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果然都身手不凡,一阵弩箭雨过后,虽有数人受伤,却大多如前头两护卫般是被刀击箭矢震裂了虎口,最重的也只是被箭矢擦臂而过轻伤,并无人受重创。
也许是感觉仅凭弩箭奈何不得这些护卫,来敌放弃了继续放箭袭击,纷纷从暗处跳了出来。
火光照射中,出现在护卫队面前的是十余黑衣人,皆蒙面露眼。于禁微眯眼眸,神色有些凝重,一旁的庞猛亦如此。作为战场上的佼佼者,两人皆不缺眼力劲,一眼便可察觉出来敌的不凡,远非之前的蟊贼所能相及。
这些黑衣人手持的兵器是弯刀古怪不说,个个身上散发着凌厉杀气,血煞之气浓重。作为同样身负此等煞气的两位统卫而言,犹如大鲨闻之血腥味敏锐的不能再敏锐。尤其是立于十余人前疑似首领的那一位,其煞气之盛犹盛于两位统卫。
两位统卫神色凝重的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忌惮之色。
这伙黑衣人出现后也不多废话,为首一人丢出毛骨悚然的“杀”字后便率先向护卫队冲来。于禁大手一挥,庞猛率领护卫们迎击而上,两方顿时混战在一起。
由于来敌不凡,护卫队尽数而上,只有于禁一人留于车旁护卫笛舞。
交战二十余人皆是高手,没有出现砍瓜切菜般的屠杀场景,皆是在苦战之中。刀光剑影,金属颤鸣不止,好不热闹!
由于黑衣人人数明显多出护卫队一些,加上部分人有伤,所以明显处在下风,虽一时不会溃败却也是被动苦撑。至于庞猛自然和那为首黑衣人交手,一枪一刀,一来一往,势均力敌。
不过不止是在交战中的庞猛清楚对方还有留手,而自己也全力而出,便是后方的于禁也察觉到庞猛境况不利,护卫队整体战况处在下风。当下眼神微凝,俯身朝车窗沉声道:“小姐,来敌凶悍,属下怕庞猛有失,需要上前助战。椋公子,小姐的安危就有劳你了!”
车内笛舞微微颔首,平静道:“于统卫尽管前去,有椋公子在此,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于禁点了点头,踏步前去。看了眼因惊惧而纷纷从马车里涌出围在小姐马车旁的姑娘们,沉声道:“诸位姑娘还请静处于此,不要乱走动,否则会有性命之忧!”然后持刀冲入战局,于庞猛一起迎战那为首黑衣人。
为首黑衣人见于禁加入战局,嘴角微扬,但神色却越发凝重,使出浑身解数,全力对战两人。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明显出于下风,被两人所压制。
车内笛舞看着刚刚惊醒还有些懵逼的椋昊微微一笑,道:“公子,大敌马上出现,还望公子与之交手时千万小心。”
椋昊回了回神,探头看了眼前方战局,有些疑惑道:“是那伙人么?”
笛舞摇了摇头,轻笑道:“那些黑衣人只是掩人耳目罢了,真正的黑手还没有出现。”
椋昊恍然:“是炼体者?”
笛舞笑而不语。
远处厮杀进入白热化,就在这时,一个鬼魅身影忽从暗处一角显现,飘向椋昊所在的马车。在众位脸色惨白的姑娘的惊惧目光中,出现一位发须尽白的阴骘老者。老者双眼泛白,看着姑娘们呵呵直笑,声音不寒而栗。
“好多个漂亮女娃哦!老夫的宝贝如果吞了你们,一定会更加凶戾,化兽成妖岂不是指日可待?好,很好,很好啊!”
老者笑声廖人,盯着姑娘们的目光犹如野兽捕食一般。姑娘们被这老者疯癫样状吓的抱成一团,惊叫连连。至于那几位马夫,也不知躲在了何处。
远处的于禁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尤其是发现那个阴骘老者明显一惊,想要前去却又被黑衣人所缠,只能压下火气尽心对敌,暗暗祈祷那椋公子可护得小姐无忧。
笛舞听着外面惊叫声连连,朝椋昊淡淡一笑道:“公子打算何时出手?”
椋昊微微点头,脚尖一点,掠出车外。
老者表情笑眯眯,却只显得越发阴森。抬起脚步,便向姑娘们走去,吓得姑娘们连连后退。
快走到马车旁时,老者忽然嘿嘿一笑,一个挥袖,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残影,再出现时,已在十步以外。
老者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刚才所处位置,那里站着一个伸拳少年。
“好快的速度!”
椋昊收回拳头,转身紧盯那老者,心中暗惊。他一掠出马车,就直奔老者,一拳挥来,不过是眨眼功夫,居然让这老者躲过了!
