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脱轨?此言道出,不仅周围的旅客发出尖叫和慌乱,就连楚天和天养生也是冷汗渗透,就在这时,楚天的耳边响起了烈翌急促的话:“楚天,快到尾端车厢,我已经斩断车厢铁索,我们要赶快跳出去,否则必死无疑。”
楚天呼出闷气,暗骂:“该死!”
楚天和天养生迅速行动起来,提着几百万向尾端车厢挤去,火车的出轨让车厢显得很不稳当,加上乘客们乱了心神,尖叫着四处奔跑求胜,因此楚天花了数十秒才挤过半节车厢,距离尾端还有两节车厢,二十余米。
此时,烈翌的声音又传来,异常焦急:“快!火车偏离主道过多了,估计很快就要撞山或进河了。”
天养生显然也收到信息,望着拥挤的人群怒吼出声,随即在前面势如泰山的开路,那些撞击过来的旅客像是惊涛拍岸,向着周围纷纷落去,刚刚支撑起来又被其他人撞倒,整个火车显得异常混乱,更加难于前行。
楚天微微叹息,反手掏出几大捆美元向身后撒去。
千元大钞票漫天飞舞,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飞来的巨额钞票让生死挣扎的人们,做出本能的贪便宜反应,眼睛纷纷亮光向钞票扑去,楚天前面的人瞬间被抽到后面,火车出轨未必会让自己死,但如果自己现在不抢几张钞票,那么就会错过这个横财机会。
天养生和楚天趁着前面空旷,全力以赴的奔向尾端车厢。
片刻之后,楚天就已经到了烈翌身边,望着强风猛灌进来的洞口,还有无法目测的距离,楚天止不住的苦笑起来,迎风对着烈翌他们喊道:“这种车速,这种视野,即使命好不被火车碾死,也可能掉进悬崖摔死。”
烈翌他们也点点头,但跳了还有机会活命,不跳则必死无疑。
楚天显然也明摆这个道理,侧身闪到车厢门口想要查看环境,谁知道头刚刚伸出去就差点被横过来的树枝扫中,让楚天心里止不住的后怕,在这种车速被树枝扫中,完全就是斩首的下场,当下变得更加小心。
在火车边缘四周探看,车厢散发的猛烈灯光,总算让楚天能看到火车正在农场似的地方奔驰,而且车头正向远处黑乎乎的庞大物体驶去,不用半分钟估计就会撞上,于是心里变得些许焦急,莫非今晚真要丧命火车?正在冷汗渗透之际,楚天的余光见到前方地上有个黑乎乎的圆圈,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楚天拉着天养生等人喊道:“我们全部跳进那个圆圈,无论里面是什么东西,下了那么久的大雨,肯定积满了水。”
天养生和烈翌都点点头,三人紧张的抓着彼此胳膊。
火车电闪般的从圆圈中冲过,楚天厉声喝道:“跳!”
楚天心里清楚,跳下去的时候必然会被火车余势带动,如果不抵消那些冲力就会在地上滚出重伤,因此他跳的时候就让三人围成圆圈,在离开火车落向地面的时候,在惯性作用下,三人像螺旋似的在空中急速转动。
这个抱圈转动迅速消去不少冲力,让他们不至于像纸片般被火车甩向地面,等余力渐渐散去的时候,楚天他们就借力落向圆圈,扑通!数声响起,正如楚天所预料,这个大坑积满了雨水,因此摔进去减少很多疼痛。
楚天浮在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又活过来了!”
话音刚刚落下,远处就响起轰然巨响。
随即冲天火光而起,楚天借机辨认出黑乎乎的庞大之物正是座小山,火车几近把它撞出数米的大洞,在哀叹火车顾客悲戚命运之际,也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命好,如果烈翌不是在后车厢,估计自己等人已经丧命。
天养生缓过神来,最先冒出的是:“完了,钱忘记扔下来了。”
楚天也是微微愣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算了,反正不是我们的,何况有命才有钱在。”
烈翌也抹了把脸,轻轻叹道:“这年头坐火车也不安稳啊。”
楚天嘴角扬起轻笑,耐人寻味的道:“这恐怕是罗斯福玩的手段而已。”
天养生怔住了,出声道:“罗斯福?”楚天从水里爬了出来,抖抖身上的雨水道:“我刚才还诧异那家伙怎么突然打电话来,还叽叽歪歪的吵着归还血钻,我当时还以为那家伙老年痴呆了,原来那家伙是最后确认我有没有在火车上,方便他干掉我。”
烈翌看看大雨中燃烧的火车,又回头看看楚天问道:“你说,罗斯福为了对付我们,所以就让人把火车弄出轨,甚至不惜数百条无辜性命?如果真是那家伙做的,那份歹毒绝对可以跟昔日的墨索里尼相媲美了。”
楚天耸耸肩,缓缓道:“他向来不缺乏歹毒和阴险,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但他打电话要我归还血钻实在诡异,如果阿尔及利亚人真迫得罗斯福无路可走,他应该迅速交接完金石赌场拿回血钻,而不是拖拖拉拉。”
天养生扬起冰冷的脸庞,杀气呈现:“我要杀了他!”
楚天嘴角挂着轻笑,转身向火车爆炸的地方走去,头也不回的道:“很快就有机会要他命了,不过现在让我们先去救救普罗大众的命吧,多救性命少杀人,才能少下地狱几层呢,要知道,你我都铁定十八层了。”
天养生和烈翌相视苦笑,双手的鲜血恐怕要下八十层呢。
等楚天忙着救人的时候,罗斯福正在天阳古堡书房发呆。
天阳古堡早已经洗刷尽昨夜的血腥,往日伴在罗斯福身边的哈默,现在已经成了半杯骨灰,而门口的红灯笼依旧高高照耀,如非记忆和子弹孔还在,估计谁也难于相信昨晚这里发生过激烈厮杀,还死了百余人。
古堡的守卫也全都换过了,数十名黑手党精锐尽忠职守的巡视,不过远远没有昔日戒备森严,因为罗斯福知道楚天不会再攻击自己,因此没必要戒备森严,何况他也清楚,如果楚天真要对付自己,恐怕也难于挡住。
冷风从窗口灌进,让罗斯福感觉到些许寒意。
他走到酒柜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心不在焉的品了几口,正在这时,房门轻轻敲响,随即走进三名男子,罗斯福见到为首者忙脸露恭敬,放下酒杯径直迎接了过来:“伯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西西里坐阵吗?”来人正是罗斯福家族的家主罗伯特,身边两位是他随行保镖。
罗伯特走到酒柜边倒了杯威士忌,抿了两口才回道:“西西里有三大家族折腾,根本没有我什么事,他们为了找出击杀普洛文的凶手,差不多把西西里都掀翻,为避免政府反感采取措施,我先溜出来躲避风头。”
罗斯福轻轻微笑,踏前几步恭敬回道:“伯父放心,他们找不到凶手的,我已经把那些危险的家伙们送出意大利了,至于主使者楚天相信很快就会落入我们掌中,到时候,伯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了。”
罗伯特微微点头,宠辱不惊的道:“今晚不是在火车做手脚了吗?”罗斯福握起红酒,老谋深算的回答:“火车脱轨虽然会给楚天带来麻烦,拖延他回到罗马的时间,但我绝不会认为这样能让他死掉,这家伙已经假死让我上当过了,因此想要我认为他死了,我必须亲手捅他几刀。”
罗伯特满脸平静,淡淡道:“下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