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李齐很是不解。
酋龛司一只活了这么久,按说年龄很大的鼠,为什么心智会这么不成熟,心眼这么小。
不过后来在知道了他的名言,李齐心中的一切疑问都随风而散,然后化作了一个念头。
要找些办法来限制这家伙。
根据酋龛司给的食谱,再经过一番改良后,牛肉干应运而生,成为了李齐对付酋龛司的达摩利斯之剑,限制其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
至于私底下酋龛司怎么做,李齐就不管了。
李齐只希望不要让人能光明正大的寻上门来。
私底下酋龛司惹到事还能被发现,那么这么多年就算是白活了。
不过让李齐没想到的是,酋龛司竟然在一个介乎于大庭广众和私底下的缝隙里,给惹到事了。
那这要怎么算?
小巧的身影远去,消失在视野里。
李齐为那几个要遭报复的人默哀了片刻,收回了视线。
他看着那张睡得香甜,嘴角淌着口水的脸,想了想,还是走向了床边,打算做最后尝试一遍。
闭上眼,手悬放在了房七的头上,李齐悄然释放了自己的魂力,再次对房七进行检查。
这几个晚上,他都在房七睡着之后,进行过一样的行为。
悠悠自掌心而出的魂力,先是在房七的魂火外部绕了圈,便循着房七的灵脉,小心翼翼巡游,顺着灵脉在全身循环了一遍。
就连那血骨肉的深处,李齐都细心查探,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李齐睁开眼盯着房七,试图从其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没能看出一丝的熟悉,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之处。
你,会和我有什么联系?
你,又能怎么帮到我?还是说你会害我?你身上究竟藏有着什么?
你,是谁?只是房七吗?是恰好姓房,还是……
万千思绪,开始在李齐的脑海中纠缠在一起,然后变得杂乱了起来。
既无法理清,也无法割舍。
李齐悬于半空中的手,开始在无意识下渐渐下压,慢慢收拢,眼看就要触碰到房七的脸。
“嗯……吃不下了……小柔姐……我不吃了……”
李齐因突然的梦话而惊醒了过来。
他犹如触电般,将伸出的手一下子收回,脸上难得带上了些许的惊色。
这张单纯的脸,勾起了回忆里那清澈的目光。
李齐调整呼吸,腹部隆起而后平复,想将自己许久都未急躁过的心平复下来。
等到基本恢复了往日的状态,睁开的双眼里也尽是冷漠时,李齐呢喃道:“着急了……”
“不能急,心魔还在一直等着。”
看了眼那睡得深沉的,嘴角带沫的房七,李齐转过头,站回了窗边。抬头望着那漆黑寥阔的夜幕苍穹,放空思绪,排除杂念,寻找宁静状态。
一如这几年做的那样。
……
……
解决了托阿后,酋龛司又在城里随便绕了下,还是没找到想找的那两个人。
他立即选择放弃,决定去找那最后一个目标。
他也没怎么用心找。已经是报复了三个人,瘾过足了,这两个人找不找到也没什么所谓。
而且有点困了,还是早点结束回去休息比较好。
小气是小气,怕麻烦是怕麻烦,这两点不算冲突。
不过最后这个目标,酋龛司是必须要找到的。
之所以把这个目标放到最后,是因为这个目标应该是最好找的。
那就是托家城镇小公主,托回。
咻!咻!咻!
酋龛司充分利用街道上的每一处阴影,将灵巧的身姿化作了一道鬼魅黑影,在还算平齐的路上快速前进跃动,无声无息,不留痕迹。
每当遇到必须要暴露在月光下的情况,他便化作一道银色闪光,在各家的屋檐屋顶上四处穿梭,来去自由。
迅捷的身影,让旁人难以捕抓分毫,就算是看见了,也只觉是眼前一晃,酋龛司便已是消失不见。
以这样不管不顾的速度冲刺,原本就不算太大的城镇,绕一圈走完也不是耗费很多时间,何况只是要去位于镇中心的镇长府。
很快的,酋龛司就来到了镇长府的楼顶,在这个仅次于钟楼的最高点,进行着敌情勘探。
他还以为怎么也得要花点时间来打听这位拖家城镇小公主的住处,但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一栋独立的小房,坐落在镇长府围墙包围的院落里。
二层小楼,自带独立小院,房龄新户型正,外观简约素雅,装修精致,小院铺满精修草地,泳池秋千花圃一应俱全,房产……
最关键的,是那侵占满目的白色。
泳池是白的,秋千是白的,花圃的花是白的。在月光之下,这栋小房子就像是一个落于平地的闪光灵术,在持续闪耀着银白光芒。
不用想了,就是它了。
想起今天那个全身上下被什么陶白,乳白,烟灰白……反正是各种白色所包围的女孩,酋龛司很肯定,这里就是她栖息之地。
这也是今晚大展拳脚的最后舞台!
