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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难忘的歌声(1)

我喜欢听那轻柔的声音

马彪

这一年,我上初二。

班里又转来了一名女生。她中等个头,一头飘飘的、乌黑的亮发下面,是一张恬美的脸;上身穿着一件红红的夹克,下边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自得像纸一样的运动鞋……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

正趴在同学桌子上和好友闲侃的我,看着那身影向我走近。“让我过去!”一声轻柔的嗓音说。我呆住了。她是在向我说话吗?回过神儿来,我发现自己的脚正挡在本来就不宽的过道上。我下意识地走到了我的座位上,她也随之和我擦肩而过。望着那迷人的背影,一种如芽如蕾的东西在我心中萌动、滋长。她那红红的、俏丽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我的心扉……

时间一长,我了解到她有一个很“琼瑶”的名字,但是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因为我在前两排,她却因为来晚了被排到后面。我不敢在大庭广众面前盯住她看,却不时地,不经意地向那个位置瞟了两眼。从此,我有点魂不守舍了。看书的时候明明书就摆在面前,可眼前却浮现她那红红的身影,微笑的脸庞。不知不觉中,一节课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每当上课间操或者是走向食堂时,我却又偷偷的在人群中寻觅,每捕捉到她的身影就加快脚步与她擦肩而过,去倾听她与同伴说笑时那醉死人的声音。虽然只是一瞬间。

时间长了,同伴们都说我变了。一向看到人堆就往里边凑热闹、一向最爱开玩笑的我变了。是啊!我也感觉到自己确实变了。我学会了边走边踢着小石子;学会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凝神望着天花板;学会了在睡觉前默默地祈祷。我不再往人堆里钻,喜欢一个人在操场上漫步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我多么希望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呀,但由于位置相离太远了,又不能厚着脸皮去拉着人家说话,我只能默默地、默默地注视着那红红的背影。有好几次,我想在班里表现自己以引起她的注意,但都失败了。她只是机械地做着她要做的事,似乎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没有灰心,仍然期待着有一天……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虽然在一个班里,也有几次在我不经意时,她会对站在正当路上的我说一句:“让我过去!”我喜欢听那轻柔的声音。

期末考试的卷子发下来了,我把全部分数加起来一算:325.分。这可是七门功课的成绩总计啊!我惊呆了。一向在班里前30名的我却滑入了后30名的深渊。要是这样下去篚话,别说重点高中,就是普通高中也难以考上啊!同学们随起我为什么考得这么坏,我无言以对,报以一声苦笑。其中的缘由一言难尽啊!

静坐了一天后,我终于想开了。我要寻回一年前的我,我要从这遥不知期的泥潭中走出来,争取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

难忘的歌声

杜丽颖

初冬,走在稀稀落落的残叶上,忽然听见对面一幢红瓦砖的旧式别墅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长亭外,古道边,隽草碧连天……想起来了,是两年前,也曾听过这首歌,是一个女孩子唱的,歌名叫《送别》,回忆起来记忆犹新。

清晰地记起那一天我13岁,曾听妈妈说在我们家对面的一幢橘色的房子里,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女孩聪明颖慧、楚楚动人,只是上帝不会创造完人,在女孩两岁时,由于父母的疏忽,女孩一只稚嫩的小手被夹进了立式风扇机里,风扇里的叶片无情地割断了女孩的一只小手……但是这却没有使女孩丧失对生活的信心。她告诉自己,美神维纳斯都只有半臂,何况比她悲惨的大有人在。带着这个信念,女孩活到了今天……

母亲说到这里,晶莹的泪珠早已跳动在我的眼中,彻夜难眠,似乎是同情女孩,可自认不是世故中人,不会无理由地同情,一定是对女孩的故事仍不相信吧!于是,带着一份热切的盼望之情,我寄去了第一封”交友“信。五天之后,女孩回信了。望着邮递员渐渐远去,我急切地拆开信封,品味这封信的一字一句,女孩在信中诉说:她叫汤诗琴。很希望和我成为朋友,但由于她的断臂,父母不容许她独自出门,不过,她每天会在我家对面的窗台边弹奏钢琴,她让我做她的第一个听众。

