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门关是商队来往的重要关卡，所以虽然土地并不肥沃，却也算是富饶之地，而罗福从小便生活在这片土地，叛军是青阳的叛军，那里因为土地贫瘠无人来往而显得民风彪悍，那么什么人会放弃在富饶之地过着安稳生活而不辞万里的去贫瘠之地当叛军？
此时的罗福有些紧张，他看着面前将他救出来的灵武高手，只觉得年轻的有些过分。
“王秽为什么要抓你？”
他看着少年旁边杨越未来的王君，更加紧张起来，所以头也低的更低。
“小人撞见王秽的心腹打劫商队，所以他要杀小人灭口。”罗福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说是如何撞见的。
王羽听着这些有些感慨说道：“看来贪官哪里都有。”
李慕然有些沉默，看起来事实确实是这样，可既然虎门关连城尉都在劫持商队，为何官道上来往的商人依旧络绎不绝？
“虎门关是连通杨越东西的重要关卡，两边若想通商，就必须经过虎门关。”罗福看出殿下心中疑惑，解释道。
“殿下出手相救，小人很是感激。”罗福见李慕然还有些犹豫，继续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殿下得罪了罗福，只怕他会报复。”
李慕然想起黄昏时跪王秽却不跪她的将士们，知道王秽确实敢做些什么，她却问道：“他敢么？”
“殿下不知道，王秽这人没有对王室的敬畏之心。”罗福并不知道李慕然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你呢？你有吗？”
夜有些深了，所以罗福额头的一滴冷汗掉落在地的声音极其清晰，他确实希望殿下针对王秽，可终究只是市井之人，不像程林一样从不去猜王上的心思。
“殿下饶命！”罗福的头并不硬，所以与地面相碰时没什么响声。
“咱们还需要个向导。”王羽看着额头已经冒出鲜血的罗福，对李牧然说道。
李慕然有些意外，看了王羽一眼，疑惑问道：“你不是已经记清城中路线了吗？”他们今夜能瞒过王秽将罗福救下来也是因为王羽摸清了城防。
“我说的是当地情况。”
在得到李慕然同意后，王羽将罗福带到了自己房间，紧接着走了出去。
“大人去哪？”
“保护殿下。”
“那我......”罗福欲言又止。
王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我的房间没人会进来。”
罗福依旧有些不放心，却也知道殿下的命更重要一些。只是他想不明白王羽为什么不是在门口守候而是走进了殿下的闺房，难道就不怕殿下怪罪？
不论罗福能不能想明白，李慕然知道王羽进来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她看着背过身的少年，神情有些复杂，低声说道：“你不用这样。”
“这座城里的人没什么，可圣女哪里却不知道想干什么，总得防着些。”王羽没有转身，却也能想象到少女曼妙的身躯。
“那你就要站这站一夜？”李慕然总感觉这样睡不着觉，她想了想，对着王羽说道：“你也过来睡吧。”
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听着这样暧昧的话有些把持不住，他动了动身子，筋脉的疼痛令他清醒了些。
“这样不好吧。”
“那还能真的让你站一夜？若是让别人知道我这样对待越族的英雄，指不定要说什么。”
......
夜已深了，外面小雨窸窸碎碎，空气有些清凉，若是这时再盖一床温暖的被子定会有个舒适的睡眠。
床上的两人虽然背对着对方，却依然感觉有些怪异。
“你还没睡？”李慕然尝试问道。
“你也没睡？”
“雨声太吵。”
不知道是雨声太吵，还是心声太吵。不过王羽并不纠结这些，他想做点什么来缓解有些尴尬地气氛。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
“有一个世界，那里到处都是类似书院的房子。”
“你去过书院？”天下只有一间书院，李慕然没有去过，所以她不知道书院的房子是什么样。
“去过。”
“南越人有办法去书院？”
“我不是越人。”
李慕然有些意外，却并不惊讶，没有一个越人像他一样对圣女没有敬畏之心，但她依然问道：“你是秦人？”
“也不是，我是楚人。”这是王羽第一次告诉别人他这个秘密，即使有很多人早已猜了出来。
这次李慕然真的有些惊讶了，她转过身来，鼻息撩拨着王羽，说道：“难怪你会呆在这里。”
“所以你愿意相信我了么？”王羽也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少女熟悉的面孔，有些恍然。
“继续说故事吧。”李慕然躲开王羽的眼神。
“如果说修行是窥视天道的话，那么那个世界也有许多窥探天道的人，他们也开办了许多类似书院的存在，而故事就在一所学院之中，一个天才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可天才虽然是天才，却并不耀眼，反而有些......邋遢，所以如同明月的女孩看不到他，他默默的在女孩身边守护，看着女孩生活，学习，以及恋爱，最后离开女孩来到另一个世界，他以为再也遇不到女孩，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故事简直就像是两个人恋爱最后结婚了一样简洁明了，李慕然却听懂了：“所以你第一次见我时才会说那句话吗？”
“是的。”
“没想到我还是谪仙。”李慕然感叹道。
王羽没明白过来，所以有些疑惑：“谪仙？”
“像书院那样的地方到处都是，难道不是仙境么？”
王羽想起那些用数理理解天地大道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所以你是因为她才对我好的吗？”李慕然问道。
“是。”
“你也不会骗骗我？”
“不会。”
“真的有那样的世界么？”李慕然有些困了，睡眼朦胧的问道。
“真的。”王羽想了想，又问道：“你想去吗？”
没有得到回答，身边的少女已经熟睡，王羽看着粉嫩清秀的少女想要亲吻，弯下身去却停在睫毛处，少女不知怎么挪动了下身子，长长的睫毛扫过王羽的嘴角，嘴角微动，不知道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