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素青来到房内,两名大夫去炼药间取药去了。姬仲泽和姬若彤向素青时揖,素青还礼。
素青问道:“姬先生,您找我有何事?”
姬仲泽告诉她庄韩现在被邪气控制无法吸收‘巨能’中的灵气。姬仲泽在庄韩上身的穴位搜寻邪气藏匿处,但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姬若彤无意问了一句:“谁目击庄韩少爷走火入魔时的场景?”
姬仲泽拍手称好,赞叹道:“若彤说的对呀!目击者有可能知道邪气所藏之处。”
素青向姬仲泽泼了一盆冷水。
她说道:“那日,只有庄韩一人在练功房。”
找寻邪气的线索断了,姬仲泽无奈地叹气。姬仲泽转过身继续在庄韩的身上寻找邪气的藏匿之处。
素青向他们时揖后离开了房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姬若彤点亮了房内的灯笼。姬仲泽感觉劳累扭了扭肩。
姬若彤走到姬仲泽身后,为他按摩肩膀。姬仲泽闭目享受这惬意的时刻,面露浅笑。
两名大夫带着药来到房内,敲了敲门。敲门声,打破了屋内温馨的画面。二人起身向两名大夫拱手行礼出了房间。
秋末冬初,院内寒风飒飒,空中繁星点点。寒风吹过若彤的两颊,她内心夹杂着秋思也有着冬夜里的刺骨寒冷。
这一行终有结束,姬若彤最终还是要回到姬仁堂与姬仲泽分别。随着时间飞逝,姬若彤心中那股离别之疼渐渐浓厚。
姬若彤深深凝望着正在看望星空的姬仲泽。她眼中的姬仲泽是一个帅气高大还会疼人的长辈。
姬仲泽温柔地回望着姬若彤,关心道:“若彤,你冷吗?”
姬仲泽捂着姬若彤冰冷的双手,看着有些疲惫的她。他不禁摸了摸姬若彤的头。姬若彤朝着姬仲泽微笑。
姬若彤摇了摇头,说道:“不冷。”
她踮起脚,淘气地将冰冷的双手拍在姬仲泽的脖子上。姬仲泽缩着脖子,两手抓着她的双手。
姬仲泽知道这一路的颠簸令姬若彤疲惫,长时间的离家心中难免有着思念。他安慰地抱了抱姬若彤。
姬若彤将脑袋深深地埋在姬仲泽的怀中,脑中不禁回想着一个个画面。这些画面有姬仲泽在姬仁堂居住的时光,在安西城‘素锦阁’住过的时光。
这一路的种种深深刻在了她脑中。姬仲泽将姬若彤送至房间。姬若彤不忘叮嘱姬仲泽:“我让院中大夫为您煮了姜汤,您要记得喝。”
姬仲泽点了点头,向她时揖。姬若彤向姬仲泽天揖迎送。姬仲泽回到房中看见桌子上有一碗姜汤。
姬仲泽的手指碰了碰碗。这碗姜汤是温的,送来有一段时间了。他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插在姜汤中。
片刻后,他取出碗中的银针。银针末端发黑,碗中的姜汤有毒。姬仲泽将姜汤向地上倒了一些。地面未泛起白沫。
姬仲泽自言自语:“这碗姜汤毒性比上次弱。”
姬仲泽身旁时空开始扭曲,一黑衣人面带红布出现在姬仲泽眼前。黑衣人向姬仲泽时揖。
姬仲泽问道:“梅寒,你怎么来了?”
“回禀先生,姬老堂主已经到了南阳。”
自姬仲泽嘱托姬海林那件事后,他就赶往与安西城接邻西南方向的城市南阳。
“知道了。”
“梅寒,张家的人对‘素锦阁’出手了吗?”
“回禀先生,有些奇怪,张家人只是增加了人手却未曾做出格的事。”
“确实不符合张家的风格。”
“我们出去走走吧。”
姬仲泽的袖子在眼前一挥,二人来到正堂的屋檐之上。黑夜高空,乌云遮月。寒风吹起二人额前的发丝,二人凝望着坍塌的剑坛。
练功房地面的碎片已经被人打扫干净。剑坛出现三个黑衣人,姬仲泽和梅寒站在屋檐盯着他们。
他们手中拿着三尺长的木剑,绕着剑坛走了几圈,试图破解地脉的封印。
姬仲泽问梅寒:“你觉得他们是哪家的人?”
梅寒观察剑坛上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回答道:“前几日,张家的人潜入庄府。我猜他们可能是张家的。”
“有人来了。”
姬仲泽袖子一挥,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二人藏住自己的气息,继续观察着剑坛的动静。
剑坛上的三个人看见上空出现一位戴着头纱,身穿黑色道袍腰间别着一葫芦。他们准备撤离。
肖臂大喝道:“何人夜闯庄家?”
剑坛上的人从袖中拿出一布袋,向地上砸去。布袋坠地,周围布满了烟雾。肖臂从袖中拿出几张术纸,在上面画着符印。
肖臂向四方飞出术符,练功房笼罩在结界之中。肖臂踏着黑烟浮于空中,他向剑坛望去。剑坛周围的烟雾散去空无一人。
梅寒问姬仲泽:“肖臂怎么来到这?”
“你身上的气息吸引了他。”
‘魂莎壶’浮在肖臂的头顶,肖臂手持厉气化成的暗红战斧。壶中冒出黑烟,弥漫在整个结界中。
姬仲泽嘴中问道:“这几个人还在结界中,不知道他们遁形在何处?”
