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听冤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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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下跪听审

狄仁杰加快步子,赶向了大理寺,人到了大理寺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狄仁杰迈步向前,正想要推门进去,反而门内出来一名大理寺执事,拦住了狄仁杰的去路。

“你是何人?敢擅闯大理寺。”

“草民狄仁杰,奉旨办案。”

那大理寺执事上下打量一圈狄仁杰,又是冷眼一瞥,身子一移,留出半个身位的空档来。狄仁杰迈步朝里走去,这执事却又不忘冷嘲热讽一句。

“你就是那个大言不惭的狄仁杰啊,多跑动跑动,五天,哦不,四天以后你这脑袋就没了。”

狄仁杰也不搭理这执事,快步走去。大理寺局中正庭,进去之后前设一龙头公案,红木虎头高椅,乃是先帝亲点,意味替天子行伸冤断罪之命,而后左右各一矮桌,乃是大理寺少卿之位,在下去便是十二张详断官的位置。

中间留出一大片位置来,这是堂审之时,犯人下跪听审的地方。

正庭后东西院墙各一小门,西面通向大理寺案件卷宗楼,一切关于案件的东西,都要小心保存,封存于此,由大理寺丞管理,下设二名大理寺主簿日夜轮流看守,若想查阅宗卷,必要经过这二人。

东墙小门后是练武场,大理寺官员除需明察秋毫,洞悉案情之外,必须也学武傍身,练武场之下是大理寺的地牢,设左右狱丞管理,狱丞之下又有六名司值看守地牢。

狄仁杰向西而去,进了卷宗楼,又待主簿确认身份,验明之后,才放他进了卷宗楼,这一套流程下来,又耽误了不少时间。狄仁杰迈步进去,只看见桌上还亮着一盏小灯,原来李元芳还在这里查阅案件卷宗,时不时的还要挠一挠头,丝毫没有注意到狄仁杰的到来。

“看样子这事儿倒是难住你了。”

李元芳闻声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了狄仁杰。

“可不是么!我要是乐意看这满篇的字儿,也不至于去当个捕头了,不过你怎么来了。”

“这案子可能和十年前的一件案子有牵连,你呢,总卷宗里查出什么来了?”

“十年前?这案子这么复杂,还剩四天时间够不够啊。卷宗是看了,这些半面人头的身份都有,包括在破庙的那颗。”李元芳面带忧色的说着,这案子的牵扯,远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

“身份联系呢?”狄仁杰追问,李元芳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娼坊的娼妓,有富户的小妾,有寻常人家的妇人,还有流落街头的疯婆子,年纪算不得接近,几乎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你去义庄有什么结果?”

“两具焦尸一男一女,而且年龄都超过了三十五岁,女尸虽然烧焦了,但是骨骼上多处伤痕,断过好几次。”

李元芳低头沉思,狄仁杰却轻轻挥手让他过来,等李元芳靠了过来,狄仁杰才附耳低声对李元芳说了些什么,李元芳听完神色大变,凝眉瞪目看着狄仁杰,狄仁杰微微点头,李元芳快步离开了卷宗楼。

打大理寺建立那一年开始,所有的案件宗卷按年份归类,每一个年份的架子上,又依案子发生的顺序编号排列,查阅宗卷之人,查阅之后必须原样放回,不得打乱顺序。狄仁杰找到十年前的宗卷架子,好在这一年能让大理寺出马的案子不多,几番查阅下来,却没有一件能让狄仁杰察觉到与老人所说之事有所吻合的点。

狄仁杰将卷宗放回架子上,眼看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难免心里烦闷,却在扭头的时候无意中一瞥看到这一年的案件卷宗编号,中间缺了一号。大理寺的卷宗不可外带,哪怕是大理寺卿都只能在这里查阅,卷宗一年一查,若是遗失被盗,大理寺丞到主簿全部都难辞其咎,并且不论如何,必须追回。

这里少了这么一份卷宗,实在是怪事。狄仁杰走到门口,那主播还在门口的公案旁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书。注意到狄仁杰来了,放下书瞥了一眼,又接着捧读起来。

“十年前,黄字卷宗在哪?”

狄仁杰的话刚从嘴里冒出来,那主簿神色一变,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死死的盯着狄仁杰。、

“你要查案就查,十年前的案子谁还记得。”主簿的脸色阴沉着,步步逼近狄仁杰。

“卷宗遗失可是重罪,你这是渎职之罪。”

狄仁杰本想吓吓这主簿,却没想到主簿放声大笑起来,似乎毫不在意。

“哈哈哈哈哈,我渎职?你要看的卷宗被羽林卫将军带走了,你若是想看,找他要去吧!”那主簿说罢一甩手,坐回了椅子上。

“又是羽林卫?为何羽林卫将军能将大理寺的案件卷宗带走?”狄仁杰追问着,那主簿却不理他了。

“那你总归可以给我讲讲那是什么案子吧,这桩案子和半面人头案以及庙会焚尸案都有着联系,是破案的关键所在,若是五日后我破不了案人头落地,那我死前也必然在圣上面前,告你这一御状。”

主簿似乎被狄仁杰的话触动,轻叹一声之后彻底合上了自己看着的书,眼睛瞥了一眼对面的椅子,示意狄仁杰坐下。

狄仁杰坐下身子,这主簿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讲道黄字一号卷宗里,到底是个什么案子。

十年之前,有个打更的到大理寺报案,子时的时候,他在街上看见一具尸体,是个羽林卫。羽林卫死在宫外非同小可,大理寺连夜赶赴现场,这个羽林卫身中多刀,刀刀都击中要害,而且伤口深浅不一,是来自不同的人,加上这个羽林卫自己的刀也被砍出许多豁口,当时便认定是在一场砍杀之中,这羽林卫被一群人乱刀砍死。

当时负责彻查此案的,正是现在的裴大人,裴大人一路追查下去,几次被一黑衣神秘组织追杀,几次死里逃生,虽然后来设下陷阱,抓住了几个黑衣人,裴大人生怕他们被灭口,将他们关在大理寺的密牢里。这密牢除了狱丞和大理寺卿,就没人知道在哪。尽管如此,这些人还是死在了密牢里,线索全都断了,案子也就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