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斌重建的“5·12交通事故”专案小组已经拿到有关赖老师的出入境记录了,他的确一直没有回来过,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另外,专案小组从全国人口档案资料室调出了赖老师的所有资料,也看到了他的一张旧照片。他是瓜子脸,不高,只有1米72,和轩然姑姑常来往的那个陌生男子长得一点也不像。虽然轩然很肯定地告诉容斌,他姑姑现在已经证实那个陌生男子才是轩然的亲生父亲,且姑姑正努力劝说着他和这个父亲相认,但依照办案者慎密的思维和严谨的态度,专案小组决定请求赖老师回国协助调查,和轩然进行亲子鉴定。
“在赖老师未回国之前,我们暂时放下有关他的调查,全力调查那个不知道姓名的陌生男子,他应该就是我们最后要找的人。”专案小组开会讨论案情,容斌首先发言。
“他一直不肯暴露身份,每次出现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难道见不得人?”小组成员王硭刚猜测到。
“见不得人?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见不得人。”另一小组成员赵刑民分析道,“一种是死人,另一种就是犯人。”
“且是在逃的犯人!”容斌一时间激动起来,“对,他就是逃犯!老赵,你赶快去查所有逃犯的记录,看看有没有和他长得像的,重点查一下我们广东的和柳州的,我们应该缩小调查范围了。”
老赵点点头,出了会议室,急奔档案科,容斌等人继续留在会议室分析案情。
“既然我们已经证实陌生男子和赖老师不是同一个人,也排除了赖老师的作案嫌疑,那么嫌疑人就锁定在那个陌生男子身上了。该男子把自己藏得很深,在自己亲儿子面前也不肯摘下墨镜,只有逃犯会有那么多顾忌,很可能还是个重犯。”容斌继续分析,“周淑华很紧张他,一直在他和自己儿子周轩然中间周旋,她所承受的压力不小。在电台节目和轩然的反间计的刺激下,她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差,我想她应该很快便支持不住了。”
“如果她去投案自首的话,就会得到解脱了,不用那么辛苦得熬下去了。”
“故意杀人非同一般啊,会被判死刑的,她应该会一直挣扎下去的,我觉得。”
“这样吧,我和刑民先去柳州,请那边的公安机关协助我们调查,吴敏你和老赵留在所里整理一下我前段时间查到的证据和对所有和那个男子相象的逃犯进行排查,一有消息就通知我们。等赖老师回来了之后,你们和他到柳州汇合,OK?”容容斌当即给大家分配了新的工作和任务。
“好!”大家都点点,各自开始自己新的工作。
容斌是专案小组的组长,他们组共有四名成员,王硭刚、赵刑民、吴敏和他。王硭刚和赵刑民军人出身,是六年前负责这个案子的小组成员,他们对案件有一定的想法,对当时所里强制草草结案很不满意,但“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他们也没再说什么。六年之后,新来的小伙子对那个案子非常地感兴趣,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案中有案”,且大胆地向上级部门申请继续调查此案,他们将全力以赴和他一起追查下去,职责使然,同时也想对自己六年前的不尽职做点补偿,为死者讨回公道。吴敏和容斌一样,从警校来这实习了半年之后直接留下来的,她是一个很干练的女孩子,扎在女生堆里你一定不会认为他是女孩子的。
“有新的线索了,你们看看这些照片!”容斌刚回来柳州,老赵就给他传来了几十张全国各地和陌生男子相象的逃犯照片,他立刻到学校找轩然和木雪辨认。
“这个脸型有点像,但嘴巴却不像,年龄看上去也太年轻了,他应该已到中年了,不可能是小伙子。”
“这个太矮了点吧,他很高大的。”
“这个……”
经过长时间的对比研究,轩然和木雪排除了大多数逃犯,只留了5张各方面都很像的逃犯照片供容斌他们深入调查。
“在我们还没确定那男子的身份之前,轩然,你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们重建调查小组来柳州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别让他们起疑心,如果他真是逃犯的话,知道我们正着手调查他的身份,一定会立刻潜逃的,到时会增加破案的难度的。”容斌仔细地向轩然分析。
“我明白!我们以后见面也要格外小心。姑姑他们知道余帆、木雪和我一起在调查他们,但不知道也有你,我们会为你保密的。”轩然冲容斌点点头,“辛苦你了,爸爸妈妈的冤死的真相就靠你了。”
“放心吧,我会尽快把真相查出来的。”容斌刚要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轩然,赖老师已经办好了回国的手续,应该很快会到广东的,到时我的同事会亲自取下他的唾液和你的做比对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恩,我会好好配合的。和那个明彬的鉴定也一起做吧,我想早点知道答案。”轩然点点头,轻轻地说。
“明彬的毛发会和赖老师的一起送过来,别着急,再等等。如果可以拿到那个陌生人的毛发或唾液,三个的一起做,那么A、B、C三个答案,必定会有一个是正确答案。两个的话,答案还不一定确定得了。”
“有犯罪记录的人应该有DNA的资料吧?你们从那几个逃犯下手,一旦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可以和轩然的做比对了啊。”木雪分析道。
“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把刚刚你们辨认过的那几个逃犯的DNA资料全都拿到鉴证科和轩然的做个鉴定,看谁会是轩然的亲生父亲。”容斌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但转念一想,“如果万一都不是的话,‘逃犯’这个线索就又断了。”
“还是等赖老师回国了之后再说吧!”轩然这么说着,心里已经另有打算了。
“你们全力以赴备战高考吧,不要分心想其他的事,一切交给我好了,再见!”容斌摆摆手,向校门口走去。这时,木雪看到了轩然眼中的坚定,猜到了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
轩然抬头看看辽阔的天空,突然,一大片乌云从遥远的天边慢慢铺陈开来,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轩然黯然地笑了,明天的明天的明天,自己要面对多少暴风骤雨,多少苦难,“我一定要挺起胸膛,一步步地走下去!”轩然望着乌云,默默地鼓励着自己。
等待
等待
那一刹那的喧哗
期许
那不经意的凝望
终于
她在转角处悄然离去
我知道
破碎的心捡拾不回
只是
在芳华间挣扎
不回头心已远离
暮然守望
曾经从指尖滑落
爱飘散在那青涩季节
(轩然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