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回到殿内,罗丽急忙关了殿门门,跟在李忱身后回到殿中,白晓迎上前,小声道:“你怎么了,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罗丽心中也有此疑问,跟着道:“就是,你疯了么,吓我们一跳。”
李忱心中难题解决,心情大爽,笑道:“你们不知道,黄河水患,民众受灾,国库空虚,没钱赈灾,我正在发愁呢,忽然想到办法,有招了!”
二女一怔,异口同声道:“什么办法?”
李忱笑道:“老办法,劫富济贫啊!”
罗丽喜道:“对啊,好办法,怪不得你叫人连夜通知那些有钱人,明早集合开会,原来是要叫他们掏钱赈灾,那些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仗势欺人,早该治治他们了,明天谁不掏钱,就杀谁,看他们要钱还是要命!”
白晓却是一愣,盯着李忱,哼道:“胡闹,有钱人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凭什么无偿捐出,再说了,捐不捐,是人家的自由,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逼捐啊,还要杀人抄家,你这不是强盗么?”
李忱和罗丽看她忽然变脸发怒,相互望望,心念一动,便知其意:白晓家就是有钱人家,她就是豪门千金,怪不得她敏感。
罗丽当着白晓面仇富骂富,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么,她心里惴惴不安,不好意思笑道:“对不起,小姐,我说的是现在唐朝这些地主老财,没说你,我……”
白晓瞪她一眼,哼了一声,脸色难看。
李忱笑道:“劫富济贫,杀富济贫,我是皇帝,不是土匪恶霸,当然不会那么做,我是卖东西给那些富人。”
二女都是一愣,异口同声道:“卖什么?”
李忱笑着抬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指桌上杯盘碗筷。
白晓哼道:“什么意思,就这些破玩意,就像你说的,到了咱那个年代,那是文物,无价之宝,可是现在到处可见,算个啥呀,啥都不是,凭什么要人家掏钱买?”
李忱呵呵笑道:“不懂了罢?没文化,真可怕!告诉你们两个傻白甜,只要是皇家用过的东西,加上御用两字,那就是无价之宝!别说这个,就是皇上用过的夜壶尿盆,那都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谁敢不要,就是对皇上不敬,大逆之罪,诛灭九族!”
二女听他说夜壶尿盆,都是脸上一红,听他这话,却都是心念一动,罗丽笑道:“好啊,原来你打的这主意,强买强卖,皇帝卖货,谁敢不买?”
白晓笑道:“算你灵光,那你干嘛指定要宰相通知礼部户部办这事,派谁去办不一样?”
李忱笑道:“宰相统管六部,本来可以不要他管,这不就是给他个面子,不能越过他,否则不等于架空了他,以后谁还听宰相的话?皇上做事,总得一板一眼,不能任性而为,开个坏头。”
白晓心念一动,笑道:“算你有理,那为什么要礼部兵部去管这事?”
李忱笑道:“明天我要开场唱戏,礼部负责搭台子凑场子,户部负责提供富贾名单,核对他们的店铺产业信息,礼部卖货,户部收银,他们之间相互监督,再加一个宰相,监督他俩,银子到手,朕就下旨,就由宰相负责调度六部,安排赈灾。”
罗丽忍不住笑道:“朕,朕,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啊?”
李忱微微一笑,淡淡道:“在其位,谋其政,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白晓哼道:“你怎么懂这些?”
李忱淡淡道:“这年头,没点文化,谁敢穿越?”
二女看他一本正经,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李忱小声道:“夜深了,小点声!”
二女猛醒,急忙停下,白晓白他一眼,小声哼道:“你还知道夜深了,我问你,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非要大晚上折腾?”
李忱淡淡道:“我就要大晚上折腾,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以民为天,心系百姓,黄河水患,百姓受灾,朕心戚戚,忧心如焚,夜不能寐,夙兴夜寐,连夜办公……”
二女听他一套一套,越说越来,忍不住好笑,刚一开笑,马上掩口,白晓笑道:“你这都是哪学的,这两天我跟你谈生意,你满口生意经,说话小心翼翼,卑微巴结,整个一猥琐男,怎么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李忱微微一笑,眼睛四下扫视,低声道:“别说了,正事要紧,快给我找笔墨,我要练练毛笔字,明天要写圣旨,可不能露馅。”
二女都是一愣,罗丽眼睛一扫,用手一指,笑道:“那个桌
子上有,我早都看到了!”
三人一起奔过去,只见一张条案上摆着笔墨,李忱拿起那毛笔,忍不住眼睛发亮,一脸兴奋,双手小心翼翼捧着毛笔,爱不释手,又拿起那方砚台,凑到桌上灯下,翻来覆去仔细看,两眼发光。
二女一起凑过去看,白晓小声道:“怎么了?”
李忱左手毛笔,右手砚台,低声道:“好笔,好砚!”
罗丽小声道:“快说呀,怎么好?”
李忱低声笑道:“丰城狼毫笔,紫轩墨玉砚,随便哪样,放在咱们那个年代,都是无价之宝,值钱货,太值钱了!”
白晓小声道:“能值多少钱,我不信!”
李忱瞅她一眼,笑道:“别看你们家有钱,这两样加起来,估计就能买下你们家的产业,而且只多不少。”
白晓心中不悦,瞪他一眼,哼道:“我家有多少产业,多少钱,你知道?再说了,你想买,我也得卖啊,就算你真有钱,我也不卖给你!”
李忱笑道:“这东西虽好,可我也带不走,我哪有钱买你家产业啊。”
白晓心中一动,一把抢过毛笔,哼道:“想得美!这是皇后寝宫,我是皇后,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要带也是我带走,你凭什么?”
李忱笑道:“好,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不和你争。来,研墨,展纸,笔墨伺候,朕要练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