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伏在屋顶见几人不在说话，趁左右没人注意便跃到了那个储物房往外面。这个储物房明晨有印象，是个很小的隔间，平日里其实也放不了什么东西，里面有一张小床。平日里倒是下人们偷懒睡觉的时候去的多一点。
但这时候这间储物房却是锁着门，里面隐隐有呻吟声传了出来。天色已黑，倒是没什么留意这边，明晨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点灯，隐约间明晨只能看到一个人躺在那张小床上，不断呻吟着。
那人见有人进来赶忙叫道：“我知道错了，别打我了！”
“王二哥，是我，明晨！”明晨赶忙赶上了门凑了上去，只是此时这情境明晨却不敢点灯。
那人听到说话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听出了明晨的声音。
“哎呦，我的明弟弟呀，你还活着呀。赶紧走，别让他们抓住了你。不然你就没命了。”王二奋力起身要推开明晨。虽是奋力而动却并没有下床。
“二哥，你的腿？”
“被那个张公子打断了，不碍的，做下人的就这命，明天我服个软，许久找人给我治了。”王二似乎颇为着急，“无非就是遭点罪，死不了。你赶紧走，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就难以活命了。”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明晨连忙按住了王二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王二也心领神会的不再出声。
“王二哥？”声音不大，那人说着话轻轻敲了敲门。也不待王二搭话便已经推门进来了。“王二哥，我知今夜苦了你了，我给你带了点吃食你先将就吃点东……”
这人边说鞭子篮子里往外哪东西，屋子里没有光待双眼适应了黑暗，才看清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不由的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
“小六子，别叫。”王二急忙出生制止。明晨也是立即上去按住了来人的嘴，这才让对方安静了下来。
明晨慢慢的放下了手，对方也不再叫了。来人叫赵六年纪不大也是这曹府的家丁，平日里与王二和明晨的关系都还不错。待到赵六看到来人是明晨之后还有有些紧张。
“明，明大哥，你没死？他，他们说你做了飞贼。”赵六紧张的说道。
“我不是飞贼。”明晨无奈的说道。
“六子，如果你明大哥是飞贼还会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吗。再说那天的事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唉，只是明老弟那天到底怎么回事。”王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华阴县最早开始闹飞贼的就是曹府，而当天便是明晨接的王二的夜班。因此王二很清楚明晨没有时间做案。但后面似乎也出现了些事，让王二很不解。
明晨到也没有隐瞒，简略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先不说这个，这才几天怎么看着曹府像是完全变了样。”明晨不解的问道。
“唉，别提了。”王二叹了口气说起了这几天的事。
原来自从那天明晨在张府被抓了之后，官府就找上们来了。说是曹府的家丁就是飞贼，要来搜查证据。那个张恒成张公子也在，说是他家前一天有一个家人被飞贼杀了还丢了些东西。结果官府来一搜查，果然在明晨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箱子，里面有很多金银细软。
官府叫人来认领，之前几个被飞贼劫掠的苦主辨认了一下居然一样不少，连夫人丢的几样首饰也在其中。
“我的床下？”明晨愁眉问道。
“对呀！我也奇怪，咱们两个是一间屋子呀。”王二说道。“我前天夜里因为东西掉了还看过那个床底，根本没有那个箱子。真是奇了怪了。”
“嗯，官府见到箱子就认定了明大哥是飞贼，连大老爷都请去县衙了。说是安了个窝藏匪类的罪名。”赵六在边上补充道：“王二哥，辩解了两句那个箱子可能是有人塞进去的。不知怎地传到夫人耳中了，结果就叫人打了王二哥一顿，说是这是要让曹家变成飞，嗯，明大哥你的帮凶，那可是重罪。”
“唉，就是冬梅那个丫头告诉夫人的。”王二叹了口气。“自从那天之后老爷就被扣在了县衙，家里着急想找人活动一下，可家里也没有个少爷男丁。这事咱们这些下人哪里活动的了。”
“那个张公子倒是好人，见老爷有难，边和夫人说这事托他办了。说下人做贼主家没有被牵连治罪的道理。”赵六说道。
“哼，到是什么好人了。”王二不削的冷哼了一声。“天天往咱们家跑，最后老爷还不是死了。要我说这人也是没按好心，这几天对夫人殷勤着呢，说不得便要……，哼。”
王二后面的话没说，但明晨也大致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嗯，我此番回来便是要报仇的，说不得可能还要闹上一闹。”明晨说着自怀里取出一根金条，递给了赵六。“这里又根金条，放心是干净的银钱。你带着王二哥明早离开曹家吧。”
“明兄弟，你可不能犯傻呀。”赵六看到金条愣了一下。“人家可是大人物都有官府撑腰的。”
“事宜到此了，他们也没又给我留活路。兄弟虽也不是什么人物，但打落牙齿合血咽的事，我做不出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明晨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也不再说话，便出了屋子。
赵六还要说什么王二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前院的灵堂依旧有几个下人在那里烧纸，冬梅已不在那里了。明晨跳上了屋檐往后院而去。曹府的院落明晨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消片刻便到了后院的夫人的卧房屋顶。
明晨嫌弃一块瓦片向下观看，只见此刻房中烛火摇曳，床上坐着一人却不是曹夫人。这人只穿着件亵衣却也还是开着怀，却不是张恒成是谁。
这张恒成坐在床沿，叉着腿，腿边还跪着个妇人，却是不着片缕，正是那曹夫人。这曹夫人低着头肩膀松动，居然……
“我的小乖乖，这嘴上的本事有长进呀。”张恒成嬉笑着说道。
曹夫人却是呜，呜，呜。不知说了些什么。
正这时外面房门却被人推开了，只见冬梅端着盆水，俏生生的走了进来。见到屋内的情境，却是俏脸一红低声叫了句。
“张公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