棍。他却说,我习惯了。他到单位后,一直坚持这样,难能可贵。偶尔做一件好事容易,要养成习惯,并长期坚持,很多人难以做到。
眼看凌乱不堪的办公室,大伙异口同声地说:“张大帅不会出事了吧,现在还没来。”同事们拿着包子、油条、剁饼啃着。都倚在门口,等候“张大帅”驾临。有的同事还去询问领导,“张大帅”是不是请假相亲去了?领导斩钉截铁地回答,未收到任何形式的请假报告。
“张大帅来了!”有同事惊奇地发现了他。他勾着背,猫着腰,那式样只差匍匐爬行了,双手还捂着他那张帅气的脸,真像个贼似的。那情形,甭提多猥琐。大伙都非常惊诧地望着他,见此情形,都断定他出事了,从楼下到办公室,一直捂着脸,没敢看同事一眼。
这可不得了,“张大帅”晚到,一定要问个究竟,大伙都扑向“张大帅”。见同事们咄咄逼人的气势,他缩到桌子底下,不敢面对,大伙强行把他拽出来,掰开他的双手。“啊!”一阵惊呼,大伙吓退了一大步,“张大帅”俊俏的脸上,不知被谁抓出了深深的印迹,还血糊糊的,两边腮帮上各五道痕迹。出于关心,同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他,“这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张大帅”守口如瓶,金口难开,就是不作答。不断追问无果,都散去了。
陈含冰和西求,是另一个部门的“部花”,两人边走边议论道:“张大帅‘的伤肯定是他女朋友抓的。为什么呢?你别看张大帅平常大大咧咧的,无所顾忌,他每天呆在办公室的时间多,可这小子还是有心眼的,说不定暗地里早就网恋了。这伤痕啊,或许’张大帅做了对不起女朋友的事,受到应有的惩罚。怪不得,难以启齿。”
汤丙和王为经常跟“张大帅”开玩笑,也是非常铁的哥们,工作中合作愉快,业余时间也常在一起,好得穿连裆裤。他俩论证“张大帅”的受伤时说:“难道这小子在酒吧看上某个妞了,上去大献殷勤,未曾料到此妞早已名花有主,只是主子未陪同前来。酒精下肚,胆从酒中生。可能那手就不听使唤,就直溜溜伸向美女的咪咪。人家又不是出来卖的,凭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让你摸,胆子也忒大了。被美女的爪子狠狠地抓了两下,而且是双管齐下。这妞可不是一般的妞,肯定学过色狼防身术,或者就是警花、军花之类的。你看看,眼神走火了吧!我们可要吸取教训啊。”
周一和曾亮是有名的婆婆嘴,有这事,他俩还坐得住。你一句我一句展开了交锋。周一说:“这还用说,肯定不是猫抓的。凭我多年的经验看,这小子平常像正人君子,说不定寂寞难耐。昨晚独自去偷欢时,被临时新娘抓了。做事前像你的新娘,与你款款步入‘洞房’时,对你百依百顺。一旦完事以后,阴云突变,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脸都不要了的女人,眼中只有一个字——钱,不给钱甭想离开。要么是大帅能量充沛,刚登上一座山峰还想征服第二座高峰。正值人生的旺盛时期,饱一餐饿一餐的,也难怪,那耐力肯定比‘劲霸王’电池还要持久,想捡份便宜。”
曾亮反驳道,你这个痞子,成天就知道男欢女爱。人家大帅要显示猛男的威力,也不至于付不起这点小费啥,胡说八道,不能成立。“周大胖!你听我说。”曾亮学着京剧的调子开始回击道:“非猫抓论,我赞同。但你说‘张大帅’去偷欢,这话有点不厚道。我大胆推测,一定是某个泼妇抓的。他平常就是一副热心肠,喜欢做好事。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一对夫妻打得热火朝天时,大帅挺身而出,劝架不慎,被凶神恶煞的泼妇抓了两把。我敢打赌,周大胖你敢吗?”周一也不是孬种,赌就赌。周一和曾亮于是就去找“张大帅”求证,这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还有许多同事在不断地议论着,有的说是狗抓的;有的说是“张大帅”中邪了,自己抓的;有的说是晚上做梦抓的;有的还说肯定是他妈教训儿子时抓的;有的说肯定是到动物园去被猴子抓的……各种可能都被同事们机灵的思维想到了。
领导发现办公室里有点古怪,平常安安静静的,今天怎么总是有唧唧歪歪的声音。还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还见周一和曾亮在争吵。于是问明缘由后,来到张念果办公室,命令他说出事情的真相,好让大伙安心上班,别再为他的伤痕煞费苦心了。领导还关心地说:“只有好好治疗,才不会留下伤疤。”
“张大帅”非常委屈难堪的样子,来到广播室,用他那浑厚的声音解释道:“谢谢各位同事的关心,我脸上的伤痕真是被猫抓的。今天早晨,来上班的途中,看见一位老奶奶搭着梯子在呼唤爬上房顶的猫。我见此情形,就自告奋勇爬上房顶捉那只猫。哪曾料到,那猫挺野的,我捉住它时,它就朝我左边脸上抓来。我躲闪不及,右边脸上又被它抓了一把。我气急败坏,真想掐死那该死的猫,青筋暴露的手又缩了回来。害得我还迟到了,真是的。谢谢同事们的关系。”
嗨!你看,张大帅的脸还真是被猫抓的,害得大伙瞎操心,多累呀!?
(原载 中国作家网《喜剧世界》杂志 湖南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