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汉族风俗史(第三卷):隋唐·五代宋元汉族风俗
9011100000058

第58章 五代宋元汉族风俗(29)

宋代饮茶之风大盛,民间卖茶者则奉唐代陆羽为茶神。周必大《送陆务观赴七闽提举平茶事诗》曰:“今有云孙持使节,好国贡焙祀茶神。”民间卖茶者,用陶制陆羽之像,置于茶灶之间,有交易则以茶祭之,无交易则放在锅中用热水浸泡,谓可保佑茶味醇厚,财源茂盛。

此外,有魁星,传说为主宰文章兴衰之神,汉代纬书《孝经援神契》中有“奎主文章”之说,后世遂建魁星阁进行崇祀。南宋时书院祀魁星,并有魁星楼之设。其神像头部类鬼,一脚向后翘,一手执笔,一手持斗,意谓用笔点定中式的姓名。严州有招商神祠,“假懋迁之利,以粒斯民”《景定严州续志》卷四。;传说中造字的苍颉被胥吏奉为本行业之神,“京师百司胥吏每至秋,必醵钱为赛神会”叶梦得:《石林燕语》卷五。;另一传说人物皋陶成了狱神,“州县狱皆立皋陶庙,以时祠之”《泊宅编》卷四。

2.民间淫祀层出不穷

宋元民间还有所谓的淫祀。如许多地方的神庙,不知所祀为谁。如“鄂州城内三公庙,其塑像鼎足而居,不知为何神,邦人事之甚谨”洪迈:《夷坚支戊》卷六《三公神》。;福建兴化军有林夫人庙,“莫知何年所立”,“凡贾客入海,必致祷祠下,求杯珓,祈阴护,乃敢行”洪迈:《夷坚支庚》卷九《林夫人庙》。;广西“横州城外有丛祠,目为婆婆庙,不知何神也,土人颇严奉之”洪迈:《夷坚三志辛》卷八《横州婆婆庙》。如此等等。

有宋一代,民间淫祠层出不穷。新安吴十郎“创神祠于家,值时节及月朔日,必盛具奠祭,杀双羊、双猪、双犬并毛血粪秽,悉陈列于前”洪迈:《夷坚支癸》卷三《独脚五通》。。“潭州妖妄小民许应于街市求化,呼召鬼神,建五瘟神庙”《宋会要·礼二十》之一二。淫祠的出现,与巫祝装神弄鬼有关。费衮《梁溪漫志》载有故事曰:“江东村落间有丛祠”,“巫祝附托以兴妖,里民信之,相与营葺,土木寖盛。有恶少年不信,一夕被酒入庙,肆方诋辱”,巫祝置毒祀酒中,少年饮后“仆地死”;结果“祈禳者云集,庙貌绘缮极严,巫所得不胜计”。宋朝官府经常禁止淫祠。宋徽宗虽耽溺道教,却“诏开封府毁神祠一千三十八区”《宋会要·礼二十》之一四。宋理宗时,胡颖在浙西路和湖南路“毁淫祠数千区”《宋史·胡颍传》。

四、巫卜风俗

1.信巫成风

宋元广泛流行巫术,人们迷信巫师能向鬼神进行祈祷、占卜以报吉凶,或作预言使人趋吉避凶,故请巫师请神驱鬼,画符咒水,治病疗疾的风俗十分流行。《宋史》有关巫觋惑人和官吏禁巫的事例多有记载。如《宋史·李惟清传》曰:“惟清解褐涪陵尉,蜀民尚淫祀,病不疗治,听于巫觋。惟清擒大巫笞之,民以为及祸。他日又加箠焉,民知不神。然后教以医药,稍变风俗焉。”《侯可传》曰:“可知巴州化城县。巴俗尚鬼而废医,惟巫言是用。可禁之,几变其俗”。《蒋静传》曰:蒋静“为安仁令,俗好巫,疫疠流行,病者宁死不服药。静悉论巫罪,聚其所祀淫像三百驱,毁而投诸江。”《陈希亮传》曰:“希亮知虖阝县。巫觋岁敛民财祭鬼,谓之春斋,否则有火灾。民讹言有绯衣老人行火,希亮禁之,民不敢犯,火亦不作。毁淫祠数百区,勒巫为农者七十余家。”《夏竦传》曰:“竦徙寿安洪三州。洪俗尚鬼,多巫觋惑民。”如此等等。并有许多专业巫觋。据王安石《小说》记载,仅在开封一地,卜者“以万计”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卷七0。江西首府洪州“尚巫”,知州夏竦曾“勒令”“师巫一千九百余户”“改业归农”《文庄集》卷十五《洪州请断袄巫奏》。

