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拐角,“终于来了,扶着我,假装我肚子疼。”
两个人刚出来就被何岁寒碰了个正好,“你...”
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赵月连忙出声,“全市第一哎,活的!”一边说着还一边冲何岁寒眨眼睛。
何岁寒:...“嗯。”半天憋出来一个字,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不想不回答她。
年级主任乐呵呵地跟林予恩介绍,“这位是何岁寒,咱们全市第一,来咱们学校先看看,再多几次考试你就记得了,你们以后就是对手了。”
说这话虽然是抬高她,她偏科是出了名的,但外校人面前,面子不能丢啊。
“这位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那你们先去医务室吧,我再跟何同学多介绍一下咱们学校。”
林予恩扶着赵月,两个人嘀嘀咕咕,“这可是年级主任啊,给他介绍学校是什么意思?”
“他总不会是要转来吧?”赵月对于全市第一转来没多大兴趣,但是她对帅哥转来兴趣还是挺大的。
“我回头问问他,有信儿了跟你说。”赵月撩了撩刘海,又悄悄回头看他,正巧跟他看了对眼。
“好,”像是突然想到的,“你那天随意搭讪就搭到了全市第一?”
“昂,对啊。”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还有些骄傲。
“牛批!”她现在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孱弱如鸡”地被林予恩带进教室,班主任还没来,学生背半个小时的书,然后第一节课会让学生看一些电视节目,新闻或者文学演讲或者喜剧之类。
今天看的是“新闻周刊”,班主任在打开电视节目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教室里三三两两的男生开始搬着凳子往前坐,手里可能会拿一些刚刚买的糖炒山楂之类的。
赵月自学期开学就表现出了与林予恩神速进展的关系,而林予恩没再“鸵鸟”,现在就有几个男生搬着凳子过来想来林予恩这边坐。
林予恩:“前边看得清楚,还要写笔记。”言下之意,别坐我这里。
男生们互相看了几眼,搬着小凳子慢慢挪回去了。
看周围没多少人了,林予恩赵月俩人悄摸摸地坐一起,赵月拿出何岁寒给她带的零食还有一些小吃,林予恩也从桌肚里拿出还没怎么吃的鱼粉,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投喂。
看着新闻,吃着晚饭,真香啊!
俩人还把汤也喝干净了,甚至还打了个小声的嗝。
赵月听见就笑她,“我听到你打嗝了嚯嚯嚯嚯!”
她敲了敲赵月的头,“我不要面子的吗?”
两个人嘻嘻哈哈,吃了个半饱,林予恩的手又伸进桌肚里,拿出一个保温杯。
她冲赵月神秘一笑,“猜猜看?”
赵月双手环抱,“你这样让我猜,肯定就不是什么平常放在保温杯里的东西了。”
“呦,脑袋瓜转得挺快啊!”她有些忍俊不禁,“猜猜看?”
“嗯...粥?”她看见她桌下丢的纸杯了,她今天应该是买粥了。
“粥确实有,但是...”说着又从桌肚里拿出来一个保温桶,“这个才是粥。”
看着她这么齐全的装备,赵月:......“所以呢?这个里面是什么?”
林予恩拧开杯子,从里面抽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剥好的板栗,赵月看着目瞪狗呆,她还嫌暴击不够,“这是祁川今天给我剥的。”
赵月挑眉,“停!不用说的这么详细了,你自己吃吧,我就不打扰了。”
林予恩撇嘴,“我就给你看看可没想给你吃啊,你别自作多情。粥等会儿了给你倒一杯还差不多。”
赵月气不过,急需吃点什么东西泄愤,她记得她跟何岁寒说过,自己今天晚上要看电视,让他给自己带包瓜子来着。
手往袋子里找,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瓜子袋,这货忘记了?
正想着,自己弯腰下去找,没看见花花绿绿的瓜子袋,却看见了一个纸袋,里面还有一个贴着标签的小纸袋,“我自己剥的。”打开是一小袋杏仁,剩下的就是他给她带的那种一袋袋的瓜子仁。
暗中观察的林予恩受到了暴击,连忙坐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赵月拎着一袋瓜子仁给她,“没瓜子,只有瓜子仁儿。”
接着演得就像是想再拿一袋瓜子仁给自己吃那样,拿出了那袋杏仁。
戏精十足地,“呀,这是什么啊?”
“哇!是我的岁寒哥哥亲自剥的呢!”
