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风凄凄,黑烟弥漫。黑烟散尽,肖臂来到他们身旁。
姬仲泽问道:“肖臂,你没受什么伤吧?”
“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那就好。”
虽是晚秋,赏阁的植物并没有凋谢。树上结着硕大的果实。赏阁充斥着花香。赏阁内气候适宜。燕子在树上搭建鸟巢。
赏阁的每一处布局都因地制宜别出心裁。赏阁西边的回廊环绕着池塘。池塘水面波光粼粼。金鱼不时吐着泡泡。杨柳立在池塘旁。柳枝不断敲打着水面。
四人在回廊漫步。姬仲泽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黑天鹅在池塘中戏水。它们不时潜入池底,又从另一边冒出。
姬仲泽瞟了瞟肖臂腰间的葫芦。葫芦外表的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
姬仲泽心中疑惑:“丁延和梅寒二人为何没有伤到肖臂呢?这葫芦为什么发生了变化?”
肖臂伫立望着在水中嬉戏的黑天鹅。
素锦想看看外面的风景。肖臂漫步观赏。她通过肖臂看着外面的世界。
姬若彤没想到肖臂会被赏阁的风景所吸引。
他们走过回廊上了一座拱桥。拱桥位于池塘的中央位置。在拱顶位置游客可以观赏到池塘的全貌。池塘与假山相映,太阳映在水面。一片片长长的芦苇迎风飘荡。
他们走过拱桥来到一个山洞前。凉爽的山风吹过他们,消散了他们步行的余热。他们感到身心惬意。山洞里溪水潺潺。他们进入了山洞中。
他们饮下山间流水。干涸的口腔增加了一丝湿润。山洞尽头,阳光灿烂。
他们来到北边的阅览室。阅览室藏书千部有各种门类。世俗在这变成了宁静。读者在此寻找心中的殿堂。
他们在此停留了一个时辰。然后他们来到了赏阁的东边。东边亭子林立。一木桥横穿广阔的湖面。
桥边的荷叶已经泛黄。湖中鲤鱼飞跃。姬仲泽一时兴起。他在湖面飞步。他脚尖轻点水面。湖面涟漪迭起。
姬仲泽在湖面凌波微步。然后他在湖面伫立,两袖一挥。湖面四周水花四溅。他手掌凝聚雷球。雷球进入湖中。
湖面雾气泛起。水雾开始弥漫。桥上的人只能看到姬仲泽模糊的身影。
湖水向天空中凝结。湖水凝聚成莲花座。姬仲泽盘坐在莲花座上。湖面周围红光泛起。姬仲泽眼瞳由棕色变为蓝红相间。
桥上众人惊叹地看着湖面的红光。他们有生之年头次见到此般景象。红光如极光般绚烂。
巨大水龙冲向云霄。空中电闪雷鸣。众人望向空中,他们看见云端上水龙与雷龙环绕着一男子。
空中下起了毛毛雨。雾散了,男子消失在空中。
姬仲泽和他们向赏阁南边走去。赏阁南边有一音坊。音坊内有一女子和她的几位侍女。女子是梵音国的一位琴师。
秦天国爱好琴乐之人都会慕名前来拜访她。若是有幸被她欣赏的,她会为亲见客人并为他作曲一首。
音坊外的拜访者络绎不绝。音坊大门紧闭。音坊的侧门由一侍女看守。拜访者到侧门将拜帖递给侍女。
姬仲泽前往音坊的侧门。他将一片树叶递给侍女。侍女有些疑惑。
姬仲泽面带微笑向她拱手作揖。
“麻烦小姐,请您将此物送给坊主。”
侧门的旁人嘲讽着姬仲泽:“这人真是寒酸。一片破树叶都敢送。坊主肯定不会接见他的。”
姬若彤心中也有所疑惑。
“仲泽老祖,您送树叶是何用意?”
“这并非是树叶。树叶包含着我对坊主的欣赏。你们稍等片刻就知道了。”
几位侍女从正门出来。她们对着姬仲泽拱手作揖。
“先生,我家小姐请您进入音坊,不知您可方便?”
“小姐,我的朋友可以随同我一起进去吗?他们也是慕名前来的。”
“先生的朋友也必定是高雅之士。你们跟随我进入院中。”
坊外的众拜访者面露迷茫,心中不解。
“音坊正门从不迎客的。这人是何来历?”
音坊小巧精致。音坊整体坐北朝南。音坊由正厅、东厢房及西边的琴房构成。院子中央位置有一石潭。一石琴浸在潭中。石潭中的鱼儿拨动着石琴的琴弦。
回廊连接着音坊的房间。回廊上粉色纱帘随风摇曳。正厅门前的两门柱写着一副对联。
左边的门柱刻着“青山不墨千秋画”。右边门柱刻着“流水无弦万古琴”。
正厅内有竹帘隔着。
“小姐,先生和他的朋友来了。”
坊主拨动琴弦。姬仲泽对着坊主拱手作揖。
姬仲泽向肖臂示意借笛子一用。肖臂将象牙笛子递给他。他吹笛回应坊主。
竹帘缓缓拉开。一位花信年华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面部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点面靥、描斜红及涂唇脂。她是螺髻发饰。她身高五尺三。她身着湛蓝色襦裙。
厅中众人透过裙纱看见她细长白皙的双腿。
她向姬仲泽一行人时揖。
“小女弹琴数十年不曾见过先生的才华。今生有幸见先生一面。”
姬仲泽对着坊主含笑时揖。
“坊主,您谬赞了。姬某慕名前来拜见您。”
“先生,您愿意与小女共作一曲吗?”