“天哪!她会弹琴?”我仿佛看见一个寒冷的夜晚,一位清纯动人的少女,一个如诗如琴的名字,忍着寒风的袭击,不顾身体的颤抖,用一只,仅仅一只冻得红肿的小手倚在钢琴旁,弹奏着生命的乐章,在用最甜最美最动人的嗓音歌唱。

“诗琴”这个既诗意又素而不俗的名字大概寄托着父母对她的期望吧!如诗的女孩,弹奏着钢琴,残缺的身体不残缺的心灵。

带着这个梦想,我在第二天的早晨走到女孩窗台下,我向上望,听见飘动的窗帘里隐约传来动人、美妙的琴声和悦耳的歌声。我听见她在唱《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浮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听着这动人的声音美妙的旋律,我的脸庞再次滑落晶莹的泪水。

三天后,我得知女孩搬到她的外婆家长住,多么短暂的友情啊!可她却如此完美。从那天起,每每听到这首歌,敦总不忘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会有一个女孩在用残缺献身体努力编织着不残缺的梦,难忘的歌声在我心中永留。

他的梦里可有我

梁春朋

和全的相识缘于初中的两年同窗。那时,我们都处在走向成熟的阶段,对于男女之间的点点滴滴又是敏感的,深怕一不小心就背上“拍拖”的恶名。所以,和全的两年同窗根本连点头之交都不算。每当我遇见全,总是一副“陌路人”的表情,而全似乎不愿做我的“陌路人”,每当见着我,总是打招呼,而我的修养令我不得不答应他,和全的关系就这样维系在他的主动打招呼下,而这不算友谊的友谊一直延续至今——我步人了高一。

全读完初中就没有再读书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我这个不是朋友的朋友就不得而知了,而我和全的同窗缘好像还没有完。全居然在我所读的学校旁边开起了一个水果店(或者他只是打工,反正我也不清楚)。我们就像初中时一样:每天都见面,但却无言。

本来,我们可以一直无言下去的,但全好像不甘心我当他是陌路人一样,又一次主动向我打招呼。他的主动是在我晚自习后外出买药的一个晚上(我当时感冒,我是学校内宿生)。或许学校的晚自习时间真是太晚了,我没有买到药。我失望地走回学校,忘记了避开全的店子。“春朋!”全突然叫了我一声,真吓着我了。我彷徨地不知怎么面对他。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全又开口了:

“上哪儿去了?”

“没有,只是随便走走!”我赶忙回答。

“咦,你感冒了?”我敢肯定他是从我浓重的鼻音中听出我感冒的。

“唔,刚刚去买感冒片。”我不再那么紧张了。

“没有买到?药店早关门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来,我这里有。”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牵着我的手走入店内,离开不久的恐惧又回来了。

“不用……不用了。”其实真的是不用——不用我拒绝。当我讲完“不用”时,全已经把开水和感冒药都拿出来了。我还有什么讲的?只有乖乖地吃药。全一直看着我,我更加不安了,想着怎样脱身,好在一个顾客帮我解了围。

“哦,我不妨碍你做生意了,谢谢,拜拜!”我匆忙地走了出来。

唉,叫我以后怎样面对他呢?

要来的始终都是要来的,我躲了全一个多星期,现在不能再躲了——我和同学们打赌,赌输的话就要为她们Shep.pin9。而我,该死地赌输了,更不幸的是同学们要我买的是水果,不幸中的不幸就是整条街只有全这个水果店还没有关门。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嗨,春朋,好久不见!”好不容易被我鼓起的勇气在全的。招呼声中跑得无影无踪。听全的口气,好像知道我在刻意地躲避着他似的。

“唔,我想买两斤红富士苹果,还有两斤柑橘。”我颤颤地说。

“咦?你舶声音怎么那么颤呢?好冷吗?”我真的是好冷吧!我也在心里问自己,毕竟刚才我在街上考虑了很久才走进来的,但我又觉得我的颤抖不是因为冷那么简单。

“呀!”我惊叫了一声,难怪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怎么也没想到全竟会摸着我的脸。