“哇!还是我最爱吃的杏仁呢!”
林予恩:......这个影后!
两个人又开始嘻嘻闹闹,喝着粥吃着各自的零食,翘着二郎腿听着新闻。
临到结束,“我没记笔记!”赵月挠头。
林予恩托着腮,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叫我爸爸,叫得好听了,我给你笔记。”
赵月:“爸爸。”虽然她是跟自己一起吃的,但是这厮狗的一批,指不定啥时候就弄好笔记了。
没熟以前觉得是个端庄千金,熟了以后才明白她的狼子野心,想当爹。
看她叫得那么干脆,林予恩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本子,翻了两页递给她,“拿去抄。”
接过去,那一手学神式狂草,着实让她汗颜,“姐姐,这不是你的字吧。”
“祁川写的,他剥板栗的时候我给他听的这个新闻。”不然那货总想拉手啥的,满脑子废料。
赵月僵得竖大拇指,“强。”原来学霸还有这用处啊!
快要下课,赵月赶紧把笔记抄了抄,没看懂没关系,她狂草字体也没差多少。
下课教室里鸡飞狗跳,总有几个人晚自习下课尤其兴奋,满教室满楼道地追着打闹。
林予恩坐的位置靠窗,她倚着墙喝粥,眼神在祁川给她的数学笔记上瞟着。
“噔噔”
她往窗户那边看,冬季的天黑得太快了,楼道里的灯极亮,像是给祁川打的光。
她的少年就这样站着,眼睛里都是她。
“怎么啦?”她眨眨眼。“出来一下,这个,刚买回来的。”微抬了抬胳膊,但是手上拎的什么东西没露出来。
林予恩看了眼时间,快要上课了,赶紧跑了出去,“是什么啊?”
“喏,法式糖霜,”他微微笑着,“这次我记得了。”
林予恩突然就红了耳朵,“那个,你快回去吧,明天还有考试。加油!”
“嗯,你也要加油。”他说着眼睛还悄悄眨了下,“别忘了你说的话哦!”
“快回去!上课了!”想到他说的是什么,她红着脸推走了他,跑回教室。
赵月倚在墙边看着跑回来的她,“啧,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没有胭脂的年代,女儿的脸只为情郎红。林呆呆,你脸超红哦~”
林予恩看着她笑的样子,“你看,何岁寒来了。”
她脸上的嬉笑马上就消失不见,坐得端端正正,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但今天下午听到他们说他是全市第一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自卑。
她想在何岁寒面前表现得好一些,成绩不行就端庄一些,至少不要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可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他是实验中学的学生,又瘫在椅子上叹气。
何岁寒真的来的。
他路过她的窗前,就像他们的初遇。
只是这次他看着窗边,看着窗边的她,也看见了她眼神从暗淡无光到神采奕奕的变化。
他对年级主任说,“这个班吧,不一定要去最好的。”
带路的老师迟疑了一下,两眼为难地看着年级主任,万一这个班把他吓走了怎么办?
年级主任看着他,青年儒雅隽秀,眼神坚定。现在的年轻人能坚定地做事很不容易了,看着这双眼睛,他没再拒绝,珍珠在哪里都会发光。
“行,我跟你一起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二年二班,年级主任带着何岁寒,旁边还有个助理老师,赵月的眼睛从刚刚就没再离开过他。
何岁寒自进来这个教室后,也先是对赵月悄悄点了下头。
年级主任也没端着架子,“同学们啊,咱们班今天晚上呢,何同学来旁听两节课,大家多多照顾啊!”
林予恩见状,推了推赵月,“傻啊?去坐后排去。”
二班教室里,后排是几张双人桌,前面是单人单桌,每次考试都是凭考试名次自己挑座位。
赵月连忙“哦哦”,像在补习班的时候那样,悄悄地挪下去,坐到后排,林予恩也帮着忙把这节课会用到的书递过去。
“何同学,你看看你要不要跟哪位同学坐一起?”
二班的男女比例大约是7:3,女孩子们平时被男孩子们捧上了天,但此刻的女孩子们一个个眼神亮晶晶地,甚至有主动把桌子腾好的。
何岁寒对着全班学生笑了下,“来旁听就已经很打扰大家了,我就不坐在前边耽误大家学习了,我坐在最后排就行。”
说完一步步地走向赵月,赵月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一步步地走来,突然觉得耳朵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