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烈酒,一世浊流,愿你重拾己幸。
嫁衣一袭,凤冠一顶,祝我乱世未应。
长乐公主之后,再无程朝赵惜白。
慕才人之后,再无梦境雪皑皑。
再无公主府的风光大嫁。
只是我没有告诉过赵惜白的是,阿韫未必就不喜欢她,不然她为什么要逃?
其实在无数个深夜,阿韫也找我谈过无数次的赵惜白,她提起赵惜白时的眸光,和当初提起皇上是一模一样。
阿韫的眼神从来不会骗人。
终究是旁观者清。
赵惜白三十岁了。
慕韫二十二。
她比她大八岁。
可赵惜白自幼养尊处优,即使资历再多见识再广,也不会有慕韫想得多。
阿韫是怕的吧。她如今出了皇宫便只是一介草民,但赵惜白不一样啊,赵惜白是公主啊!
世人眼中自己的印象阿韫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不能不在乎赵惜白的形象啊!
更何况还有皇上那个坎,她们过不去的。
回想起刚刚赵惜白酒间那句支离破碎的“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我在心里替阿韫默默的接上:
往事凄艳,不是缘浅,
是她飞不到堂前。
——
四皇子被立为了太子。
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外敌来犯,当今圣上亲自出征,统领边疆战事。
也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只是,四皇子被立为太子后的第二天,便又来了公主府。
程锦政笑了,他对我说:“初心,现在的我,有没有资格给你未来了?”
这么久了,我也习惯了他的轻佻,为自己添上茶,看白烟袅袅,眼眸明灭。
隔着茫茫白烟,“一言为定。”我说。
可是太子殿下您的未来,会给我吗?
只怕,这句话太子殿下也知只是一句戏言而已吧。
而且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无论多忙,程锦政依旧每天来,每天来,有时会同我和赵惜白一同用上一餐,有时只看我一眼、陪我饮一盏茶便离开。
但他看我时眼神却越来越深,那是我未曾拥有过,所以未能看懂的神色。
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天。
半年后,程朝武帝出征归来。
胜。
只是人老了,终究是老了,从此一病不起。
期间,我偷偷进宫见过蔚斐。她竟也日渐消瘦,缠绵病榻近一个月。
我问她有没有考虑过出宫。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我说的没错,程锦政他从来不是一个文人,而是政客,是将军,同样是个野心家。
只要皇帝出征,执政的便是他。他自然可以不断在边境制造摩擦拖住皇帝,然后在朝堂之上慢慢进行换血。
直到皇帝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赶回的时候,也早已经晚了。
面对朝堂上上下下早已都是程锦政的人的局面,说是一病不起,倒不如说是气急攻心。皇帝并非想不到,但可能未曾想过,明明已经被立为太子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怪只怪皇帝他身体硬朗,再执政二十年不成问题,而程锦政可不想等他二十年或者更久。
于是,这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尤其是程锦政。
反正到时候风声怎么传,都是他想让传出去的。
所以我才这么问蔚斐。
她却只是摇头,
“我蔚斐,情愿为陛下殉葬。”
字字泣血,声声落泪。
反而是我愣了。
她,爱上他了。
爱上那个风姿潇洒的成熟男子,那个宠她护她许久之人了。
可是她知不知道,那个人的妃子,受宠的妃子,真的不止她一个!
她是受宠,可终究不是独宠。
我盯紧她的眼睛,但那里面只有坚定。
蓦地,我又想起了初次见她的花开的声音。
这次同样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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