用巫术诅咒人得病或死亡的习俗,由来已久,宋时皇室、官员也耽溺此道。孟后由于被诬以巫术“厌魅”《宋史·哲宗昭慈孟皇后传》。被宋哲宗所废;女巫刘德妙经常出入宰相丁谓家,丁谓教刘德妙改为女冠,为之“作颂,题曰混元皇帝赐德妙,语涉妖诞”《宋史·丁谓传》。;巫师“厌胜咀咒,作孽兴妖”,一李姓学谕居然信以为真,“谓其父病之由,起于师巫之咒,钉神之胁,则父之痛胁,钉神之心,则父之痛在心”《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十四《巫觋以左道惑众者当治士人惑于异者亦可责》。

在民间,则由于巫师的煸惑,不少地区流行着可怕的杀人祭鬼之风。如江南东路一带“所在乡村,多有杀人祭鬼之家,平时分遣徒党,贩卖生口,诱略平民”,“脔割烹炮火危,备极惨酷”《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十四《行下禁约本路杀人祭鬼》。;“巴峡之俗,杀人为牺牲以祀鬼,以钱募人求之,谓之采牲”《宋会要·刑法二》之三至四。;“湖南之俗,好事妖神,杀人祭之。凡得儒生为上,祀僧为次,余人为下”《墨客挥犀》卷二。;“湖外风俗,用人祭鬼,每以小儿妇女生剔眼目,截取耳鼻,埋之陷阱,沃之沸汤,糜烂肌肤,靡所不至”《宋会要·刑法一》之一二二。此外,“浙东又有杀人而祭海神者,四川又有杀人而祭盐井者”《文献通考》。对这种恶俗,因宋统治者曾多次下诏,严令禁止,虽有所收敛,但难以根绝,到元朝仍时有发生。故《元史·刑法志》规定曰:“诸采生人支解以祭鬼者,凌迟处死,仍没其家产,其同居家口虽不知情,并携远方。”

2.前兆迷信流行

宋元时期各种各样的前兆迷信很多,各种各样的术士自称能利用相应的方法对其加以预测。当时预测的术数,常见的有算命。宋徽宗当端王时,命人持八字去大相国寺“遍问”“吉凶”,有“浙人陈彦”算出他为“天子命”,后陈彦来竟“官至节度使”周:《清波杂志》卷三。算命一般以人的生辰八字推断命运祸福。据《马可·波罗游记》记载,宋元时期,杭州人有子女出生,父母速将其生辰八字记下,请星占家推算子女的星宿。待子女长大,倘遇从事商业冒险、航海、订婚等重大事情,即持生辰八字请星占家推算,视吉凶作出决定。当时杭州有大批算命卜卦者,充斥着市场的每个角落。

宋时,拆字术也相当流行。宋徽宗曾写一“朝”字,请“蜀人谢石”相字,谢石解曰:“大家天宁节以十月十日生,此朝字十月十日也,岂非至尊乎!”蔡绦:《铁围山丛谈》卷三。又,“建炎间,术者周生善相字。车驾至杭,时金骑惊扰之余,人心危疑。执政呼周生,偶书杭字示之。周曰:惧有惊报。及拆其字,以右边一点配木上,即为兀术。不旬日,果传兀术南侵。”潘永因:《宋稗类钞》卷七《方技》。

此外还有相面术和摸骨术。“有明道人者”,看了士人相施逵曰:“君面有反相,须眉皆逆生,他时决背畔,不终臣节。”洪迈:《夷坚三志壬》卷五《道人相施逵》。北宋名臣寇准“十九擢进士第”,而“有善相者”却曰:“君相甚贵,但及第太早,恐不善终。若功成早退,庶免深祸”《宋朝事实类范》卷四九《寇莱公骨似卢多逊》。后来冠准果未能善终。宋真宗“为开封尹,呼通衢中铁盘市卜一瞽者”,令对左右“揣听声骨,因以为娱,或中或否”,瞽者相武将王继忠曰:“此人可讶,半生食汉禄,半生食胡禄”;后王继忠果投辽朝。《玉壶清话》卷四。又有“刘童子者,幼瞽,善声骨及命术”《玉壶清话》卷七。

宋代风水术流行,遇有丧事,多请“术者”择地而葬。姚祜未发达时,曾有“术者”为他择“秀气呈露”之地作为其父葬地,并预言“服痊后即登科”洪迈:《夷坚支景》卷十《姚尚书》。;朱载上死,术者相其葬地“山势甚吉,恨去水太远,秀气不集,子孙虽蕃昌,恐不能以科名自奋”,其子朱翌即“舍祖茔而别访地”洪迈:《夷坚支景》卷一《朱靖公墓》。蔡京依葬师“驼负重则行远”之说,葬父于临平,“以钱塘江为水,会稽山为案,山形如骆驼,葬于驼之耳,而筑塔于驼之峰”陆游:《渭南文集》卷四三《入蜀记》。

