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日子是又紧张又充实,紧张是因为高考在即,每个同学都在快马加鞭地复习备考,而充实,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高考一过,大家就天南海北各奔东西了,所以在繁忙的功课之余,同学们喜欢坐在一起聊聊彼此的梦,说说自己的心里话,珍惜手上所拥有的每一天。这不,今日的体育课被改为了自习,同学们不服,在大家的竭力要求下,老班同意大家在操场自由活动,男生们高兴地抱着篮球足球跑开了,而女生们则兴奋地围坐在草地上,七嘴八舌地开始絮叨。
木雪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的,独自一人躲到了树阴下的石凳上看刘墉的《跨一步,就成功》。而周轩然那天撞车的伤还没好,不宜上球场和同学们“拼命”,看到木雪一个人坐在不远处,就走了过去。
“怎么没和她们一起聊天呢?”周轩然看着草地上畅谈甚欢的女生问木雪。
“不喜欢,没什么好说的。”木雪没有抬头,继续看她手中的书。
“上次你问我,我小学在哪个城市哪所小学就读。”轩然坐在木雪对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木雪小巧的脸,精致的五官。
“问你姑姑了?”木雪终于抬起了头看轩然,心里“嘣嘣嘣”地乱跳,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木雪最关心最紧张的。
“恩,姑姑告诉木雪,”轩然凝望着木雪那双期待的眼说,“在这里,是一所武警子弟学校,我是快小学毕业才离开这里的。”
“恩?”其实木雪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只是非得轩然自己说出来,她才放心。
“难怪我觉得这个城市是那么地亲切,那么地熟悉,原来我还算是半个柳州人呢!”轩然轻笑着说。
“那你还记不记得一些小学的事?比如说你的老师、同学或朋友。”木雪试探性地问。
“对不起啊,我只记得最近几年的事,其他的一片空白。”轩然抱歉地对木雪说。
“为什么?为什么会不记得呢?”木雪更深入地问,“是你故意要忘记还是……还是有什么客观因素,比如说车祸什么的。”木雪想起那天在观察室里,轩然姑姑提到的“那次车祸”。
“不,不,不,童年的记忆是最纯真最可贵的,我怎么会去故意忘记呢?姑姑说我快小学毕业考时得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失忆了。”
“哦,原来这样!”木雪大概明白了,轩然和她之间突然失去联系是因为轩然病了,又失忆了,木雪心中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那你爸爸妈妈呢?”木雪记得轩然离开柳州回家乡就是为了和爸爸妈妈团聚。
“爸爸妈妈?”轩然睁大了眼睛,“木雪从小就没了爸爸妈妈,是姑姑把我拉扯大的。”
“啊?”木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是有个完整的家啊,他和木雪提起过,家里是因为孩子多才把他分给姑姑养的啊,而且轩然因惦记妈妈才养成扯衣角的习惯的啊,还有,还有轩然五年级要离开大家时明明很高兴地告诉大家,他可以回家了,可以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了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木雪奇怪极了。
“这些是你姑姑告诉你的吗?”
“恩!姑姑说,姑父早不在了,她又没有孩子,我就是她的儿子,她像疼自己孩子一样疼我。”轩然对姑姑有一种深深的依恋。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真的很不明白啊,你怎么和以前那么地不一样了,不管是身世也好,境遇也罢,怎么才几年就发生那么多的变故啊,而且变得有些莫名其妙,我真不知道该相信你过去说的话还是现在说的。”木雪脑子里一片混沌,心乱如麻,激动地说了一长串。
“木雪,你以前认识我?”轩然从木雪激动的语言中听出些许端倪。
“哎,你们两人避开人群在这里谈情说爱啊?”许嘉的口没遮拦让被轩然的话搞得有些糊涂的木雪生气了,没有回答轩然的话,站起身就走。
“我一来你就走啊?什么意思嘛?亚缦缦呆会儿也过来。”许嘉想叫木雪留步,但一张口,味儿就全变了。
“你慢慢等亚缦缦吧,我先回教室自习了。”轩然也站起身离开,剩许嘉一个人在石凳上干瞪眼。
“要弄清楚周轩然在这几年里发生了什么事,首先,得让他恢复记忆,至少得恢复在柳州这段日子的记忆。”回到座位,木雪认真地想。
