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之娜
时间,疯狂的野兽般地向前奔驰,岁月转瞬即逝,生活又太平淡无味,没有什么能激起生活的小浪花。
“梦竹,你的信!”小宇闯进教室,飞到我面前,手里挥舞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粉红色信封。好不容易才夺下信封,但信封上并没有地址。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揪住似的,心口憋闷,几乎就要窒息。会是他吗?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手有些发抖,信变得好重好重。
“梦竹,你好吗?”
是他,没错,他的笔迹我不会忘记。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只剩下一封信和我呼呼的心跳声,甚至空气也凝结成固体,光线都徘徊不舍得向前。
“对不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踏上离去的火车。不必再来找我,不要浪费你宝贵的时间。还记得我们的相识吗?你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很深很深地刻在了心底。”
我与峰的相识的确纯属偶然,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我一天天长成了大姑娘,但更觉得忧郁了许多。每天都是“学校——家——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缺乏生活的乐趣。高中开学第一天,我特别兴奋。在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打闹追逐间,我像只逃命的小鹿夺门而闯入教室。“嗵”我与一个“庞然大物”撞了个正着。定眼一看——我的妈呀,男的!脸刹时变成了“红富士”,也许连脖子都红了,反正我是看不到的,只觉得火辣辣的。我呆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却很坦然:“真抱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站在哪儿不好,非要站在这儿等你来撞。嘘,可别告诉别人我吃你豆腐。”我被他逗乐了。他的幽默拭去了我的尴尬、难堪。后来便知道他就是峰。峰的身影时常出现在我的眼前。
“不要说我不懂,不明白,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怎么会是这样?他高高的个子,一头乌黑的卷发,再加上一口洁白的牙,用句时髦的话说——酷毙了。不知道何时他便成了我的焦点,为了这个焦点我把坐位调到了后排,虽然我并不高,视力并不好。我们的谈话渐渐多了,交往也频繁了。我极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表现出来,让他注意我,希望我也能成为他的焦点。可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无动于哀,像个木头人。本以为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意识到,原来竟是这个样子,难道是我太......
“从开学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你,好像曾经相识。但我更清楚,这是不可以的,你的成绩会受到影响,我不容你受半点伤害。”
他喜欢我?
放寒假前,我收拾了一大袋子书,一个女孩子不能、不该承受的重量,他粗鲁地从我手中夺过书袋子,他又蛮横地把它扛在我家地板上!我十白胖,每顿少吃点,可他又无理的强迫我吃下两倍、三倍的食物!又在我打瞌睡时毫不留情地揪红我的耳朵!
他是喜欢我的!迟钝的我能感觉到,眼睛中的微微湿润,受伤的心在疼痛。
“在这里我还应该向你道歉,因为一个善意的谎言,我知道你很生气,怪我对你的东西太不在乎。其实我真的太珍惜太爱护,《眼镜布和小木梳私奔传》放在枕子下呢,又岂能弄丢呢?现在它们都陪在我身边,看着它们就想起你顽皮的笑。”
是泪吗?我的眼前朦朦胧胧,真傻,我可以多送你一些的嘛;真傻,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他送我的贺年卡都放在心头,放在最最温馨的角落里,我怎么没为他想想呢,真是个多情的小傻瓜!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我也曾想认你这个妹妹,为你撑起一片避雨的天空。上次你给我补袖口,不小心扎破了手指,血直流,我心疼得不知该做什么好,嘴里却只能说:"该,叫你不小心,蠢材。"你赌气不再理我,这比打我、骂我还让我难受,你没看到我异样的神情吗?是的,你没看到,看不到,你从没明白过,从不知道。”
我的手开始颤抖,泪水早已打湿了信纸。天哪,我都做了什么,我怎么竞让他受到如此的煎熬,我该死,我竟只顾自己,我太自私,太粗心了。峰,你听到我对你的忏悔了吗?我几乎无法再忍受这份伤痛。
“现在说出来,只是因为我要离开了。去一个不再有你的天空,别怪我,我很不守信,是吗?我无法陪你走完高中这段路。原谅我吧,今年也没能陪你过二十岁的生日。唉,你还是怨我吧,我会好受些。”
我抽咽着,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两个彼此喜欢着的人,谁愿为对方说抱歉呢?