梅寒说道:“先生,我们结个显行的手印就可以了。”
姬仲泽严肃地望向梅寒。
“属下多嘴了。”
姬仲泽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还是不成熟,我们看看肖臂怎么做吧。”
在结界中,没有人能出去,除非打破结界。结界安然无恙,肖臂知道他们还在这。‘魂莎壶’溢出血气,黑烟中夹杂着血雾。
‘魂莎壶’出来一位身穿红袍的女鬼。她红红的长指甲锋利无比,手上拿着三尺长的宝剑。她剑指地面,血雾下沉渗入地下。
肖臂手持战斧猛地劈向地面,地面出现深深的裂缝。肖臂深知秦天国内的冤魂不宜召唤,便将壶中的冤魂释放出来。
几百个冤魂从壶中出来伴随着阵阵凄惨的叫声,涌向底缝中。藏在地下的黑衣人的气息吸引着他们。
黑烟散去,一层淡淡的血雾浮在地面之上。不一会儿功夫,几名黑衣人衣衫褴褛围坐在一起惊恐地望着四周。
几百个冤魂疯一般地向他们撕咬,吸收他们的阳气。他们脸色煞白,四肢挥舞,惨叫连连。
肖臂咬破手指,血滴落下。练功房内的冤魂伫立不动望向空中的肖臂。肖臂闭目凝神,盘坐空中,心中默念着咒语。
练功房内再起黑烟,融入滴落的血滴中,空中下起血雨落在地面上。血雨落在几名黑衣人的脸上,他们身旁的冤魂回到‘魂莎壶’中。
肖臂手臂一挥,地面的重力好像消失了。血雨包裹着几名黑衣人飘向天空。他们目瞪口呆,四肢僵硬。
姬仲泽打了个响指,练功房的一切静止不动。姬仲泽飞到几名黑衣人身旁,手掌凝聚雷球。‘电动’从姬仲泽袖中跑出来,懒洋洋地坐在姬仲泽的肩上。
‘电动’好奇姬仲泽接下来要做什么。姬仲泽手掌上抬,两个雷球离开他的手掌,浮在他的胸前。
“‘电动’你试着将雷球连接到黑衣人的额前。”姬仲泽告诉‘电动’。
‘电动’将雷球分化成三道电子束,控制着电子束进入球状的血雨中。三道电子束刺入黑衣人的脑中。
姬仲泽的手搭在‘电动’上,闭眼将自己的意识通过‘电动’传给三名黑衣人。三名黑衣人眼睛微睁,脖子上留有闪电印记。
姬仲泽在‘电动’身上画着符咒。‘电动’学会后,控制三道电子束在黑衣人脖子上留下符咒。
‘电动’兴奋地轻轻撞了几下姬仲泽,它飞向一旁在空中划了几道符咒。
“‘电动’我们要回去了。”
‘电动’在空中闪烁,咻的一下进入姬仲泽的袖中。姬仲泽再一次打了个响指,响指声回荡在练功房。
肖臂问身穿红袍的女鬼:“素锦,你觉得他们为谁做事呢?”
素锦飘到肖臂身旁,看了看血雨包裹的三名黑衣人。素锦手掌半握,血雾渗入球状的血雨中。素锦长长的指甲向下一刮,血雾变成鹰爪形状的爪子掀开黑衣人面前的黑布。
黑衣人的脸上留下深深的抓痕,血雾腐蚀着伤口。肖臂望着三名黑衣人,他们的脸血肉模糊,眼睛翻白。
三名黑衣人之前被冤魂吸取大半阳气,体内残余的阳气又被血雾蚕食。他们现在只剩一个皮囊。
“素锦且慢,我有一些问题要询问他们。你的个人恩怨之后随便你处置。”
素锦收回血雾,告诉肖臂:“他们虽穿着夜行衣,并非一般的刺客。他们功力深厚,又会遁地术这种高级术法,定是世家子弟。”
肖臂对素锦时揖,向她请教:“我对秦天国的世家不了解,素锦你知道他们是哪一世家的吗?”
素锦说道:“我刚刚用血雾试了试他们。他们自幼学习玄蕴咒,不会受到外邪侵扰,只会收些皮外伤。”
“玄蕴咒?”
素锦跟他解释。玄蕴咒为道家八大咒语之一,秦天国各世家会修习其中一两种。西皎城世家中修习玄蕴咒的只有两大世家分别是张家和庄家。
肖臂冷冷哼道:“哪有自家人穿着夜行衣来这儿?”
素锦问道:“这里是哪?”
肖臂答道:“庄家。”
素锦重回故地,庄家已经变了不少。她有些认不出这是庄家。过去的回忆重新在她眼前一幅幅划过。
庄墨是素老家主的弟子,而素锦和素青是庄墨的父亲庄晋的弟子。庄晋是秦天国的大将军,素老家主是秦天国的宰相。
当时两家权倾一时,庄家当时还在京城,每逢节日京城官员皆带上厚礼拜访素庄两家。
肖臂望着发呆的素锦,她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肖臂咳嗽了几声,素锦回过神来,嘴中说道:“那肯定是张家的人。”
躲在隐蔽处的姬仲泽好奇练功房内出现的红袍女鬼是谁。
梅寒嘴中喃喃道:“肖臂怎会跟她在一起?”
姬仲泽问道:“梅寒你嘀咕什么呢?”
“回禀先生,你还记得我和丁延在‘素锦阁’袭击肖臂吗?”
姬仲泽点了点头。梅寒告诉姬仲泽当时‘素锦阁’后院他们与肖臂缠斗,后院出现一女鬼向他们攻击。他们见事不妙便离开了后院。
姬仲泽问道:“‘素锦阁’后院攻击你们的女鬼是她?”
“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