“你真的认识我吗,以前?”轩然也很快回到教室问木雪。
“你想不想恢复以前的记忆?既然柳州对你来说有一种熟悉感,那么你想不想想起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日子呢?”木雪没有正面回答轩然的问题。
“想,当然想啊!你可以帮我?”轩然高兴地回答。
“好!我是你的一个小学同学,从现在开始,我会给你讲一些我们小学时候的事情,你要努力地配合我,认真地想,知道吗?希望在我的提示之下,你可以尽快想起我们小学时的美好记忆。”木雪笑着对轩然说。
“你笑了!来了班上那么久了,第一次看到你笑。”木雪笑起来很特别很美,两个深深的酒窝令轩然难忘。
“是吗?”木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微微发红。
“你先看看这首诗,认真想想看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和这首诗有关的。”木雪取出夹在日记本里的小诗《写在分别时》让轩然看。
写在分别时
结束
即是新生活的开始
分别
也是基于将来的重逢
踏过的每一个足迹
雨水将其冲洗
越过的每一个险峰
森林将其覆盖
放飞你求知的翅膀
放飞你主宰的生命
逝去的一切
岁月将其埋藏
明天的辉煌
你木雪将其拥抱
“对不起啊,我读了好几遍,想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想到什么和它相关的。”放学的时候,轩然和木雪结伴回家时,他抱歉地对木雪说。
“没关系,慢慢来,不急!我先告诉你吧!”木雪早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温和地说,“这首诗是你临走时送给我的,你看到的那张就是你自己的笔迹,你的字以前就写很漂亮了。”
“我写的?这首诗是我写的?我还以为是你写的呢!”轩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前很喜欢写诗吗?”
“恩,你常写,特别是上课的时候,老爱胡乱涂鸦,我记得你有个专门写诗的蓝色的笔记本,很可爱的。”
“是吗?我小时候还喜欢什么?”
“笑,和现在一样,喜欢笑,喜欢扯衣角,喜欢打乒乓球。”
“笑就代表我开心啊,天天都笑,就表示天天都那么开心,很幸福嘛!”
“是吗?如果你记起我们以前的事会更开心!”
“好!好!好!你得一点一点地告诉我啊,我很想了解以前的自己!”
“把我当成你的一面镜子啊?”
“你不愿意吗?”
……
……
木雪和轩然的关系更进一步了,但爱笑的轩然是不是真的适合找回过去的记忆呢?轩然的姑姑在轩然的成长过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她会不会阻挠木雪帮助轩然找回从前的自己呢?《无悔的花季记事本》继续为您展开。
漫游心房
从自我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才发现原来爱与痛是那么地亲密,迷茫与迷失只是一步之遥。不知道沉睡中的自己是何等地无知,让时光一点一滴地漏进沙斗中而不曾去阻止。有时懦弱是一种逃避一种掩饰一种放纵,有时清醒也是一种糊涂一种无趣一种惘然,生命之树高大挺拔却不能容忍任何一种害虫,就像伟大的理想中容不下一点点的平庸一样。
隐晦的文字下深藏着一个无灵魂的躯壳,痛苦的记忆中掩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脆弱,眼泪其实一直在心底流淌,只是要强的身体将笑脸奉献,掩盖了一切苦痛与伤怀,有时真的害怕深渊谷底的黑暗与阴森,害怕与世隔绝的怅然若失,害怕误入望不到尽头的暗苍,害怕……
孤独的灵魂徘徊在悄无声息的夜空下,阵阵寒意沁入心脾,喧闹的都市也有孤寂的人群,习惯其实只是一种自我无畏的隐藏,在没有人的时候,一股脑儿的苦闷倾囊而出,漫过心尖,制约了舒缓的心情,压抑了快乐的细胞,沉淀下来的只有无绵无尽的鄙视和无奈。
窗外似乎秋风起了,冬季也随着团圆夜的匆忙离去而渐行渐进,飘飘荡荡的灵魂找不到停泊的心灵港口,辛酸阵阵涌上心头,原来自己一直是孤单的,独身主义不仅是一种现象,更是一种生活的意向,不管心中藏着多少苦痛伤悲,眼泪不是最好的遮掩物,只有笑容可以将一切尘封,有时微笑只是皮囊,包含真诚的躯体早已离我远去,剩下的只是……只是……
忘却或许是逃避的一种,也是我此刻唯一可以选择的,就让那些所谓的曾经压在心弦的下方,让视觉神经暂时麻痹,让自己的哭声飘荡在绵延的心湖之上吧!
(木雪的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