“姬某与坊主一同作曲实属坊主怜爱。姬某不才望坊主见谅。”
众人落座。女子请姬仲泽上琴台。她为姬仲泽调试琴弦。女子示意琴弦已经调试好了。姬仲泽坐下,开始抚琴。他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
他手指不断变化,弹琴的技巧变换多样。时而琴声潺潺如流水;时而琴声悠扬如清风;时而琴声低沉如雷鸣。
曲终,女子为姬仲泽擦拭额前的汗水。姬若彤心中感到些许不舒服。女子与正厅众人鼓掌赞扬姬仲泽的演奏。
“方才,先生弹琴的风韵颇像我的恩师。”
姬仲泽好奇地问女子:“坊主您的恩师是?”
“我的恩师是云风。我与师傅相别已有七八年,心中不由想念。”
女子目露伤感。姬仲泽起身作揖。
“姬某不知坊主往事。姬某冒犯,坊主见谅。”
“不怪先生。今日见到先生是小女之幸。若老师见到您也会拜您为知己。”
“姬某不敢当。坊主,您来弹琴,我为您吹笛合奏。坊主您意下如何?”
“甚好。”
姬仲泽为女子调琴。女子在琴弦上挥洒。姬仲泽闭目吹笛。
曲声抑扬,婉转悠扬。旋律如高山如流水;如白鸟朝凤如飘飘仙境。
女子凝望着姬仲泽。姬仲泽面带微笑。两人演奏完毕,厅堂掌声雷动。
女子将一玉佩送给姬仲泽。玉佩刻着云芊二字。姬仲泽从袖中拿出一玉壶。‘电动’从袖中飞出,它在玉壶刻下‘仲泽’。
“云坊主,你将玉壶置于耳旁试试。”
云芊将玉壶放在耳旁。壶中传来弦乐之响。
“仲泽先生,为何壶中有弦乐之声?”
“云坊主,玉壶可以收录弦乐之声。”
“仲泽先生,您的那片树叶能让我收藏吗?”
“云坊主,您若找我,便可将树叶置于额前。姬某随时前来。”
已是酉时,天色渐黑。
姬仲泽一行人向云芊拜别。云芊向他们时揖。他们拱手作揖还礼。几名侍女将他们送出音坊。音坊闭门不再接客。他们回到了‘芳园’。
云芊一人独自哭泣悲伤。侍女看云芊悲伤流泪,她心中不解。
“坊主,您为何悲伤流泪?”
“小林,我与仲泽先生今日一别,何日能再相见?”
“先生对您说,您可以随时找他的。”
“我怎能因为个人之思如此劳烦先生呢?”
侍女为云芊擦拭着眼角的眼泪,为云芊更衣。云芊一夜未眠。她想念她的恩师云风以及只有一面之缘的姬仲泽。
清晨,安西城官衙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素锦阁。西皎城府衙的人看守着‘柿园’。姬仲泽一行人看见‘柿园’贴着封条。院门旁贴着告示。
告示写着“己亥年秋,西皎城宁家小姐为太一派两名道士杀于素锦阁柿园。凶手心中有愧皆悬梁自尽。宁家愤,西皎城府衙再审。安西城府衙宣。”
素锦阁刘掌柜为姬若彤一行人准备了三匹马。雅芝去了姬仁堂。
三人骑马疾驰。北城门出现在他们眼前。城门口,远行人面带疲惫策马疾驰。
城门外少了人烟,不再繁华。城门外多了些自然,少了些人的痕迹。丘陵连片。青青草原看不到尽头。它如同绿色的毯子一直铺到天际。空中一片片花朵似的云彩飘荡着。牛羊在草地上吃草游荡。牧人在一旁搭着帐篷。小孩子在草原上嬉戏打闹。
西皎城剑铺庄韩少爷病情严重,他们向西疾驰。长途奔波,马儿饥饿疲累。他们原地休憩,马儿吃着草。夕阳缓缓落下,皎月升空。茫茫草原,大风吹着草原的每一角落。
姬若彤衣着单薄。她身体颤抖着,不停地搓着手。姬仲泽从行囊中拿出一件披风。她披着长长的披风。披风在风中摇曳。她脸上少了些血色,脸颊微紫。
“草原深夜寒冷且路途艰险,我们找个人家暂住下吧。”
姬若彤与肖臂同意姬仲泽的提议。三人牵着马走在茫茫草原之上。这里少了城市的灯火,多的是满天繁星。
夕阳下落的真快。皎月当空,三人影斜斜映在草原之上。马蹄声在草原回荡。三人朝着骑马者呐喊。骑马者挥舞着马鞭朝着他们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