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猜不透于逸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几分钟的功夫,他对待我完全换了态度,一脸冷傲,做事干练,并吩咐我多多了解杂志这个行业,他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调查结果。
事后我又从小张嘴里知道于逸天这次已经开除了很多老员工,都是从前的模特,凡是没有发展前景,或是本身的不足他一律不给予任何同情。现在想想这个结果真是可怕,干这一行,无非就是趁着年轻多挣点,到了三十就是该退休的年纪。
然后一天,我就在不停的试镜拍照,按照小张的说法是,我需要拍一些图上上杂志,至少也要读者先熟悉熟悉我这张脸孔。
本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却总要我心里有个小疙瘩。
如果真是于逸天知道我家的情况,那这些是不是他给予我的同情?
这个大型广告模特的选人,为何会这样好运的降落在我身上,又没有任何代价?
想来想去,我终于想到一个令人惊心动魄的问题。
那就是于逸天真的喜欢我。
后来我又一想,莫非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屑的于逸天,也突然信了缘分这东西。要他在无形之中坚信我们是有种说不出的缘分存在所以他才会这样待我。
无论怎么想,结果就是,于逸天永远是我猜不透的男人。
他也可以把任何一个工作当做游戏,任何一个女人当做游戏的棋子,任其他摆布罢了。
一天下来,摄影组带着我也奔波了不少地方拍照,于逸天似乎对大多数的都不是很满意,很多我认为还不错的他却是全部删掉。
总是用一种很尖刻的态度对着我,要我心里的弦一直紧绷着。
完成了这一天的任务,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样的充实和忙碌里。
直到我打开手机又看到杨会得的电话,我才知道,自己还是摆脱不掉,任凭我怎样,我已经开始走错了一步。
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我们才准备离开公司,我盯着手机发呆,也不知道要不要回个信息或电话,直到于逸天从办公室里出来,叫我们一块走。
小张立马聪明回绝说他们几个要去吃大排档,于逸天皱皱眉头,又看我,我懒懒抬头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于逸天估计头顶又冒汗,说了句,“我是问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你送我走呀?”
我这才明白过来,愣愣地点头。
马上,杨会得的电话又来了,我接过电话,他说你在哪?
我告诉他我上班了,还在公司,孰知他说来公司接我走。
我看看于逸天,他一脸漠不关心的态度显然根本没有和我说过要和我一起走一样。
我对杨会得说,“不用了,我们有同事一块。”
挂了电话,我几乎能想象出杨会得那边的心灰意冷。
这个男人,我一直以为自己也会猜不透的老男人,突然觉得自己也紧紧把他拴在了手心。我给了他身体,始终给不了他灵魂,难道这就是要男人也无法忍受的事实?
于逸天突然就不耐烦喊我,走不走呀?
我看他一眼,真是冷淡的家伙,于是提上包,说,知道了。
小张那伙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溜了,整个空旷旷的空间里就剩下我和于逸天。
我刚提上包,突然电灯就全部熄灭掉,吓的我一声大叫。平时虽然我喜欢装作强悍的女人,但这样的突然事件还是要我没辙。
而更可怕的是,我没声了,眼前也一片漆黑时候,我发现整个空间里更加寂寥恐惧。
我小声叫于逸天。
他没吱声,感觉连呼吸声也没了。
我急忙转身,就碰到了后面的桌角,痛的我骨头麻木。
“于逸天,你在不在呀?”
刚开始他还在我的身后几步,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他还是不说话,我先是揉揉自己被撞的地方,取出手机来发出微弱的光,整个工作厅一下子光明万分,我却转来转去见不到于逸天人。
他就这样走了么?
我想不到更好的结果。
又觉得他是跟我开玩笑,可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很快我又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没电了,心里暗暗着急,立马找到出口奔出去,我觉得自己只要逃出这栋楼,我就会重新光明。
可是,结果要我更加悲催,整栋大楼似乎都停电了。
我的手机屏幕也终于无力的暗下去暗下去。
我又喊了一声于逸天,生怕他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我郑落落身来倔强,死也不怕软硬不吃,偏偏害怕这个该死的黑夜。
自从我一无所有后,很多个夜晚我都是亮着灯睡觉,我总是害怕那么一霎拉,我的世界全部黑暗,要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出口,没有出路也没有退路。
我总觉得这样的无助要我比死还难受。
由于太害怕黑暗,我还是不敢继续前进,毕竟这是高层,电梯不能开了我只能走楼梯下去,万一个不小心,我觉得自己根本没这个勇气走下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感觉又似过了好几年。
我无力的蹲下来,于逸天这个混蛋肯定先走了,今天的他就怪怪的,对我的忽冷忽热,要我根本害怕和他近距离接触。
手机终于自动关机了,我突然听到自己嗓子里一种莫名的恐惧声。
原来我是这样的胆小,亏我自己平时里把自己想得多么不畏惧现实。
待我终于知道于逸天不会出现后,我站起身来摸索出去,无论如何,我要走出这栋楼。
走出现在的困境,走出黑暗,我不需要任何帮助。