老者打量了椋昊一笑,又是嘿嘿一笑,沙哑道:“毛头小子,看你倒有几分本事,不过想和老夫作对也未免太嫩了点。看你有几分资质,不如给给老夫的宝贝做奴,那样老夫便饶你一命,如何?”
椋昊一脸黑线,虽然他不清楚这老者所说的宝贝是什么,不过这老不死的居然敢让他做奴隶,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下可别怪他不尊老了!
想起笛舞的提醒,椋昊冷哼一声,再不留手,脚尖一点袭向老者,身形如浮光掠影,刹那间就出现在老者面前,朝其面门一拳挥出。
老者嘿嘿一笑,却不再躲避,而是伸出枯瘦五指,化掌为钩抓向椋昊来袭的拳头。
拳掌相碰,一股巨大反力自两人之中激荡,老者被震得的反退数步方才站稳身形,反观椋昊,却立于原地纹丝不动。
“好个毛头小子,居然达到了炼体四境,老夫还真是小瞧了你!”
老者与椋昊相碰吃个暗亏,倒也不再嘿嘿无所谓之态,恢复了阴骘面色,开始正视椋昊实力。
与老者一碰,椋昊也估摸出了老者实力,不过炼体三境而已,正面相战确实不是他对手,不过让椋昊头疼的是这老者鬼魅身法,实在是神出鬼没,随便移动便是十步之外,这等身形速度,他实在难以追及。
如果这老者铁定要凭速度和他周旋的话,还真是大麻烦了!
不过出乎椋昊意料,老者并没有和他周旋的意思,而是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可敢随老夫到别处一战?在这里,老夫实在不好施展手段,万一上了那马车里的女娃可就不好交差了!”
椋昊冷笑一声:“调虎离山?在下可没那么蠢。老头儿,要战便战,莫想耍什么卑鄙手段!”
老头微眯泛白老眼,阴森笑道:“小子,要是你坚持在这儿动手,伤了后面那几个女娃想必你也不好交差吧!”
椋昊脸色阴沉,这老头儿说的还真没错,要是在这儿动手,还真容易伤到那些个姑娘。可是离开此地,明眼人都知道是调虎离山,他走了,别说再来个和这老头一般难缠的家伙,就是个身手不俗的武夫,对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也是个莫大威胁。
至于笛舞,他承认这女子有些奇异手段,可是要说武力,他还真没看出半点,碰上武夫岂不照样歇菜?
正想着笛舞,背后马车里就传出笛舞的声音:“公子尽管前去,不必担心我。还望公子对敌千万小心!”
椋昊闻言心底一松,笛舞既然说没事想必其定有手段自保,那他也无需担心这里了!抬头望向老者,淡然道:“走就走,谁怕谁!”
老头儿嘿嘿一笑,身如鬼魅向远处掠去,椋昊紧跟其后,两人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笛舞注视着椋昊离开后,轻笑一声,似有娇嗔:“真是,让你走你还真走啊!都不推脱一下,要是真有危险我也没有手段怎么办?”
身旁的秋菱儿听的睁大双眼,惊慌的看着笛舞:“笛舞姐姐,既然这样你为何要公子离开?一会要真有坏人来了怎么办?谁来保护我们?”
笛舞翻了个好看白眼,轻点一下小姑娘额头,笑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就这么信不过姐姐我?我怎么会在没有自保手段下让公子离开?傻丫头。”
秋菱儿闻言松了口气,挺了挺尚未隆起的胸脯,拍了拍胸口:“原来这样,吓了我了!”
笛舞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脸,转头望向窗外夜色,神色逐渐冷冽,心中冷笑
“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来寻死!”
远处依旧在酣战,不过已经出现伤亡,护卫队亡两人,重伤两人。黑衣人伤亡一人,重伤一人。至于为首大战的三人,两位统卫只是受了些轻伤,而独战两人的黑衣人伤的就有些重了,大有支持不住迹象。
要说一对一,两位统卫还真难是这黑衣人的对手,但若两人联手,就能轻松占得上风。见黑衣人渐渐支撑不住,两位统卫暗喜,不断加大攻势,力求尽快毙敌。
黑衣人已经是险象环生,强弓之弩,随时都有被斩杀的危险。
瞅准了一个破绽,庞猛挥起长枪,向黑衣人要害刺去,力求一击毙命。
就在枪头即将刺入黑衣人咽喉时,一柄大斧阻隔在了黑衣人咽喉之前,将枪头挡了回去。巨大的反震之力,让持枪的庞猛倒退了数步,吃惊的看向忽然出现的来者。
一个虬髯大汉出现两位统卫面前,手持双斧,看着两位统卫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