宋元时期,最为流行预测方法还是占卜。宋真宗时,宰相丁谓“最尚禨祥,每晨占鸣鹊,夜看灯蕊,虽出门归邸,亦必窃听人语,用卜吉兆”袁褧:《枫窗小牍》卷上。当时占卜的方式有“六壬课”,如“日者蒋坚”,“其学精于六壬,为士大夫所称道”洪迈:《夷坚甲志》卷十《蒋坚食牛》。又有卜筮,又称“卦影”,北宋名将狄青之孙狄偁“得费孝先《分定书》,卖卜于都市”洪迈:《夷坚甲志》卷十三《狄偁卦影》。曾为官员向子湮写卦影;士人沈枢曾找“占者”“筮之,得震卦。画一妇人,病卧床上,一人趋而前,帝书奔字”洪迈:《夷坚甲志》卷十九《沈持要登科》。有宋一代,卦影之术曾流行一时,“士大夫无不作卦影”。《东轩笔录》卷一一。六壬和卦影一般流行于官僚士大夫阶层,而民间占卜多采用接紫姑、掷珓、卜卦、鸡卜、鸟卜等。

接紫姑而卜,自南北朝至隋唐向有传承,至宋,民间广为流行。苏轼曾曰:“江淮间俗尚,每岁正月,必衣服箕帚,为子姑神。或能数数画字。”苏轼:《东坡集》。沈括《梦溪笔谈》曰:“旧俗正月望夜迎厕神,谓之紫姑。亦不必正月,常时皆可召”沈括:《梦溪笔谈》卷二一。可见唐以后迎紫姑已不限正月十五夜。

掷珓,俗称“打卦”。以珓为占卜吉凶的工具,最初用蚌壳,因蚌壳中空,似杯,又名“杯珓”。以蚌壳投空掷地,观其俯仰,以断休咎的习俗大约起于唐而盛于宋。宋太祖因受掷珓启示而发迹的传说流传甚广。据叶梦得《石林燕语》记载,赵匡胤有次醉入南京高辛庙,见香案有杯珓,即以珓卜,自小校至节度使,一一掷问,均不应验,以天子问,得圣珓,遂有称帝之心。叶梦得:《石林燕语》卷一。

宋代岭南盛行鸡卜。周去非《岭外代答》载曰:“南人以鸡卜。其法:以小雄鸡未孽尾者,执其两足,焚香祷所占而扑杀之,取腿骨洗净,以麻线束两骨之中,以竹挺插所束之处,俾两腿骨相背于竹梃之端,执梃再祷。左骨为侬,侬者,我也。右骨为人,人者,所占之事也。乃视两骨之侧,所有细窍,以细竹梃长寸余者,遍插之,或斜、或直、或正、或偏,各随其斜直正偏定吉凶”;“亦有用鸡卵卜者,焚香祷祝,书墨于卵,祀其四维而煮之,熟乃横截,视当墨之处,辨其白之厚薄而定侬人吉凶焉。”周去非:《岭外代答》卷十《鸡卜》。

岭南又有鸟卜。吴处厚《青箱杂记》曰:“又有鸟卜,东女国以十一月为正,至十月,令巫者斋酒肴诣山中,散糟麦于空,大咒呼鸟,俄顷,有鸟为雉,飞入巫者怀中,即剖其腹,视之,有一谷米,必岁登;若有霜雪,则多异灾。又或击一丸,或打杨枝,或杓听旁人之语,亦可以卜吉凶,诚之所感,触物皆通,不必专用龟策也。”吴处厚:《青箱杂记》卷三。

另外,还有梦兆和求签。宋元时期对梦兆也十分相信,宋代的笔记小说中有不少梦兆灵验的记述。宋人到各种神祠求签,以签语占卜吉凶的记载,有关史籍中也较多。

(第七节)五代宋元汉族社会风俗

宋代社会风俗表现在家族组织上,产生了不少新的特色;表现在社会风尚上,咸以名节为高,廉耻相尚。敦朴与纵奢相杂,守成与越礼并呈:一面是伦际笃厚,人情高谊,一面是商品经济薰染,金钱至上孕育的怪现象纷现。良风优在,陋习滋生。社会风尚出现了种种异于往古的新变化。

一、家庭风俗

1.五口之家普遍流行

宋元时代的一般家庭是“父母妻子、五口之家”。华岳《田家十绝》诗曰:“老农锄水子收禾,老妇攀机女掷梭”华岳:《田家十绝》之三《翠微南征录》卷十。是四口之家;方回《续古今考》载曰:江南太湖流域的客户,除向地主交纳租米外,一般“自得三十石,五口之家,人日食升,一年食十八石,有十二石之余”方回:《续古今考》卷十八。是五口之家。据《元史史·地理志》记载,元代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统计户口时,“南北之户总书于策者,一千三百一十九万六千二百有六,口五千八百八十三万四千七百一十有一”《元史·地理志一》。据此推算,每户不到4.5人,虽各地情况不尽相同,多寡不等,但大体保持在4~6人左右。可见,当时社会上普遍流行的是“五口之家”的小家庭。