“噢,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冷了,我没想到会吓着你。”全或者真是没想到会吓着我,他满脸都是无措的表情。

我没有说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我真的是冷了,刚才从全的抚摸传来的暖意,我似乎还能感觉到我脸上的温度高了很多。也许,我太敏感了,我真后悔躲避全的抚摸,那略嫌粗糙的手摸在脸上的感觉,那冰冷的脸上感觉到的温暖是那么诱人。可是……哒,我怎么能够这样呢?我记得,我笑了一笑,是不好意思的那种还是尴尬的那种,或者是掩饰的那一种呢?我也迷惘了。我匆匆地付钱说了声:“学校要关门了,不和你谈了。”就走了。

回到宿舍,我不知道同学们是怎么瓜分那些水果的,我在乎的是刚才的那一幕,以及全的那无言的温柔。

哦,我不禁对窗外的明月幽思,对梦幽叹,全的梦里可有我?

陌生朋友

刘丽燕

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了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吃过早饭,雪还在下着。我穿好外衣出门散心。虽然是星期天可路上行人却很少,或许是因为雪太大的缘故吧!

雪越下越大,把我的视线范围缩小了很多,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走进校园,一阵悠扬的笛声把我吸引到教学楼后面的树林里,一个男孩正靠在一棵松树上吹着笛子。笛声与雪花融合在一起,不知是笛声为雪花飘落而显得特别清脆悠扬,还是雪花为笛声的婉转而飘落,连平时不谙音乐的我也为之沉醉。“太美了!”笛声停止的时候,我不禁脱口而出,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校园里实在太静了。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你听懂了?”他不介意别人打扰吗?我心里想着,随口应道:“我是不懂音乐,不过你吹得真好听,让人感觉笛声与雪花融合在一起了,感觉挺棒的。”

“你听懂了。”又是同样的四个字,只不过语气不同罢了。你常来这儿吗?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与这儿挺投缘的,他的问话吓了我一跳。本来我还以为他不爱说话呢!“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喜欢这里特有的自然宁静气息,怎么样?我的眼光还可以吧?”我满意地看着他被我的回答吓了一跳的神情。

他沉思了一下,看着我:“对不起,我不知道……”

“哈哈哈……”我很不礼貌地用笑声打断他的话。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我强忍着笑意装作正经的样子对他说:“现在本人高薪聘请私家护院一名,请问你同意吗?”

他笑了,点了点头:“既然是高薪聘请,那么月薪是多少?”

“你还挺清醒,竟然先谈条件,这样吧!允许你自由出入这里,怎么样?”我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提出我所能给的最高“报酬”。

“成交。那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呢?”他真诚地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决定如实告诉他:“我叫刘丽燕,喜欢一个人独处,但我又有很多朋友,可以说我是个怪人,你就叫我‘冰’吧!行吗?”

“‘冰’吗?你好,我叫欧阳夜,喜欢雪,以后你就叫我雪吧!行吗?”

看着他询问的眼睛,我忍不住想逗他:“你看咱们俩,一个冰,一个雪,可以说是冰天雪地,你不怕别人恨你呀!”

“你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听着他的回答,看着他开怀的笑脸,我总是觉得他似乎不常与人交流,不常笑。他发现我一直看着他,竞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对我说:“说真的,以前我不常笑,也很少说话。今天遇见你,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你也是和我说话最多《的人,真的,我几乎是头一次和一个人谈这么长时间的话,我{真希望你能成为我真正的朋友,行吗?”

“当然,我也想交你这个朋友,只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想问你。”

“是什么?你快问吧!”也许是他太急了,抓着我的手,紧张得不肯放开。

“你先把我的手放开,我才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着他慌张的神情我感觉自己好像伤害到他了。来个微笑,安慰一下他的情绪吧!我说:“我不把你当成朋友的话就不会理你了。”然后趁着他还在体味着我的话,我扭头就跑。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好啊!你耍我?”我们在雪花、树林里奔跑。彼此间的友谊也随着滋长、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