确定好目标,酋龛司微闭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心情,为接下来的动作提前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伴随着缓缓吐气,越来越多的怀恋之色涌上脸庞。
酋龛司睁开眼睛,在心中放声高喊:“飞鼠一号酋龛司准备就绪!!!”
纵身一跃,化身飞鼠的酋龛司张开自己的四肢滑翔而落。他感受着气流,控制着身体,自五层高的楼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柔美的圆弧极速降落,直奔白色小楼的二层而去。
呼!呼!呼!
越发激烈的风声从耳边划过,皮毛在风中越发激荡着。
但越是这样,酋龛司脸上的喜悦就越浓郁。
就在要与墙壁触及前的刹那,酋龛司立即操纵身体,躯干呈竖直张开,通过瞬间增大与气流的接触面积,并辅以自身的灵力外放,将速度骤降至一个可接受的地步。
躯干微弓,四肢呈前伸微曲,与墙壁接触时通过身体协调,将冲势给完美吸收。
正如料想中那样,酋龛司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墙上。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条的鼠形小抹布被风吹起后贴在了墙壁上,除了引起了小小的风声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
啊,舒服……
酋龛司短暂回味了下这久违的感觉后,爬到了窗边,探头内窥。
他如愿看见了托回,带着如蜜桃般甜美的笑容,乖巧地躺在床上熟睡。与经常看见那歪着嘴留着口水的房七,瞬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好可爱啊,女孩子果然是这个世界最……不是!
酋龛司马上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脸上表情故意凶狠了起来。
这下轮到你了,敢叫我老鼠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古语有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是为了一万步的推进。
干活!
凶光笔路,酋龛司慢慢伸出自己的邪恶之辣手,准备如同一个鼠辈般将窗户打开后潜入。
脑海里也开始回忆起下午的屈辱场景,为接下来的行动酝酿一份合适的情绪。
酋龛司还记得,那是一个秋光艳丽的下午,风儿在那死命地呜呼呜呼。
老板娘的声音非常恶心。那是把甜美的声音。
哇,好可爱的小老鼠,能……嗯?不对。
在就要触及到窗户之时,酋龛司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说的是小老鼠,不是老鼠,还说的是可爱的小老鼠。
而且……
酋龛司看着那张未被市井俗气沾染、清纯可爱的脸,嘴角开始慢慢地上扬。
真的有点可爱……嗯哼,算了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恶意,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这种看样子就知道是心地善良、单纯善良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带着恶意来称呼我,肯定是我想多了。
我是谁?我可是酋龛司大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女孩计较那么多,那不是显得我小气吗?我可是很宽容大度的噬鼠啊!而且不知者不罪,她也不知道那么多事。
瞄了眼四周,收回自己的嘴角和半空中略显尴尬的小手,心胸宽广酋龛司看着托回,一脸认真低声说道:“这次就先放过你,再有下次,必定严惩哦!不要再犯哦!”
酋龛司再看了眼,才踮起了脚尖,轻踏轻放,慢慢离开。
如果有人在旁,肯定能看见酋龛司来和回去的路上,脸上都是隐隐带笑的。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行为,那肯定就是:我悄悄地来,只为看你一眼,以解我的思念。
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颜控。
又或者是某种古怪的生物。
而在这时,相信有不少人就会产生疑惑。
托尼的真正死因,究竟是什么?
其他人魂火受损的真正原因,又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