2.“义门”家庭为朝廷所提倡

在宋代,朝廷提倡同居,反对分家,故数代同堂,十数、数十口的大家庭已有相当的存在,如宋仁宗时丁度曾对川峡自耕农家庭作如下描述曰:“蜀民岁增,旷土尽辟,下户有田三十五亩或五七十亩,而赡一家十数口。”《长编》卷一六八。属于有祖父母、父母、兄弟等组成的大家庭。这类数代同堂的大家庭人口多寡不一,少者十余人、数十人,多者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包括兄弟、从兄弟、再从兄弟等,有四世同居、五世同居,甚至六世、七世同居。这些大家庭有同居、共财、合爨的风俗,号称“义门”。两宋时期,累世同居的大家“义门”甚多。据《宋史》所载就达50人。如徐承珪“与兄弟三人及其族三十口革藜藿,衣服相让,历四十年不改其操”;许祚“八世同居,长幼七百八十一口”;方纲“八世同爨,家居七百品”。江州陈氏大家庭南唐时人口700,宋时增至千口,其后发展到3700口。这些大家庭存在时间长短不一,有的几十年,有的上百年,多者达三四百年。大家庭生活相当有秩序,如江州陈氏大家庭,“不畜仆妾,上下姻睦,人无闲言,每食,必群坐广堂,未成人者别为一席”;青阳方氏“家属七百口,居室六百区,每旦鸣鼓会食”《宋史·孝义传》。有些大家庭甚至设置书堂与书院。如江州义门陈氏自唐中叶就建有家塾,号称东佳书堂,入宋以后改称义门书院,有专门的田地。宋初徐锴《陈氏书堂记》曰:“陈衮于东佳为书院,堂庑数十间,聚书数千卷,田二十顷,以为游学之资,子弟弱冠以上就学焉。”同治《德安县志》卷三。洪州胡氏累世聚居,“构学舍于华林山别墅。”《宋史·胡仲尧传》。建昌洪氏“六世义居,世无异爨,就所居雷湖北创书舍,招徕学者”《宋史·洪文抚传》。建有雷塘书院。当然,只有在重孝悌伦理,并拥有大量土地的极少数仕宦人家,才能保持这样数代同居。

3.家长专制得以强化

宋元时期,不论家庭大小,人口多寡,习俗实行父权制。父亲是家长,家庭成员都得听从他的指挥。在家庭中父亲具有绝对的权威。在父亲的权威下,不仅家庭所有成员,包括妻妾子孙以及子孙的妻妾、未婚的女儿孙女、同居的旁系亲属以及家中的奴婢,都受其控制。在父子两代的小家庭中,父亲是家长;在“父母妻子”的三代小家庭中,祖父是家长;在大家庭中,宗子是家长,即祖父、亲不在,长子、长孙是家长。

家长可以随意地干涉子女的行为。家庭成员如果做错了事情,家长可以责罚、打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长可以对子女的婚姻大事作出安排;“子不教,父之过”,如果子孙犯了法,家长可以代子受过;子孙不孝,父母可告官,要求给予惩罚,如真德秀知泉州时,有母告子不孝,审问得实,杖脊于市,髡发居役。真德秀:《西山政训》。

在数世同居共财的大家庭,经济生活大权由家长控制,家长“必谨守法以群子弟及家众”,而“凡诸卑幼,事无大小,必咨禀于家长”司马光:《书仪·居家杂议》。家庭的各项生产经营,庆吊往来、宗教祭祀等均由家长统一安排。如陆九韶之家“累进义居,一人最长者为家长,一家之事听命焉。岁迁子弟分任家事,凡田畴、租税出内、庖爨、宾客之事,各有主者”《宋史·儒林传》。

4.男不言内、女不言外

宋元时期,一般家庭在生产经营方面,均有“男耕女织”的风俗。祖父、父亲虽是家长,但他们是家庭主要的劳动力,负责全家的生产劳动,主要从事耕种稼穑之事,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家庭中女性从事纺织之事,以家族手工小作坊生产丝布等物换取生活必须品。在家庭其它事务方面,则实行严格的男主外、女主内,内外有别,以“男不言内,女不言外”《礼记·内则》。为原则。女子“主内”的主要内容为育婴、烹饪、缝补、浆洗等家务杂事。在宋元时代,女子往往受“三从四德”的限制,在家庭中地位很低。但由于宋代社会婚姻重财,盛行“榜下择婿”之风。一些家境贫寒的中举士人,被富有人家择中,而乐意因财入赘;一些豪富之家嫁女,陪嫁的财赀丰厚,在这样的家庭中,妇女的地位相对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