“你是个非常非常出色的女孩,不要哭,要好好努力,乖,别哭得让我心疼,心碎。明天总会好的,将来你会幸福的。——峰”
一切一切竟会是这个样子,我竟会全然不知。信从我手中滑落,像秋天里挣扎到最后的那片落叶。我静静地坐着,默默地流着泪,心中那个最凄厉的声音在召唤:“峰,你在哪儿,你在哪呀......回来吧......几时回来呀......”
从那以后,我不再是淘气的梦竹,我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再轻易放纵自己,把这段感情尘封于心灵中最幽静的谷底。为了峰所说的“明天”“将来”,我在求学路上艰难跋涉,努力进取。
但愿有一天......
宋伟巍
纯真年华
转学多次,终于落户此地,算是生了根,流落他乡的心情不再有,我想我应该尽我所能迅速融入此时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在我身边,一直在帮助我,支持我。他是个很俊朗的男孩,有着又翘又长的睫毛,举手投足都表现出潇洒的帅劲。爱好音乐,有一副好嗓子,我们最初相识也是由于他的歌声,因为我也爱好音乐,喜欢唱歌,有一副不赖的嗓子。从那以后,教室里、回家同乘的车上,经常洋溢着我们快乐的二重唱,是歌声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随着我们关系的逐渐密切,我把他当作最信任的人,经常让他帮我拿主意,也许是我的问题太多了吧,他便问:“你没有主心骨啊?”
“没有。”“哪去了?”
“丢了。”“......“
从此他便义无反顾地充当我的主心骨,我一有事情就去找他询问,也总能得到热心的解答和提议,这让我变得更依赖他了。
他很会关心人,看到我在大冬天里赤裸着双手在车窗上画乌龟,就立刻摘下他的手套递给我。我有些犹豫,因为我一般不戴手套的,而且他的手已经冻坏了。在我犹豫的当儿,他的面孔板了起来,还近乎吼着对我说:“戴上。”我赶紧抓过手套套在手上,才缓和了气氛。他还会用臂膀在拥挤的车厢中撑出一片宽敞的空间让我独享,真让人感激涕零。
大概当时周围的人都认为我们是在交往,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还懵懵懂懂。熟的或不太熟的同学总会问我一些戏谑性的问题。那次站在车厢中,小沫问我:“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你一定认为他很好,对不对?”边说边眯着眼睛笑,笑得让人不自在。正当我努力试图理清她的意思时,相隔不远的一脸铁青的“他”发话让我过去给他讲数学题。我不再怀疑他的话,便不理会小沫的“他是骗你的,你别去”的劝告走进他用力撑出的“安全地带”。那一路他没问数学题,他没再说话,真让小沫说对了,可是看他一脸愠色,我也不敢问他为何骗我,自我心点燃“导火索”产生“爆炸”。
初二随着我们的喜怒哀乐成为过去,紧张的初三滚滚而来。
“你被分到几班?”他问。“一班,你呢?”
“也是一班。”
“万岁!我们又同班。”
这是一段初三刚开学时的小插曲,到后来我没想到我们不仅同班而且仍被安排为前后桌,我也没想到我们这样长时间的亲密接触,引起了老师的怀疑,并且通知了我们各自的家长。我想他的父母一定对他做了严厉的惩罚吧,因为他在一段时间里突然不愿说话,脸色总沉沉的,再后来他更是躲着我,使我不得开心颜。我之所以对他的古怪行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因为我的母亲只是试探性地问了我几个问题,在我还没搞清她的问题从何而来时便搞清了我的思想,相信我并没有什么越轨的想法而放弃苦婆心的教导,任我自由交友。就这样,我仍是不懂他的突如其来的冷淡,我不认为自己曾得罪了他,便不肯主动开口,只是顺其自然地放任我们的关系如同被强弹一个力不能胜的琴弦一样迅速扯断。
主心骨已失,我的生活又变得一团糟,对任何事情都会犹豫再三。这让我懂得我不能再依赖他人,应该学会自主,迅速成熟起来,但我总是无法忘记那些我们曾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